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渺冷打量着四周,赞叹不已,这时,房门忽然被轻轻的敲响了。
“进来!”张渺冷缓缓回身望去。
房门呀然启开,四个白衣,清丽脱俗的少女,已婀娜而入,轻轻俏俏的跪在地上,为首的一个白衣少女,银铃般说道:
“启禀盟主,小婢等特奉总管事之令,前来侍候盟主,尚乞盟主支使。”
张渺冷脸上微微一笑,有些奇怪的道:
“这里有女眷么?”
那白衣少女,细语柔声的道:
“本盟上下,已移居此处几达三代,各级盟友大多成家,眷属皆居于宫后左近,明日便将有十二名女子前来供盟主挑选……”
张渺冷听其这样一说,惊诧道:
“挑选什么?”
白衣少女似乎微微一怔,迷惘的道:
“由盟主挑选六名,做近身侍妾,难道盟主尚不知晓么?”
张渺冷闻言,不由有些手足无措,急道:
“咳咳,不,这怎么可以?这……岂不耽误别人一生幸福?”
白衣少女恍然一笑道:
“盟主且请勿虞,能力盟主近身侍妾,皆为本盟眷属中未嫁少女之殷切愿望,全为各人自愿,没有丝毫勉强,昔年老盟主亦曾拥有近身侍妾数十人呢!”
张渺冷用力摇头得如拨浪鼓一般的,道:
“不,这不大好,啊,你们可以站起来了。”
四名白衣少女,缓缓起立,俏生生的站在一旁,八只眼睛,却不停的凝注张渺冷,眼中的光芒,柔腻得足以化百炼钢为绕指柔。
张渺冷不料‘彤羽飞灵’中,还有这条特别的规矩,但是,反过来说,这又何尝不代表全盟上下,对他们盟主的熨贴关注呢?
这时,门外一阵步履声响,一名黑衣大汉躬身站立门外道:
“禀盟主,副盟主与凌霄阁主求见。”
张渺冷正色颔首道:
“快请!”
他又回头道:
“咳,你们四人可以先进去收拾一下。”
四个白衣少女微微一福,碎步向内室行去。
片刻间,‘紫眉雪凫’裘澔已偕‘狂鹰’竼犘行入,见礼后,张渺冷让二人落座,迫不及待的道:
“裘副盟主,闻说明日须由在下挑选六名恃妾,未知此事可真?”
裘澔点头颔首,道:
“不错,未知盟主意下如何?”
张渺冷连连摇头,道:
“在下性不近此,大无必要,而且,将来更会误及人家一生……”
裘澔闻言,爽朗一笑道:
“盟主,回想老盟主在世之时,曾言人有天性,无庸假冒道学,只要不做伤天害理之事,自可顺乎自然,而这批少女,不论今昔全力自愿侍候盟主,全为侍妾,与盟主日后正式结亲,毫无于连。”
张渺冷义形于色的,道:
“话是不错,但在下尚有大任未了,如何能沉溺温柔乡中?罢了,尚请副盟主代为谕令免行。”
张渺冷言谈之时,有一股自然的威严与雍容流露语中,‘紫眉雪凫’裘澔,肃然正座,在感觉上,他几乎以为是在倾聆昔年的‘无畏鸑鷟’亲自说话。
此刻,他用力点头,道:
“谨尊盟主谕示。”
坐在一旁的‘狂鹰’竼犘,沉声启口道:
“盟主,盟主的两大随身护卫已于门外静候谒兄,此乃于各环各堂属下精选,盟主是否召见二人?”
张渺冷雍容闲雅的一笑,道:
“真麻烦各位了。”
竼犘连道不敢,回首招呼一声,两个身着粗布青衣,面目精悍冷峻的青年,已大步行人,纳身便拜。
张渺冷注意到二人所着衣衫与众不同,低声问道:
“请问,兄弟二位大名?”
两人直挺挺的跪在地上,右面一人恭谨之极的道:
“‘鹄胆煞星’昇旸。”
左首一人随着道:““云中紫雀’厉潇。”
张渺冷抬手示意,道:
“二位可以平身了,日后相处如常,勿庸过于拘泥。”
‘紫眉雪凫’裘澔,接着介绍道:
“盟主,此二人乃为本盟年轻一辈中,功夫最为杰出者,他们一心为盟主效力,依循盟规,二人已褫夺穿着‘潜影华衫’之权,直到三年之后,经盟主认定二人确实忠贞不渝,恪尽职守,方始准其复穿,代表盟主死卫身份的‘潜影华衫’,否则,便永远躯逐出盟,并残一臂以示惩戒。”
张渺冷嘴唇微动,似欲有所言谈,但随即又淡淡一笑,没有多说。
这时,‘紫眉雪凫’与‘狂鹰’二人,又将彤羽飞灵目前的组织情况,详细解说了一遍。
张渺冷这才知道,这灵秀的山有一个悄丽的名字:“潜影山”,更惊异着彤羽飞灵现在这一股奇大的力量与严密的组织。
最后,‘紫眉雪凫’道:
“本盟人数极众,连眷属约有两千余人之多,在潜影山后垦有良田百顷,菩胧湖内可网新鲜鱼虾,除了衣饰油盐须每年出山购置一次外,其他均可自给自足。”
三人又随意聊谈了一阵‘无畏鸑鷟’昔年旧事,夜已渐深,裘澔与竼犘相偕起身,问安后缓步离去。
张渺冷送走二人后,回身却发现‘鹄胆煞星’昇旸及‘云中紫雀’厉潇,仍立在那,肃立未动,他轻声一笑道:
“你们可以回去休息了。”
‘鹄胆煞星’昇旸,躬身施了一礼,回道:
“弟子等将日夜不息,为盟主护卫,盟主有事尚请指派。”
张渺冷双肩微耸,尔雅的笑道:
“罢了,在本山之内,无庸如此紧张,不会有刺客的,而且,我也不会偷偷溜走啊,你们先去休息吧。”
二人不敢多说,躬身退去。
张渺冷愉快的笑了,他在这几年来的痛楚生活中,第一次觉得情感的泉源充实了,第一次有回到“家”的感觉,是的,他怎能不深深的感激呢?那神秘老人——‘无畏鸑鷟’巫天皑,给予他的大多了,而他的昔日部属,也与他有同样的丰富情感啊!
菩胧湖的湖水,永远是那么平静与澄清,绿得可爱,蓝得醉人,空中的白云映在水中,如一只只透明而难于捉摸的天鹅。
潜影山似一个凝眸睬视着湖水的含黛少女,悠悠的,痴迷的,却又永恒的啊,于是,太阳与月亮循环着捉迷藏,湖水不息的轻吻着细沙,不知不觉的,六十个白天连着六十个夜晚,迅速而又安详的逝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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