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系列手段,陈自然一边通过特殊法诀内视邱常能池里多出的那个能旋,一边感叹造物主的神奇,一边羡慕邱常的被上天宠爱的程度:
“照我估计,你的能池里的能旋应该真没有妨碍,你看这次,就算让你走火入魔了,不还帮你把通灵诀练成了吗?要不是这次走火入魔,我估计你再怎么有天赋,练成通灵诀也至少得一年时间,至于你在洛花城的那次事故,你不也说了嘛,只是让你的什么通脉诀速度骤然变快了嘛,你试着不控制通脉诀的速度,看看后果怎么样?”
“不要让能超出你的掌握。”邱常说了一句大陆上流传的俗话。
“还好意思说。”陈自然笑骂一声:
“你要真不让能超出你的掌握,昨晚上还练唤灵诀干嘛?不是明知会走火入魔吗?”
“那不是,好吧,没什么。”邱常才不会对任何人说起自己为了想故事而甘心走火入魔,最重要的是,付出了这么大的决心,故事居然没被想出来。这么丢脸的事就让它在回忆里成灰吧。
“你连走火入魔都不怕,还怕什么能超出你的掌握,至多也就是走火入魔嘛。这点小事在我,陈丹师面前,只是小事!”
“那,好吧。”陈自然说的话,让邱常想起了一件很重要,但他却几乎忘了的事。在真龙古遗迹里,邱常开智时,脑海里那个透明身体,那个在脉络里穿梭的灵动身影,那个邱常一直没敢放胆让它跑的开山诀,现在,不就是能够实验它的机会了吗?难道还有什么地方,会比身边坐着一个丹师还安全?
已经有二十多天没有运转开山诀了,再运转开山诀,开山诀依然那么不见外,一出心源就撒开腿往外奔,要是以往,邱常非得把那股势头给它按下不可,翻了天了,敢在我面前嚣张,不过现在毕竟不是以往,他旁边坐着一个丹师呢:
‘你跑,你跑,你可劲儿的跑!’邱常感觉自己有点变态,很希望开山诀出岔子似的,难道是为了让陈自然的存在有意义?
在邱常不算宽阔,但还算结实的脉络里,开山诀在邱常的关注下,越行越快,越来越快。
不好!
邱常忽然发现开山诀在快速移动的时候,居然卷着脉络里养脉的能一起向前进,现在开山诀最前方已经比从心源出来时大了近一倍,照这个比例算,开山诀运行到十分之五的路线之后,开山诀带着的能绝对足够粗得将整个脉络塞满,那时候怎么办?邱常意识到这一点,下意识的就想干涉开山诀,控制开山诀的速度,但在半息之后,他放弃了:
‘今天放你跑,最好弄出点事,以后别怪我没给机会!’
