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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浅用手轻轻点了红色的花瓣，”空华，情为何物啊！“花摇摆了两下，迅速枯萎，化成飞灰。
“大风起雪飞扬，塞北封水不流，春不渡燕不来，人处间时白头···‘’铃铛声伴着塞北民歌逐渐远去。
钟离走时有点虚弱，“还有件事没有告诉你，我在燕寒城呆了几年，与王三成了朋友。而王三至死没娶，他最后还是因病而去。只希望，这次不要遇见那样的傻子。”
“再免费告诉你一个消息，她现在九岁了，也叫青花，在你去过的那个燕寒城。这回还是及早表明心意为好。”如果钟离当年表明心意，也就不会发生以后的事
桌上水画花的地方，一株草长出，迅速长大，当花一瓣瓣全开，不过眨眼功夫。清淡香气围绕两人，不断有金色的东西从钟离体内飞出，落在花上。
“空华灵起，万物静然。花开。”清浅双手掐诀，双眼紧闭。
清浅一指在杯中蘸了些水，在面前的桌上缓慢画起图案，钟离安静看着，只觉得那个图案很像一朵复杂的花，或者说就是一个图腾。
“不悔。”
“知道这个消息的代价是什么吗？”意料中看到钟离无所谓摇头，但清浅还是告诉他实情，“从现在起，你就是凡人。可悔？”
钟离脸上笑容终于有了感情，就像春水化开浮冰。
“按理说，你师妹应该不在了，你也知道瓷人生来有异，所以，你师妹还在。”说来这瓷人所做的交易和易物是如此接近，只是，他们的本领没有易物大，他们最后的结局都比易物好。清浅在心里叹了口气。
骨瓷是由骨与精魂合炼而成的陶土烧制出来的，一件精美的骨瓷就是一条命。品行越纯，烧制的骨瓷也就越通透。陶土成日，魂消之时。
“是，我只想知道，青花究竟还有没有转世。”他又叹了一口气。
“我还以为你会结束他。”清浅挑挑眉头，故事发展情况跟她预期的不一样，却也在情理之内，“你应该爱你师妹很深，所以你下不了手去杀青花以命相救的人。今日来，恐怕与青花有关。”
钟离把视线收回，看着清浅，微微一笑，“你猜的没错，我去找他了。那时候我正逃避妖界的追捕，等找到他时已经人间几年后了。其实我不知青儿经历了什么，只是顺着青花告诉我的地方一路找过去。那个下午，我到了燕寒城，就在我以为我找不到那个人时，我看到街上有一家名叫念青的医馆。说来你可能不信，我鬼使神差地进去。里面没病人，那个大夫看了我一眼问我是不是钟离，我说是。从他口中，我知道他与青儿的故事。不过，我却没有告诉他我所知道的。说来我还真卑鄙。”笑容无比苦涩。
“你当时应该不会放过王三吧。”清浅猜测到。
钟离看着院中的树，似乎沉浸在自己世界中，就在清浅以为他不会说的时候，钟离开口道：“以己之命换彼之命。”
清浅收回目光，品了口茶，有点苦涩，“不管怎么说，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从那出来的。你师妹的愿望是什么？”北海深渊位于北海最深处，是一个绵延数百里的海沟，渊底终年无日，酷寒难耐，一直是妖界放逐之地。其实，在北海深渊最难忍的寂寞，在那里，时间都好像静止。清浅对钟离不由有点敬佩。
“还好，在北海深渊呆了三千年。”钟离语气清淡，他讲故事时也是这种语气。
“如果没猜错的话，这铃铛应是你师妹的化身。”清浅看着桌上的铃铛，“你私藏骨瓷，下场不会好到那吧？”
卧室桌上只有一块白色陶土发出柔和光芒，钟离在黑暗中泪如雨下。
待钟离意识到是哪不对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清居一片漆黑，下人不知哪去，空空的只听到钟离脚步声。
师兄，对不起，你会记得我，可是没人记得他。
青花从林中走出，手上宫灯已熄灭，上面的花草图一副接一副微微转动。青花看着钟离踏着悠闲的步子走远。
转眼，竹林隐藏青花背影。钟离站了一会，他总觉得青花有些不对劲的地方，却又说不上来，又认为是长大的原因，思来想去决定还是明天再问。
青花抬头看了一眼，清居门口挂着的灯笼透过竹林隐约可见。接过钟离递过来的宫灯，“师兄再见。”
钟离摸了摸青花蓝色发辫，“师兄也是如此。清居到了，师兄就不送你。”
“师兄，青儿希望你年年岁岁开开心心。”青花很认真对钟离说。
所有的烟花都在天空中绽放到凋谢，人都慢慢散去。钟离走在青花的左边，送她回房。
青花率先从屋顶飞下，从一旁人手中取来烟花，一只手用力捂着耳朵。钟离叹口气，这丫头还是怕。伸出双手从后面捂住她两个耳朵。
“下去一趟，胆子也变大了？想放烟花，师兄哪有不陪的道理？”青花长这么大，还没有放过烟花，每次看到别人放也会躲得远远。
烟花明灭的烟火印在钟离脸上，他嘴边那抹笑如寒夜中的灯，温暖到心底。青花看得眼底有些发酸，“师兄，我们也下去放烟花。”
庄子里烟花升上天空，爆裂声在耳边不断回响，庄上人都在广场上兴奋放烟花，喧闹声不断。但钟离还是听到青花的话，“青儿，只要你不嫌师兄烦，师兄会永远在你身边。”
“师兄，你会永远记得青儿么？”青花转头认真问钟离。
“嗯。”青花看着钟离温暖笑容重重点头。
“说什么傻话，快进去吧，都等着你回来。师傅的惩罚是明天的事，再说师兄不是和你一起受罚么？不要担心。”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虽然隔着帽子。
“没完成任务，怕被师傅罚呢！”抱着小火炉，青花吸吸鼻子，看着钟离说道：“师兄，还是你最疼青花。”
“回来怎么不进去”钟离从远处高台飞身而下，看着在门口不进去的青花问道，随手变出一个小火炉递到青花手上。
碧雪风山庄到处挂着火红灯笼，万年不动的白雪衬着，格外喜庆。一栋栋房屋顺着山势而建，一层层就好像鱼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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