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沐浴用的水飘着一股说不出来的馨香,可见这水并非是什么简单的花瓣水,而且水色竟是和鲜血一般。苏晨宁像一个正常的周岁孩童一样,一入水就低头拍起水花,咯咯笑着。可大夫人和月婵并不知道,她这么做只是为了掩饰自己心头的惊骇,只因这沐浴用的水是什么水,她虽然不知道,但这水的味道她却一直记得,只因她曾在前世,偶然撞见过一个人用有这种特别馨香的沐浴水,那个人叫姬无双。
“是,夫人。”不一会月婵就准备好一切事宜,大夫人把苏晨宁抱到她特制的小浴桶里。
大夫人估摸了下时辰,苏相不到半个时辰就会下朝回府,“月婵,取我箱子里第一层的第一格里的花瓣,准备给三小姐沐浴,老爷快回来了,回来了还要亲自教导三小姐呢。”
“等你长大了就懂了。”大夫人搂住苏晨宁,心里却想“老爷,你以为只有你们苏家有秘术吗?宁儿是我的女儿,我自然要护她。”
苏晨宁虽然心里震惊,但也没忘记装傻,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望着大夫人说“娘亲,不懂。”
“宁儿,娘今儿给你点了守宫砂,按理说应该是你髫年的时候才点的。但娘这守宫砂又非普通的守宫砂,自然有所不同。这里面有娘的一滴心头精血,这颗守宫可保你元阴不失,除非你心甘情愿,不然谁也不能夺你清白。”大夫人慈爱的望着苏晨宁,说的话却让苏晨宁心头一颤,娘亲果然与众不同。可是她却不知道,这颗守宫的妙用并非这么简单,不然也不用这么早点上去了,毕竟谁会对这么小的婴幼儿有男女之欲?
装着守宫心脏的碗里却又是另一番光景了。大夫人的那滴血刚一接触到守宫的心脏,就开始飞快的渗入其中,不久守宫的心脏开始变小,就像被这滴血蚕食了一般,一炷香后,碗里只剩下一滴红得不能再红的鲜血了。大夫人用金针挑起那滴血,把它点在了苏晨宁的右臂上。这滴血并没有顺着胳膊往下流,也没有立即渗入肌肤,而是保持着刚滴上去的姿态,一动不动,也不干枯。
大夫人手里拿着月婵取来的金针,咬了咬唇瓣,一个狠心就把金针对准了自己的前胸狠狠地扎了进去,饶是大夫人素来坚强也不禁闷哼一声,但她仍坚持着过了片刻才把针拔了出来,只见针尖的倒钩上带出了一滴鲜红的血珠。大夫人缓缓地把这滴血滴在守宫还微微跳动的心脏上,略作调息后,这才收拾好衣物,接过苏晨宁。苏晨宁看着此时的娘亲,她的脸色一片惨白。
很快,月婵就把大夫人的金针取来了,这根金针也比一般的金针要长要细许多,针头也与一般的金针不同,不是直直的,而是有一点倒钩。大夫人接过金针,让月婵抱着苏晨宁,略微解开了些自己的衣服,漏出一片奶白色的肌肤。那片肌肤色泽非常诱人,一看就知道光滑柔嫩,无疑大夫人保养的非常好。但此时吸引人注意力的并不是大夫人的胸前春光,而是大夫人的举动。
“是,夫人”月婵把手中的匕首安放在一个瓷碗中放在大夫人身边的桌上,起身去取金针。只是苏晨宁在月婵的这句话里听出了呜咽声,娘亲要做什么?
“快去!守宫的心脏可等不了那么久。”大夫人的声音里不禁带了一丝怒意。
这时,只见大夫人将自己的一只手放到嘴边,但她面显犹豫,终于,她还是什么都没做,而是对月婵说,“月婵,取我的金针来。”而月婵在听到大夫人的话后不禁不赞同的叫出声“小姐!”月婵很少叫大夫人小姐,这声小姐里不禁含有太多的情绪。
“夫人。”月婵恭敬的把插着守宫心脏的匕首递到大夫人的面前。大夫人神色没有任何变化,好像刚才所见的那一幕经常在她面前上演,她早已习以为常一般。苏晨宁则是好奇的看着这一切,这和前世娘亲给自己点守宫砂的情景有了太多的不同。前世,大夫人也曾给自己点守宫砂,不过点的年岁是在自己髫年的时候。而且用的守宫也是普通的守宫,当时月婵用一根捣杵把守宫全身捣烂,娘亲取了一滴滴在自己的右臂上。和所有的女子点守宫砂没有任何不同!