涉及到开山诀的时候,邱常的预感总是直接而敏锐,开山诀走到十分之五路线的时候,能真的将整个脉络塞满了。只是,再接下来,事情并没有邱常预想的那样失控,开山诀前头边缘的一小部分能自动向后移,后面的能也因此变得粗壮,除此之外,再没有什么发生。
希望陈自然存在有意义的邱常并不知道自己为何在这个时候松了一口气。
只是,现在松气,还为时尚早,再经过十分之二的路程,开山诀将会经过右手,到了那里,它必然会因为能旋而加速,邱常简直不敢想,速度本就飞快的开山诀在加速,会变成什么模样。邱常有种感觉,开山诀经过那里的时候,一定会发生什么。
开山诀,距离能旋越来越近,‘快了,快了’,未知的感觉缠绕着邱常,邱常紧张得心跳都跳慢了两拍。
终于,到了能旋能够影响到能的范围,开山诀开始加速,注意力极度集中的邱常忽视了一个相比变快的开山诀要细微一些的变化,开山诀依然推着养脉的能在前进,能却没有向开山诀后面移动,开山诀边缘的能开始向一些经过的细小脉络里流去,那些细小的脉络到达的地方无一不是窍门。
本来就很快的开山诀受到能旋的牵引再度加速,它的速度变得更快,快得邱常的思维只来得及跟着开山诀奔跑,而无法再去思考其他所有东西,在这个过程中,邱常失去了时间的概念,过了不知多久,邱常发现开山诀经过了一个非常开阔的地方,开山诀继续从心源出发,邱常的思维却留在了这里:
‘这是心源啊。’不知又过了多久,邱常有了思考,这标志着他的思维已经重新接管了身体。开山诀已经不知道转了多少圈,邱常的思维现在居然只能捕捉到开山诀路过的残影,他的思维跟不上开山诀的速度,代表着一个非常严峻的问题,他已经以前用神来控制开山诀让它减速的方法现在不能用了,邱常已经不敢想现在如果出事,后果有多严重,不会全身爆裂而死吧?唔,他还是想了,而更让邱常不寒而栗的是,他内心深处居然觉得这种想法非常合理。为了不被自己吓死,邱常决定做一些事情转移注意力:
‘想故事吧。从前,有一片大大的森林,森林里住着......’渡恶笔录的确是一个好故事,它已经达到了能够让人舍生忘死的层次,邱常想着故事,渐渐忘了自己的身体正运行着一个一不小心就会将自己炸成碎片的炸弹。
自从开山诀第一次经过能旋后,在脖子以下所有地方运行的开山诀经过所有通向窍门的小脉络都会分出一小股能,这些能无一例外,全都撞在了破窍膜上(破窍膜,是一块黏合得非常紧密,中间没有丝毫空隙的夹膜,通过撞击正对脉络的夹膜,可以使夹膜夹紧的中央松动,一旦夹膜出现了缝隙,就算是完成破窍了),除了一个窍门在一次撞击下就被打开了,其他的窍门甚至连松动都没有出现,不过没关系,当开山诀第二次经过的时候,又一股能从中分离,进到小脉络,随后携裹着小脉络里之前留下的能,又一次撞上破窍膜,一次一次,一点不停息,直到,数次开山诀经过,几乎所有的能都跑到了小脉络里,心源和主脉络里残留的一点点能已经不足以支撑开山诀运行了,开山诀才渐渐的停止。
故事又断了,邱常从故事中醒过神时有点遗憾的想着,这一次绝对可以说是意外之喜,不但没全身爆裂而死,而且还续上了一小段故事,唔,又是一半的五分之一。邱常还没全身爆裂而死,他还没查看身体出现了什么变化就有这样的认知,就没听说过全身爆裂而死的人是有思想的。
邱常回味了一遍故事,确定不会忘记后,才开始检查开山诀到底怎么样了。
开山诀当然已经没了,所有小脉络里的能开始回流,流向主脉络和心源,这个过程,遮住了破窍会产生的一点微痛,所以,直到邱常看着能从四通八达,乱七八糟的小脉络里全部回流到主脉络和心源,才发现几百个地方共同产生着微痛。这怎么回事?邱常对自己身体为何变化总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所以他睁开了眼睛,退出了闭眼盘膝打坐的状态。
从昨天邱常回来就开始记挂着的苏尤娜本计划今天不守着邱常,而与三女生一起去野外杀兽攒功勋,可她一个晚上,来来回回,梦里梦外都在想着邱常一整天的诡异行为:
‘一定有问题。’然后,今天早上她早早的,还没到早上7点,就来到了邱常的病房,然后有幸看到,邱常盘坐着,身上的衣服浸出一个又一个,一个又一个,足有数百个小血点:
“邱常没事吧?”苏尤娜张着嘴巴,对陈自然做口型。
陈自然淡定的摇了摇头:
‘天才嘛,就不应该用凡人的思想来度量,连开237个窍门,是正常的。’陈自然不用看血点,单从邱常身上传来的隐隐的波动就知道邱常身上出现了什么变化,丹师,就是这么牛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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