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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冷的深秋之夜,手指随着敲击键盘的“哒哒”声,上下飞舞成蓝尾蝶一般。重重的叹息,仍旧是那声重重的叹息声,从阿弥的朱唇里发出,多少个不眠的日日夜夜了,总是重复着同一个梦境,想起那个梦境……阿弥双手凝固到半空,双睑轻轻闭合,两行清泪扑簌而下。一只飞蛾倏忽从暗影里朝桌前昏黄的灯光扑来,扑棱棱的飞着,阿弥的心猛的收紧……蓝基怔怔的看着阿弥,嘴里不停的呢喃着:“怪不得别人,怪不得别人啊……”

    蓝基是艺术系大三的学生,高大帅气的外表下有颗不安分的心。他经常调侃说他的心不是属于他的,所以他的灵魂总是游离在身体之外,他要去一个他该去的地方,找回他的心,顺便带回那个拥有他的心的女人。

    大三的实习生活开始了,蓝基没有参加多姿多彩的集体活动,而是告别了师生们决定一人到城郊采风。令很多爱慕他的女生无比失望。

    城郊的风都是柔软的啊!当蓝基背着行囊站在一座老宅门前的时候已经惬意的感受到了。宅门是虚掩的,蓝基回头望望两旁插满白杨的便道,晌午时分路上不见一个行人,深秋的午后阳光依然有些晃眼,有几家房顶冒着炊烟,看来城郊住户并不多啊。住宅多是老宅,飞檐碧瓦,深具特色。

    敲了几下院门,无人应答,蓝基在迟疑要不要直接推门进去。眯起眼睛从门缝瞅进去,看不清院落,似乎挺大的一个院子,让蓝基禁不住想起一句词:“庭院深深深几许,”很想租住在此,因为直对着门的不远处是白练一样的护城河,很美。

    一只黑粗的大手突然从蓝基背后拍向他的肩头,蓝基惊的差点跳开。猛回头见是一名老者,苍老而缓慢的声音像是从地底下传出:“年轻人,你从哪里来啊,来这干什么啊?”

    “老伯,我是个学生,从市里来。想在这住段时间画几幅画,这是我的学生证。”看着老者浑浊的双眼死死盯着自己,蓝基后背不禁升起阵阵寒意。

    老者并未伸手去接学生证,说:“孩子,这里有你认识的人吗?”蓝基摇摇头表示没有。老者说:“孩子,既然这没有你认识的人,回你市里去吧,这个老宅子空了好多年没人住了,老宅子原先的主人也早就过世了,你回吧!”

    “老伯,我真的想租这座老宅,我给钱的,请您给开个价吧,再说了天色渐渐晚了,市里这么远,天黑之前我也赶不回去啦。老伯我是诚心想住这,这适合画画。到底这座老宅有什么问题吗不让人住啊?”

    老者脸色微微一变说道:“能有什么问题,不要瞎胡说,你要执意住我也不拦你了,你住东厢房,西厢房存放着一些物品我上锁了。”

    “是,老伯,您真是个大好人啊,太谢谢您了啊,等我走的时候一定登门拜访。”蓝基高兴的边说边推门踏进庭院。再回头看时,哪有老者的身影,整个便道空落落的,蓝基试着追出几步,便道通向远方没见什么岔路口,蓝基心里暗暗咯噔了一下。

    余晖落去,天色将晚。蓝基吃了一桶方便面后兴奋的打开笔记本电脑。庭院他已走了几遍,很干净整洁的样子,东厢房内几乎应有尽有,床桌几电视穿衣柜,居然还有电烧壶和电烧锅,随时可以用来烧开水煮饭吃,太棒了。四周一片宁静的美,仔细听,隐隐能听到护城河水哗哗流淌。

    正当他独自沉醉在这世外桃源的时候,突然有人敲院门。蓝基迟疑着走出去,一个女孩浅笑嫣然的站在门口。“你是?请问你找谁?”蓝基在短暂的几秒眩晕之后定了定神。

    “你倒来问我,我还要问你啊,谁让你住这的?这是我的家,没经过我允许你可是私闯民宅啊!”