“是,夫人。”苏晨宁看着月婵,只见她小心地把守宫翻转过来,用一把小匕首刺向守宫,却不刺透,略微一个停顿,用力一提,就把守宫的心脏提了出来,那心脏这时还跳动着,在刀尖上颤抖不停。这只守宫顿时因为剧烈的疼痛而变得有些张狂,开始狠狠的挥舞利爪,但月婵的动作非常敏捷,守宫的利爪都抓在了笼子上,没有伤到她分毫。
苏晨宁这才注意到月婵的手里提着一只装守宫的笼子。但吸引苏晨宁注意力的却是笼子里的守宫。这只守宫不仅比一般的守宫大得多,而且全身上下并不是土灰色的。只见它通身透明,呈鲜艳的赤红色,好像全身血脉愤张,只一下就能把身上的表皮冲破。娘亲是要给自己点守宫砂吗?但用这么一只少见的守宫来点守宫砂,恐怕有什么特别的妙用吧?
两人搂抱了一会儿,大夫人才一手搂着苏晨宁,把她放到自己的腿上,一边吩咐月婵“开始吧。”
见着苏晨宁这萌萌的样子,大夫人也不觉莞尔,脸上的狠厉之色淡了许多。抱过苏晨宁软软的小身子,柔声道“娘在这呢,抱我们家小宝贝。”
虽然心头思绪百转千回,但苏晨宁还是表现出一个周岁小孩的样子。双手揉着眼睛,假装自己还没睡醒,口里不停的嘟囔着“娘亲,娘亲,抱,抱。”
那么此时娘亲把自己抱来有什么目的?
难道这才是真正的娘亲?苏晨宁心想。自从昨夜爹爹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说了那句话后,苏晨宁就在想娘亲到底是什么人,有什么秘密。今早,又见了她这副摸样,心里不禁佩服苏相的识人之能,怪不得有时候爹爹对娘亲毫不怜惜,对娘亲梨花带泪的脸不为所动,看来爹爹比她这个女儿老道多了,对娘亲的认识也深刻得多。
不一会月婵就把苏晨宁抱到了主卧,苏晨宁这会儿还没怎么睡醒,睡眼惺忪的看着娘亲,不明白她这么早把自己折腾起来做什么。但只看了一眼大夫人,苏晨宁昏昏沉沉的脑子就清醒了不少,因为此刻大夫人的模样可和以往给人的印象相差太多了。大夫人一直给人柔柔弱弱的感觉,一张精致的小脸上总是挂着娇柔委屈的神色,没由来的让人觉得特别心疼,只想什么都顺她的心似的。而此刻收起了柔弱的大夫人,别有一番狠厉之色,只是这也无损她的美丽,好似还多了一丝魅惑,若是男人见了,怕是只希望大夫人只对他狠厉,不论多狠也情愿受着。
“是,夫人。”门外的月婵轻声应了,不一会就手提着一个笼子来到大夫人的面前。这个笼子里,装着一只守宫,这些天,月婵已经喂了不少丹砂给这只守宫吃。看了眼笼子里的守宫,大夫人似乎做了某个决定“你亲自去把三小姐抱过来”。
就这么吹了半响的凉风,直到天微微亮,苏相还有快半个时辰下朝,大夫人才出声吩咐自己的贴身丫鬟“月婵,把我最近饲养的守宫取来。”
大夫人就那么静静的坐在窗边,主卧的窗户开了一条小小的缝隙,凉凉的夜风就从那小小的缝隙里吹进来,吹在大夫人的身上。大夫人没有避开,好像吹吹这凉风,她焦躁的内心就会得到抚慰一般。
可经过昨天,大夫人又怎能如常休息?可大夫人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对苏相绽放了一抹笑颜,乖顺地点点头。等苏相出府后,大夫人这才静静的坐在了窗边,心中思索着。这时候天还没亮,外面黑蒙蒙的,就像大夫人此时的心情。虽然昨夜看似她和苏相渡过了一个难忘的**,但只有她自己清楚,她的心思又有多少在苏相的身上。
次日清早,苏相刚有些微的动静,大夫人就睁开了眼,赶紧起身伺候苏相沐浴更衣。苏相看着忙碌的大夫人,眼里闪过一丝柔情,不过很快就消失了。临出门前,苏相如常嘱咐大夫人道:“时候尚早,你且再休息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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