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碗，桌上的食盒都变成树叶。清浅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去。在手触到门的一刻，她停下，问道：“知道十年前你抓到那只飞天的下落吗？”
“是。”床上人木木应着，像是木偶
“停，”清浅知道事情真相，眉头微皱。“今天，就按事实说。”
“昨天···昨天···回来后，我突然觉得不对，他很少那么好说话。就带人追过去。嘿嘿，就他婆姨在家，那皮肤~
“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单手从他眼前划过，他瞳孔变得空无一物。
看着他把药喝进去，清浅嘴角挂着嘲讽的笑，松手，药碗掉在地毯上，滚了一圈。这时，他抬头发现不对，准备叫人。
趁机握住那只手，“姑娘说的是。”眼中**让清浅觉得厌恶，却还是没有抽手。看得出来，杜旭下手很重，他脸上都是淤青，再加上浮肿，和民间画中的鬼怪有几分相像。
“趁早喝，冷了药效差点。”清浅端着碗向他走去，看见关门声，清浅眼睛里肃杀冷光一闪而过。杜家老大注意力停留在端药手上，错过她的表情。
“是。”小妾不情不愿说道。在经过清浅的时候看了她一眼，里面满是嫉妒与不甘。较好的面容被情绪染化，带着几分扭曲。
“慢着，拿过来。”他早听过那大夫的女徒弟貌美，今天虽没看见正面，但那一袭白衣超然若仙的侧面也足够撩人。盯着清浅，他眼睛都没有眨一下，不耐烦的对还在帮他敷药的小妾说道：“你退下。”
“药就放在桌子上，你下去吧。”小妾对她说道。清浅把药从食盒里拿出来，一双手，感觉和瓷碗一样白。
推门而进，一股刺鼻药味扑面而来，清浅闻了一下就知是补血去淤的良药。房内装饰更加豪华，就连蚕丝帷幕边上都绣了金色的牡丹。
“进来吧。”那人有点不耐烦。
“老爷，我师傅派我送药。”清浅叩门声打断里面的对话。
绕过那几丛竹子，意料之外没有遇见什么仆人。清浅估计是发生这种事没必要张扬，知道真相的人越少越好。掐了个诀，变出一个食盒。
“这还用你说，今天非得扒了他的皮。哼，不是瞧不起我干这。怎么，他婆娘有事还不是抓了老子盼了一年的飞天。妈的，今天非要他交出飞天，那些人也是，天天催，又得罪不起。去年好不容易抓了两只，过了几个月就被他们玩死了。妈的!这次得狠狠宰他们一笔。”那人又恶狠狠地说。
“老爷，他把你伤得这么重，今天一定要宰了那个崽子。”
“妈的，你就不能轻点？”咒骂声从竹后的屋子传来。清浅皱了一下眉头，向声源地走去。
小桥流水，池中清荷盈盈，微风吹过带着清香，叶在翻动间露出些许花苞，远处几丛竹子晃动。清浅没想到能在崎国的边界见到泽国的风情。只是，由金元宝图案拼成的小道硬生生折杀了风雅。
她立在原地，看着马车跑远。小镇空气新鲜，夹杂着草木味，一缕缕炊烟在无风的早晨升起，扩散开消失于无形。天边越来越亮，太阳过不了多久就会蓬勃而出，远处山的剪影越发清晰。刚才那波人听完新鲜事也都心满意足地去忙自己手头上的活。清浅叹了口气，太阳何时才出？
离开审还有些时辰，足够做事了。“找个安静的地方，开审时，把马车驾到县衙附近。还有保护它的安全。”叮嘱完，拂帘而出。
小莹嗯了一声，它现在已属于强撑，得了清浅许诺也放下一大半心，顺从睡觉。清浅伸出如玉般的右手隔空从它身上划过，瞬间，它便陷入深眠。小莹没看见它的伤口在缓慢收敛。
“你还是先休息，以你现在的状态怕是什么都做不成。”把小莹从袖子上拿下，准备放在为它准备的小窝。“不会错过审讯。”
“清浅姑娘，现在怎么办？”小莹有点焦急，用爪子攀着清浅袖角。
清浅放下帘子，果然是贼喊抓贼的把戏。最开始说话的人怕是杜家老大派来的，以此来引导众人的思想。
“还不是他婆姨，难产，身子虚，估计也是没办法。”有人根据自己了解的情况猜测。
“杜家老二那么老实，怎么做出这样的事。”有人不信道。又有不少人自家中探出脑袋。
“脑子里都装了什么，这还真是大事。”停顿一下，直到众人好奇心被勾起，开始催促时，那人才开口，“杜家老二把老大捅了，据说是因为老二半夜摸到老大院子偷东西被发现。恼羞成怒，就上去来了两刀。听说，那血流的啊几桶呢。今天就准备开审。我说，这造什么孽啊！我家那口子昨还随人追了去，跑了老远才把人抓到。”
“不会又是哪家小媳妇的花肚兜掉了吧？哈哈”猥亵的声音惹得一片哄笑。其他人停下手上动作，好奇向先说话的女人看去。
“各位，昨晚咱镇上出了大事！”一个人打开门对其他正在开门的人说道。
清浅不得不佩服小莹的预感，一大早天放亮没多久，刚进镇子听见有人议论。
“我想去看看杜旭一家怎么样了，直觉他们不会出卖我，应该是出事了。”不自主用爪子摸眼睛，大眼睛也随之转了转。
清浅因为它这句话笑了，“说到底，就是生意人。好啦！今天也不想着促成你我这笔生意，要去哪，我送你一程。”她想莫寂的事还是先缓缓。
小莹的翅膀动了动，“有幸看过一个和你交易过的···虫子。”
“你知道我？”按理说自己的名号不应该这么响，她偏头直直看着小莹。
“清浅姑娘？”飞天很不确定问道，直接无视清浅问题。她不相信自己运气这么好，可以遇见清浅，“我叫小莹。”
“怀疑是杜旭出卖你？”清浅把飞天放在靠枕上，又把靠枕放在桌上。看着飞天大大的眼睛，她有点不习惯，想着自己和虫子说话又觉得气氛有点怪异。想到自己还不知道它的名字，便开口问道“你叫什么？我是清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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