    “我……你……我哪是私闯民宅啊?哎你说话讲不讲理啊!”蓝基急的差点语塞。女孩伶牙俐齿的回眸道:“怎么不是?你搬进来经过我允许了吗?”

    “是一个老伯同意我住这的,还嘱咐我不要进西厢房呢……”

    “老伯?这是我的家啊,怎么会有个老伯看管!”

    蓝基辩解道:“真的有个老伯,老伯还说老宅原先的主人都过世了,为什么你会……”蓝基疑惑的指着女孩。

    “这是我的家,这里从没有过什么老伯!”女孩说着掏出钥匙把西厢房的门打开,就觉一股淡淡的清香扑面而来,蓝基怔在原地挪不动半步。

    “行了,不要再假正经了,要想参观就进来看看啊?”

    蓝基回过神来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走进西厢房。一张大床,铺着绣花床单非常雅致,床头摆放一只古色古香的花瓶,插着一束野菊花正绚烂怒放。梳妆台上放着两个布玩偶,一个穿黑裙的女孩和一个穿白裙的女孩手拉手,服饰均为复古式样。靠墙的小书架上塞满了书。

    蓝基随意浏览着书名:“我也喜欢看书耶,我可以向你借阅吗?我想我们之间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吧。”女孩脸颊微微一红:“好啊!”

    “太好了这是个值得庆祝的夜晚啊!我是蓝基,请问芳名?”

    “叫我阿弥吧”。

    一夜相安,对于蓝基来说,既是无事也是无眠……

    蓝基连连打着哈欠,快天亮的时候才眯了一小觉,晨曦的几缕阳光像个偷窥狂毫不客气的偷窥着屋内的一切。

    窗外传来阵阵豆浆大饼的吆喝声,听着吆喝声,蓝基感到从来也没有像现在这么饿过。走出庭院,不远处有一个流动早餐摊,架着四张餐桌,已有五个人坐在摊上边吃边聊了。蓝基也坐过去要了一碗豆浆两份大饼闷闷的吃起来。

    “小伙子,你像是从外县来的吧,怎么没见过你啊?”

    蓝基迟疑的抬起了头,目光正对一个大婶。大婶笑眯眯的说:“你打哪来啊,住哪啊?来干什么啊?”

    蓝基无奈的暗想:“这的人怎么这么好打听事,烦不烦啊!”无精打采的说:“大婶你好,我是市里来的,想在这住几天,画几幅画,住前面那个院子。”蓝基顺手一指,摊上吃早点的人都停住,伸长脖子顺着蓝基手指的方向看去,霎时间大家面面相觑,纷纷摇起头来。

    蓝基愣住了,停住咀嚼问:“怎么了?”

    “小伙子,我看你也不像个坏人,你住那个院子,骗鬼去吧,那个院子早就没人住了,空了好多年了,前年县城里的领导还下来视察过,说要把我们这个地方开发成旅游风景区,打算在这空院子里设立景区管理站,结果考察组来看过几回,说是缺乏投资,这个院子也就一直没用上。”

    蓝基彻彻底的懵了:“我真的住那个院子,昨天中午搬进去的,我的旅行箱现在还在房里呢,是个老伯同意我搬进去的。还有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孩,叫阿弥,说那个院子是她的家……”

    大婶眉头拧成一团说:“我怎么没听说过这个女孩子?你们有谁见过吗?”大家都不言语了。

    蓝基忙问:“那个老伯个子不高,脸色黝黑,满头白发,是谁啊?”

    短暂的沉默过后突然有个声音说:“嗨呀,我寻思你描述的怎么那么像老张头啊,是不是?”

