小女孩饿极了,可是她不敢轻易地再走出去,只能躲在拐角处,看着走过的热闹人群,算了,还去别的地方找找,便转身往回走,猛地从后面被拉到大街边,跌在地上,小女孩还没明白怎么回事,那人便指着她骂了起来,“你这个怪物,妖孽,扫把星,从你来到这里开始,就没好事!”说完对着小女孩又打又踢,不一会儿便聚积了很多人,小女孩看见被好多人围着,密密麻麻,让她感觉透不过气,那目光一道道落在她身上,就如同没有衣服般暴露,没有安全感,聚积的人有些甚至也一起跟着笑她,骂她,打她,现在的她如同一只过街老鼠,或许比老鼠还要不如。
【心底深处的瓶正聚积着从上方滴落而下的水滴。】
小女孩不知道这个过程持续了多久,她被那些人扔到了一条肮脏小巷的垃圾筒边时早已失去了意识,陷入无边的黑暗,在黑暗中不停地下陷。
当小女孩醒来时,全身的痛感顿时袭来,进入鼻腔的是那股腐臭夹杂着血腥味,才看清她在一个肮脏的小巷里,如同废弃的垃圾。想要爬起来,全身却没有一丝力气,一阵冷风吹来,天气凉了好多,快入冬了吗。
小女孩一直处于半昏迷的状态,在梦忆与现实之间游荡。长期没有进食,感觉好饿可是动不了,饿着饿着都感觉不到饿了,那体内蚀骨的疼痛依旧如影随形,醒着的时间越来越短,生命一点一点从体内抽离,或许再次闭眼便永远醒不过来了。
小女孩却又睁开了眼,眼前出现了一块鸡肉,没错,是鸡肉,于是一点点地挪动手臂,拿到嘴边艰难地咀嚼着,待整块吃下,却感觉胃里一阵翻腾,夹杂着血丝全数吐了出来。
当小女孩再次睁开眼时,又看见一块鸡肉,小女孩看了看四周,于是吃了下去,虽然还是有些不舒服,但没再吐出来。小女孩试着动了动,觉得有了一丝力气,便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努力地保持着意识。
果然,鸡肉再次出现了,但却是一只黑猫叼来的,小女孩对它说了声“谢谢,”它叫了一声之后,便摇着尾巴离开了。
虽然有了些食物,但身体却没有好转,咳血的次数越来越频繁,身上的伤也没好,天气越发寒冷。
在一天清晨下起了雪,雪花漫天飞舞,落在地面上堆积一层薄薄的白,小女孩伸出手接住雪花,然后慢慢在她手心融化,只有这时,世界好像才是一样的,一样的白。
小女孩抬头望着天空飘落的雪,意识逐渐远离,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白茫茫的一片温暖的包围着她,感觉轻轻飘飘的,突然听见奶奶的声音,‘丫头,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再次睁开眼时,她躺在地上,逆光看见一个人影站在小巷口,便再次陷入黑暗。
小女孩不知道这次她又昏睡了多久,再次睁开眼时,自己却身在一个漂亮的房间里,躺在一张软绵绵的床上,要不是身上疼痛提醒她,还以为自己到了天堂。
这时,一个人走了进来,小女孩盯着那张脸看,没错,是少爷的朋友,随即眼神又暗淡了下去,‘少爷’多么遥远的一个词汇。
“好些了吗?”林逸风开口问道,明明是关心的话语,却感觉冷冷的。
“嗯,谢谢。”小女孩应了一声。
林逸风收留了小女孩,从此名唤“无颜。”那年,她十三岁。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