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常从小孩对野兽的随意的态度,和野兽对小孩的纵容的态度中,醒悟,那碧绿色的野兽并不如他所想的那样,是人人喊打的角色,或者,它们是宠物?
邱常当然知道宠物这个名词,他的之之就是这样的存在。想到这种生物是宠物,邱常就想到自己和夏子在森林里遇到的碧竹钻,然后他才想起,自己遇到的那么多那种模样的野兽,似乎没有一个有主动攻击的架势(至于反抗?当邱常接触到野兽的一瞬间,它们便没反抗机会了)。
所以,现在的事实大约就是,他将别人的宠物弄死了,邱常可不是那种会去自首,自觉接受惩罚的人。于是,他悄悄的,不惹任何人注意的回去了。
善香带着一个杂事回去找青青,找了半天,没找到,她放弃了:
“你先回去。”
反正青青晚上会自觉回来,只是,希望它别闯太大的祸了,否则,妈又得唠叨了。善香不知道,她的青青,回不去了,当然,在晚上,晚上十点,还没有见到青青回来的时候,她终究还是知道了这一点。
两家人就善常和闫罗的打赌争吵了一天,牵扯到了长辈,自然不会只是因为那小小的一颗四品灵石,这已经上升到家族荣誉这一层次了。
对于闫家来说,闫罗是家族的骄傲,因为善常胜了,闫罗将永久获得一个称号:
‘被善家废材打败的男人’,其他人提起这个称号的时候,绝对不会管,善常是不是夺得了本次狩猎大赛的第三,善常是不是作弊了。闫罗和他的父亲,绝对不想承受这样的称号。所以他们就来了善家,想否决这次打赌,以作弊的名义。
善家从豆角口中,知道了善常作弊内幕,但他们可不会因此否认这次打赌,即使他们长辈那种层次并不在乎一颗四品灵石,但是,不赢罢了,赢了,因为别人闹了一阵,便否认这个事实,他们丢不起那么大的脸。
一天下来,两家展开了一场精彩绝伦的辩论赛,让善家下人看得非常的舒爽,但这一天,对与这一件事情来说,并没有什么进展,直到,辩论赛的最后,闫家准备退却的时候,一直没说话的闫罗站了出来,他指着善常,说了今天说的第一句话:
“善常,你,敢不敢再来打一次赌。”
所有人退散的步伐都停止了。
善常根本不看闫罗,轻轻了哼了一声,显然不屑回答,不过,他看到其他人都因为闫罗的话,看向了他,善常终究还是开口了:
“你凭什么觉得你能和我打赌?”
善常说话的时候,目光却一直吝啬着,不去看闫罗,没错,不是不好意思,就是吝啬,因为,他的目光里充满了骄傲和坦然。他一直没觉得闫罗配和他打赌,即使他已经跟他打了一次赌,已经胜了一次赌。
“又不敢吧?”
闫罗嗤笑一声,一个‘又’字,道出了他跟善常定的上一次赌,并不容易。
“唉。”善常一声轻叹,声音里充满了怜悯,显然,是在怜悯闫罗:
“你凭什么想跟我比,你那么想继续有败无胜的赌事?”
“哼,要不是你作弊,你能胜我?别开玩笑......”
闫罗不忿的反驳,他的父亲却拉住了他的手,打断了他的话。闫罗的父亲抱歉对着大厅正上方拱手一礼,然后说话:
“抱歉,小儿孟浪了。只是,小儿虽然孟浪,话却未免没有道理,比赛打赌,终究是解决问题最简单直接的方式。小打小赌没意思,要不,我们两家来个大赌,生死擂,三局两胜,如何?”
闫罗的父亲问话的对象不是善常,他可不配代替家族下生死擂的决定。
生死擂,是除了家族全领域死战之外,最严重的斗争方式了,从名字就可以知道,生死擂,是一个上了擂台,打死人不犯法,被打死活该的比赛。闫罗的父亲敢做这样的赌,很大程度与善家老祖虽然崇尚修为,但不重战斗力有关。
“这......”善家长辈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当然不想答应。
闫家长辈提出了生死擂,起因,善常,没有一丝畏惧,反而不屑的瞟了做出这个提议的闫罗的父亲一眼,他不畏惧任何挑衅和挑战,他知道他会是最后的胜者,他会成功的战胜所有的困难,别问他为什么。
或许前面善常对邱常的对待,会让人以为善常是一个有城府的人,但,其实不是,他真的只是因为邱常没有固定住址,如果,万一得了第一,那约定好的二十颗二品灵石得交给他。当然,现在没得第一,他不用给他额外的灵石,他也不好意思赶人,反正一个人吃饭又浪费不了多少灵石。
其实善常并不是太执着非要将邱常邀请到家,只是从小到大跟在他身边的豆角误会罢了:
‘到底是拥有储物戒的大人物啊。就算是少爷那般高傲的人物,也只能低下头巴结啊。’
这也是善常一句话后,豆角就极力邀请邱常来的原因。
“明天,我会带着三位年龄不到三十岁的年轻人前来听你们善家答复。请!”
闫罗的父亲的声音打断了善家长辈想说的话,然后撂下善家众人,转头就走。
善家众人,面面相觑,他们可不觉得明天来的只会是闫家的一个长辈带来的三个年轻人,也不认为明天他们真是只是来听自己家的答复的。
不过,他们没有讨论明天的生死擂该如何应对,因为刚才被打断话的善家长辈,面色铁青的离开了。
善家在迎客厅的众人,也都散了。有些大约是善家掌有话语权的人,眼睛看着善常,想说什么,却都没有说出口,可能,是因为,看见了善常骄傲的,一点不知错的脸庞。
一个大大的房间,一个小小的床前,坐着一个小小的人,小小的人小小的脚埋在小小的洗脚盆里,小小的洗脚盆里水波荡漾,小小的人张口说话:
“妈妈,那个凶我的下人,抓到了吗?”
这说话的,就是下午邱常遇到的那个小孩。
小孩说话的对象,是一个衣着朴素而华贵的衣裳的贵妇,她的手正放在洗脚盆中,搓着小孩的小脚:
“抓到了,你小屏姐刚回来说,已经把那个不懂事的下人已经被赶出咱家了。乖乖,水温怎么样?”
“嘶,烫。”小孩这才有了反应。
“别拿出去,多泡会儿热水,对你未来的修真有好处。”
“妈妈,烫。”
小孩脸上很委屈,贵妇却很坚持,没有一点想妥协的意思。
善家内院深处,一个中年,一个老人,中年将今天发生的事说给老人听,包括闫家说的生死擂,老人不以为杵,反而哈哈大笑:
“胜者为王,哪有败者叫嚣的理由,常儿无论使了什么手段,胜了,就是做得好,既然做得好,咱家可得发点奖励。至于闫家的生死擂?接下便是。咱善家成族八十年,可没有害怕退缩的道理。”
中年恭敬点头:
“是,爷爷。”
夜色渐深,今天,过去了。
;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