    “对对对,描述的咋听咋像老张头,老张头长这样子没错,”随即有人跟着附和起来。

    “老张头以前是很少过来的,是前面那个庄子的,是个孤寡老人。老是爱装神弄鬼,整天神神叨叨的,性格孤僻,和谁都不来往的。”

    听到这蓝基长出一口气,还好遇到人不是碰到鬼。

    “但是老张头都死了好些年了啊?听说是病死的呗,不过特别突然,都没来及上医院就断气了,到底什么病拉到医院也没查出来。”

    蓝基惊骇的“啊”了一声,无异于晴天霹雳,碰翻了面前的半碗豆浆,浆汁撒了一地。

    “喵喵——”不知何时跑来一只全身乌黑的猫,正贪婪的舔食着地上的浆汁。

    蓝基再也吃不下去,付了钱,试着站起来,试了三次都没能站起来,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大脑一片空白,抬头看看太阳,突然一阵眩晕,径直倒了下去……

    迷迷糊糊睁开双眼,这是在哪?房间不大并且阴暗而潮冷,窗帘遮着窗户。在昏黄的吊灯照射下房间内的家具物品都折射出超级诡异的阴影。蓝基低头看看自己盖着雪白的被单,躺在一个木板床上。也不知道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除了一张桌两把椅子外,正对面墙上还挂着一个老式的日历。日历!蓝基挣扎着坐起来,想仔细看清楚今天是几号,到底自己已经在这间屋子里躺了几天了。日历从元月一号起始均没被撕掉,而是按月份排序一页页向后翻过。奇怪的是,蓝基看到翻开的当页日历是八月三十一日。八月份!八月份!蓝基心里盘算着,为什么是八月份,明明已经是十月底的深秋季节了啊,我到底是在哪啊!哎……蓝基无比后悔出门吃早点的时候没带手机。可是为什么又是八月份呢?

    “有人吗?请问有没有人?这是哪里啊?”停了一会无人应答。又躺了一会,实在按捺不住焦急而疑惑的心情,站起来缓步走到日历面前,伸手去翻后面的月份,当手一放过去就感觉到了墙壁折射出的阵阵寒气,无比冰冷的像地狱一般的寒气。八月三十一日居然是整幅日历的最后一张,蓝基赶忙翻开日历封皮,上面赫然写着1999年,今年明明是2010年啊,如果按照日历上的日期今天应该是1999年8月31日,而且是日历上的最后一页。天!天!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要疯了!疯了!这是哪?哪啊?这是什么诡异的地方,我还活着吗?还是已经死去了呢?

    蓝基痛苦的用双手捂住脸,定了定神。慢慢挪动到窗边,使足劲把厚重的窗帘扯开。出乎意料的是,窗外阳光明媚,阿弥站在窗外的花丛中,手捧一大束绚烂的野菊花,正透过玻璃窗朝蓝基甜甜的笑。阿弥……阿弥……蓝基阴霾的心情一扫而光,在心底呼唤着阿弥。

    “喵喵——”一只猫不知何时从何处窜出来,朝蓝基扑过来,蓝基猛一回头,就是那只猫!那只黑猫!那只舔食地上泼洒的豆汁的猫!蓝基赶忙用脚想把猫踢开,猫一跃轻巧的避开了,灰溜溜的独自走到墙角卧住不动了,一双猫眼在暗处闪着绿莹莹的光望着蓝基。蓝基再回头望向窗外的时候,阿弥不见了。“阿弥!阿弥!”蓝基万分沮丧的在心里重复着阿弥的名字。

