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剧本的过程发生了一点点意外,但是,结果还是如邱常预想的那样,这里的危机迎刃而解。
“哥们,真厉害。”例行惯例,求援的人在获得援助之后都会发表获救感言。
那发表获救感言的哥们语气诚恳,态度端正,表露着他的所说的话绝对是肺腑之言,只是,就算那感言再肺腑,也填补不了邱常失去了长发的心痛,他悄悄的背着手去摸了摸背后焦成一片的头发:
“既然这里已经忙完了,那我们就先走了。”他强装着镇定,没有让那个获救的人听出什么不对。
那获救的哥们确实没有听出什么不对,他可没觉得邱常的头发被烧了算是受伤:
“我们还在帮你们收拾尸体呢,你是直接拿回去收拾?”
“我不要,”邱常忽然想起还有一个人陪他一起来的,他看向归素:
“我们不要了,送给你们吧。”归素居然知道邱常想说什么。
“阔气,哥们,真阔气。”发表获救感言那人树起了大拇指。要是所有来救援的人都能这样阔气该多好啊。
走在回去的路上,邱常欲言又止,归素犹豫不决,终于,他们俩都下定了决心说话:
“那个......”
“要不......”
“要不我给你剪个发型吧。”归素如是说道。
“行。”邱常平静的回答。
天色已经泛起了白色,野外的路上空无一人,邱常和归素寻了块干净的石头,邱常坐下,归素拿出工具,剪刀,和一块干净的餐布。她将餐布围在邱常的脖子之上,手上的剪刀‘咔哧咔哧’轻轻的活动:
“你想要什么头型?”归素问。
“随便。”邱常答。
“随便?怎么能随便。”归素这么说着,然后左一圈,又一圈的观察邱常的整体形象,又用手摸了又摸邱常的头部骨型,过了好久,她才终于确定用什么头型:
“我给你剪贝叠头,怎么样?”贝叠头,一种剪法复杂,精细,看着却简单干净的头型。
“行。”等了这么久,一直被归素又看又摸,邱常的语气却依然平静,平静得像对这并不在乎一样。
归素在背后深深的看了邱常一眼,她今天才发现邱常对他的头发异常的重视,她不知道原因,但她觉得她应该给他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
她的剪刀动了,‘唰唰唰’,那被烧焦的,没被烧焦的头发如秋风卷落叶一般,从邱常身前落下,从邱常身后落下,邱常面无表情,那些头发他看都没看。
有修神诀的帮助,归素虽然并没有太多剪发的实战经验,但是很快,她还是似模似样的将邱常的头发剪好了:
“看看,感觉怎么样?”归素平静的心不由的带上了一丝激动,这是一种创作的快感。
“行。”邱常虽然不是修神者,但是依靠神感知头上这一点区域还是能够的。所以归素才会如此问他,而其实,邱常根本就没有费神看。
归素从邱常那平静得近乎冷漠的语气中听出了邱常并没有看她杰作的事实,她心中的那一丝激动没了:
“既然你觉得行,那就这样,我们快点回去吧,他们说不定还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
邱常闻言起身,头上藏在头发里的断发唰唰的落下:
“要不,再帮我洗个头?”邱常又重新坐下,然后问道。
归素的脸红了,果然还是实战经验不足啊,连剪完头发后要洗头都忘了。
“你脑袋趴下去,再趴下去一点。”
对于洗头,归素倒有相当丰富的经验,但是那经验全是从她自己洗,或者帮几个女生洗头里得来的,帮男生洗,这还是头一次,不过感觉,‘头发短真好啊’。
回到东北应急处,邱常的改变理所当然的引起了几人的注意,尤其是苏尤娜和邹迢:
“怎么出去一趟把头发给剪了?”苏尤娜带着点不满说道。她的不满多半是因为邱常出去都不告诉她一声。天地良心,邱常出去的那一会儿,苏尤娜正闭着眼睛,一看就知道是在用修神诀,邱常连在她旁边说句重话都不敢,更别说其他的了,不过女生嘛,就有蛮不讲理的权利。
当然,邱常可不知道苏尤娜的不满并不是因为他把头发剪了。苏尤娜的不满让心中正在迷茫的邱常无所适从:
“我。”邱常不知该怎么回答。
“嚯,邱常,你头发这么一剪,感觉更帅了,比我还帅。”能让邹迢那自恋的性子说出这么阿谀的话,那可是有相当大的难度的,当然,有一种情况例外,他有求于你的时候。
“是吗?”邱常并不相信邹迢的话,没看苏尤娜那不满的表情嘛。
“当然是。”邹迢语气毋庸置疑的回答:
“你这松扎头太配你的脸型了。”
“什么松扎头,这是贝叠头。”归素忽然语气平静的说话。她不是一个好争的性子,但是,把她做工精细复杂的贝叠头说成那种工艺粗糙的松扎头,绝对不能忍。
“这什么贝叠头,分明是,好好好,就是贝叠头。邱常,你这贝叠头实在是太配你脸型了。王典习,你说句公道话”得,夸别人的头发好,邹迢就会那么一句话了,于是,他把任务光荣的交给了王典习。
王典习看着邹迢笑眯眯的看着他的小眼神,心里打了个寒颤,连忙附和他的话:
“没错,邱常,你这贝叠头实在是太配你的脸型了。”
“看吧,公道自在人心。”邹迢一脸诚恳的对邱常说道。
‘你们说有个屁用。’邱常在心里想着,他战战兢兢的瞥了苏尤娜一眼,她说了才管用。
“头发做得是挺好看的。”苏尤娜看邱常那弱受模样,心中那一丝丝不满终究消散了,然后夸了邱常一句。
“真的好看吗?”邱常看着苏尤娜,认真的问。
“当然呐,毕竟是我家素素剪的头发。”苏尤娜从归素说的那句话,就知道这个头型是归素剪的了。
经过几人这一番打岔,邱常终于从失去长发而沉痛的心情中恢复了过来,他看向邹迢,脸色变得诡秘而邪性:
“邹迢,无事献殷勤啊?说吧,你什么事?”
“我能有什么事啊?”邹迢当然不会那么老实的说出事实:
“既然你已经回来了,这号牌就还给你吧。”等了这么久,邹迢居然没有收到求救信息,他可不是有耐心的人,现在早就等得不耐烦了,当然,将号牌还给邱常可不是他阿谀的理由,他的阿谀可没有那么廉价。
邱常多聪明一人啊,他当然不会接受邹迢递给他的号牌,他也想像苏尤娜一样坐下修习的好吧?
“这号牌又不是我的,你不用还给我,爱给谁给谁。”
“那怎么行,我们都没有你的号召力,你看好几次别人发出求救信号,都是你接收的对吧?邱常,你既然有那样的力量,就应该承担相应的责任。”邹迢这话说的,邱常之所以能接收到几次求救信号,那还不是因为号牌一直在邱常手里?
当然,邱常一时半会儿还没想通这个关节:
“我这么厉害?”邱常脑袋被邹迢说得迷糊。
“当然,这号牌,拿着,对了,再有求救信号,能不能别跟我抢,让我去救援?”邹迢忽然小声的问道。这阿谀的目的就在于此。
邱常迷迷糊糊的拿着被邹迢塞过来的号牌,等他反应过来时,却听到邹迢这样的一句话:
“当然不行。”邱常想也不想就拒绝,想要去救援,就自己拿号牌等信号去。说着,他还相当单纯的将号牌递给邹迢。
邹迢当然不会接:
“到我手上这号牌都不会响,真的,不然我不会到现在还在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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