    一辆马车从远处缓缓驶来,蓝基正错愕的时候,已经驶到窗前并停了下来。车上坐了5个人,分成左右两排坐着,左排3人右排2人,赶马车的车夫从马车上站了起来,透过玻璃窗向蓝基挥着手,穿着黑色的长袍,脸上的容貌清晰可见。这……这不是流动早餐摊的摊主吗?蓝基使劲的揉揉双眼,确定不是幻觉,没错是那个摊主。再细看,车上坐的不就是吃早餐的那些人吗?那个大婶坐在右排第二个位置,她旁边还有一个空位。大家都冲他招手:“还剩一个位置啊,还剩一个位置啊,快来啊!”可是那辆马车明明就是灵车,是拉棺材的车。这个他认得出来,记得姥姥去世时就是用这种灵车拉到墓地的,乡下一直沿袭旧风俗不曾改变。蓝基霎时毛骨悚然。

    正想着一只黑粗的大手突然从蓝基背后拍向他的肩头,就像他初来时在老宅门口的情景再现一样。猛一回头果然是那个老者,“啊……”蓝基无比惊恐的抬手打掉老者伸过来的手,撕心裂肺的狂喊着:“你别过来!你别过来啊……”狂奔到门口,不停的拼命的转动门把手,怎么转动门都打不开。蓝基额头青筋暴起,豆大的冷汗滴了下来,全身战栗,双手疯狂的握紧门把手摇晃着,眼神充满了渴望和绝望,还是无济于事。

    老者安安静静的站在窗边不曾挪动半步,安安静静的看着他的疯狂的举动。此时窗外停着的灵车也匆匆忙忙驶远了,应该是看到老者之故吧。

    疯狂了大半天,蓝基把仅存的一丝力气已然用尽,瘫软在门边,只剩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一直扭着头看向老者。老者的身影在蓝基惊恐的瞳孔中越放越大。良久,老者开口了:“不必惊慌,年轻人,我绝没有加害你的意思!”

    “这是哪里?为什么我在这里!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跟上我?”蓝基咆哮着。

    想知道吗?老者自顾自的仿佛陷入回忆中一般:“哎……说来话长……”

    “求你了,放我走,我什么都不想听……”蓝基绝望的哀求着。

    “宿命天定数,轮回总无常啊!很多东西你搞不明白,是永远摆脱不掉的。”

    “老伯,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啊!我到底是招谁惹谁了啊?”

    “你还是躺回床上说话吧。”老者用手指指床。

    重又回到床上,蓝基惊恐而疑惑的眼神依然定格在老者脸上。老者缓缓开口了:“这是我的家,你在这已经躺了两天了,两天来你一直昏迷不醒,还好现在你醒过来了。”

    “我会死吗?能告诉我吗?”

    “至于你的死,天机不可泄露,死不死在于你自己,切记,切记啊。”

    蓝基定了定神:“那……老伯,你能告诉我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吗?”

    “这一切你迟早要知道,但现在还不是时候,你先回去吧,有缘还会再相见。”

    蓝基一步三晃的走在路上,又是一个便道上无人的晌午时分。

    院门是虚掩的,就似初来时的那般情景一样。推开门,蓝基走到东厢房门口,一抬头看见西厢房里阿弥在。太好了,阿弥居然在,蓝基感觉身体一下来了力气。

    “阿弥!”蓝基跌跌撞撞的进去。

    “这几天你跑到哪去了啊?我到处找你呢,担心死了!”阿弥正在看书,见蓝基进来赶忙站了起来扶住他坐下。

    “我自己都像在幻觉与现实之间游离,连我自己都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也许你太累了,赶紧安心睡一觉吧,有我在,也许你会睡得踏实一些……”

    不知不觉已睡到第二天中午,蓝基睁开惺忪的双眼,伸了个懒腰。窗外不知什么时候下起淅淅沥沥的雨,乌云压顶,房内光线很暗。头已经不疼了,感觉体力也恢复了不少,蓝基突然想起了阿弥。翻身下床去看,西厢房门半掩着,阿弥不在。蓝基正自疑惑。

    “蓝基……”阿弥边喊他边进屋,手上提了两份面,“肚子饿了吧,快吃吧,还热着呢!”接过面,蓝基心里很是感动,和阿弥边吃边聊起来。

    “看你一副心神不定的样子,这几天你到底遇到什么事了,能给我说说吗?”阿弥疑惑而关切的看着蓝基。“记得我给你提过,我初来时遇见的那个老伯,我总感觉他不是人是鬼,我去了他家,碰到很多奇事,并且也碰到你……”

    “我!”阿弥差点噎到,“你怎么会碰到我,我并不知道你说的所谓的老伯的家在哪啊?怎么可能,你是真傻还是假傻,这个世上哪有什么鬼啊!你到底是病的不轻还是遇到骗子了!”

    “我明明在老伯家窗外看到你站在山坡上,手捧一束野菊花冲我笑啊?”

    “我没去过那里,你是不是看错了?”

    “我确定是你,不会看错,难道……难道……这一切都是幻觉?老伯根本不存在,吃早餐碰到的那些人根本不存在,一切都不存在,那我前几天在哪里?”蓝基在脑海中搜索着之前发生的一切细节,拼命想把一个个细节联系起来,又开始感到头疼欲裂。

    “好了,你还是需要静养,别想那么多了。”

    是夜,四周依旧是淅淅沥沥的雨声,让人感觉宁静而祥和,也许真是自己疑神疑鬼……蓝基在床上辗转反侧迷迷糊糊睡去。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划过半空,令人听起来不禁毛骨悚然。蓝基猛地被惊醒,阿弥,是阿弥的惨叫,蓝基迅速飞奔到西厢房撞门而入。阿弥披散着头发呆坐在床头,目光呆滞,伸出右手指向门口,手指不停颤抖着,嘴里语无伦次:“她……来……了!她……她……来……了!”

    一回头,是黑猫,竟然又是那只黑猫。蓝基懵了,黑猫是从哪里跑来的,难道是一路跟踪我到这的吗?说时迟那时快,黑猫低吼一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出利爪猛扑向阿弥,眼神充满仇恨和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的东西。

    阿弥惊得“啊!”了一声,蓝基来不及多想,想以更快的速度挡在阿弥身前,但是显然已来不及。黑猫狠狠地在阿弥肩头抓出血痕,随即跳到窗台上。蓝基看着那只黑猫,而黑猫也正回头看着蓝基,一双闪着绿光的猫眼竟似要把蓝基看穿一样,这眼神……这眼神!我怎么好似在哪见过?蓝基禁不住打了一个寒战。不可能的,猫的眼神怎么能像人的眼神?蓝基神经质的摇摇头,到底像哪个人的眼神实在想不起来了,看样子自己的脑子已经乱了。就在蓝基一愣怔的时候,黑猫夺窗而出消失在夜幕中。

    阿弥全身抖个不停,脸色苍白,一手紧紧捂住被黑猫抓伤的肩头,鲜血缓缓从她指缝中渗出,顺着肩头像分支的河流小股小股淌下来。蓝基赶忙奔回东厢房,在自己随身携带的旅行箱内找到药棉酒精云南白药医用胶带等包扎用的必备品,返回西厢房扶阿弥坐正,开始给她包扎伤口。阿弥呆若木鸡听任蓝基摆布,全身一刻也没有停止颤抖,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喉咙里间或发出一些声响,始终再没说出一句话来。

    蓝基紧张地看着阿弥,慢慢地扶阿弥躺下,紧紧握住阿弥的手,靠在阿弥身边就这样坐着。不知过了多久,蓝基头一歪迷迷糊糊睡去了。

    “走开,不要抓我,不要!不要啊。。”蓝基突然被阿弥的喊叫声惊醒,回头看向阿弥,阿弥紧闭双目,双手挣脱开蓝基的手,在空中乱抓着,冷汗已湿了鬓角。“阿弥,不要怕啊!阿弥……”蓝基轻唤着阿弥的同时伸手把阿弥伸向半空的双臂抱住,慢慢放下,渐渐的阿弥又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困乏之极,两个人像死过去一样沉睡着。

    等到蓝基微微睁开眼,阿弥已经煮好面,扶蓝基坐起,温柔地说了声:“饿了吧,吃面吧!”蓝基狼吞虎咽的吃了一大碗面,额头上都吃出了汗,感觉好多了,正想告诉阿弥自己也见过那只黑猫,想问问阿弥,那只黑猫为什么对她有那么大的仇恨?昨夜到底做了什么可怕的噩梦,把她吓成那样?谁要抓走她?话到唇边,看到阿弥开心的样子,好像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样,几次欲言又止,也许阿弥对于昨夜的事不愿再提起吧。

    连着几天都是阴雨连绵的天气,空气中夹杂着阴冷。两人无处可去,蓝基打开笔记本电脑,在网上随意浏览着,阿弥乖巧的靠在蓝基肩头,削着苹果。

    “你那么喜欢看书,我猜你一定非常喜欢写作。”蓝基脸上带着一丝笑意看着阿弥。

    “当然啦,我打算把我们的故事写下来留作纪念。”

    “好啊,我是男主角,不要把我写的太糟糕哦……”

    “那要看你表现啦,你要表现好呢,就写好一点,要是表现不好,那可就说不准写成什么样了啊,嘻嘻嘻……”

    “好吧,我要慷慨的把我的笔记本电脑借给你用,从这一刻起你就是它的新主人了,怎么样?”

    “好,一言为定!”

    “快看,今天是难得阳光明媚的好天气!”蓝基打开院门兴奋的冲阿弥喊,“走,陪我写生去……”

    阿弥朝窗外一望,一丝惊恐在脸上掠过:“我身体不太舒服,你自己去吧!”

    “乖哦,和我写生是一件有趣的事,我保证!”蓝基去拉阿弥。阿弥竟然翻了脸吼道:“我说不去就是不去!”蓝基愣愣的看着阿弥,阿弥径自看书并不看他,尴尬的气氛在空气中凝固,蓝基无奈而失望的自己带上画板走了。

    护城河,一直想好好看看的护城河,想到这蓝基大步流星的朝护城河的方向走去。

    站在岸边,白练一样的河水向前奔流不息,永不知疲倦地唱着欢快的歌,微风拂面,青草依依,使蓝基心中想起一句诗:“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太美了,太有感觉了,蓝基开始沿着护城河信步走去。

    走着走着,远远看见一黑衣女子矗立岸边,微风将女子的黑色裙裾扬起。突然女子纵身一跃,投向湍急的河水,一下隐没水域之中。

    “啊!”蓝基惊骇的大喊一声,迅速扔下画板脱下外衣,甩掉鞋子,深呼吸了一下,一头扎入了水中。

    附近水域都已找遍并未见到人影。蓝基又朝下游快速游去。大概游出四百米远的距离,还是未见人影,水面上甚至连黑色裙裾的一角也没见浮起过,就像刚才那一幕不曾发生过一样。

    蓝基已明显感到体力不支,强撑着游上岸一头倒在草丛里大口地喘着粗气。凭自己的经验判断,河水流速并不算快,不至于一下子会顺着下游冲出那么远,更不至于水下见不到人影。那么……那么……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百思不得其解,蓝基甚至开始怀疑又是自己产生的幻觉,怎么可能是幻觉?场景那么真实女子那么真实,一切都那么真实……四处望去,周围依旧不见一个路人,这里到底是什么鬼地方,怎么什么时候都见不到人啊。

    等蓝基穿上鞋子,拿起外衣,背上画板正待离开,突然草丛中发出一道闪光晃了蓝基的眼睛,蓝基蹲下身拨开草丛细细找寻,赫然发现一枚小小的铜钥匙,在阳光的折射下闪闪发光。蓝基把钥匙紧握在手中,细细看了看,钥匙凹槽内似乎有隐隐的锈迹。一把钥匙而已紧张什么,蓝基有点哑然失笑了,刚想随手扔掉,想了想,还是装进了衣袋。然后继续沿着护城河下游走去,边走目光边在河水中搜寻着,始终都没发现什么。

    一直走到阳光有点西斜了,蓝基席地而坐,取出一个面包和一瓶矿泉水,边吃边陷入深深地思考之中。

    “喵—喵——”一声接一声的猫叫突然打断蓝基的思路,蓝基下意识地预感到是那只黑猫。一回头果然是那只可怕的黑猫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卧在他身后的草丛里正看着他,蓝基一下子联想到之前发生的种种怪事又开始毛骨悚然起来,一刻也不想再呆下去了,起身背起画板抬腿要走。黑猫一下跃起一口叼住蓝基裤腿,使劲朝河里拽,任蓝基怎么甩也不松口,蓝基心生疑惑,隐隐觉得猫在暗示什么,就不再挣脱,而是随着猫一直走到河沿。黑猫松了口,蓝基索性蹲下来,河水中同时照出蓝基和黑猫的身影。

    突然蓝基发现水中有一团黑影自河底慢慢浮现水面,等看清,蓝基吓得一下瘫软在地,是一具女尸,长而浓密的头发在水中四散开来,黑裙下裹着一具骸骨,一具死了多年的骸骨,蓝基逃命似的背起画板狂奔起来,一路狂奔回老宅。等冷静下来,蓝基开始犹豫要不要报警,如果报警该不该先告诉阿弥。

    起身推开西厢房的门,阿弥不在,蓝基正待退出,突然看到那只黑猫正从阿弥的床头跃起,同时把摆在阿弥床头的花瓶碰翻了,野菊花散落一床。又是那只不祥的黑猫,真是阴魂不散一样,蓝基憎恶的转身要走,却神差鬼使的走过去捡散落到床上的野菊花。居然发现一张发黄的黑白老照片压在了几枝花的下面,应该是从花瓶内掉出来的。把花重新插入花瓶在床头摆正后,蓝基端详照片中的两个年轻女子,一个白裙一个黑裙,笑容妩媚亲密无间的依偎在一起。这……这不是阿弥吗?那个黑裙女子是谁……是今天在护城河里看到的女尸吗?照片右下角一行小字:“摄于1912年夏。”难道……难道……蓝基不敢想下去,恐怖一点点在房子弥漫。

    突然“啪嗒啪嗒”书架上接连掉下来几本书,无异于在蓝基耳边响起一个炸雷一般惊天动地,蓝基惊恐的朝书架露出的空挡望去,一个小盒赫然呈现,原来这个小盒一直藏在那排书后。蓝基将照片放进衣袋,走过去取下小盒,是个铁皮盒,上着锁,锁上隐隐见斑斑锈迹,蓝基快速把地上掉落的书捡起放回书架,一切看起来像不曾动过一样,拿着铁盒回到东厢房关上门。黑猫也跟随蓝基进了东厢房,跳上床卧在枕边,柔软的蜷缩成一团,正用无比留恋的眼神看着他。

    蓝基抚摸着盒上的锁,猛地想起今天在护城河边捡到的那枚小小的铜钥匙,钥匙!蓝基赶忙在外衣口袋内翻找起来,找到了对照锁孔**去一扭,锁居然开了。铁盒内居然是一盒胭脂,再无他物。

    蓝基重新把铁盒上锁放回原处,把照片装到花瓶内。回到东厢房踱来踱去:照片拍摄于1912年,那……阿弥是……是鬼吗?

    不知何时阿弥已站在东厢房门口,目光如炬的死死盯住蓝基,手中高高举起一把明晃晃的刀。

    蓝基吼道:“你要干什么?”

    “我要把这只可恶的猫杀死!”说着手起刀落向黑猫砍去,蓝基冲上前去一把夺下刀:“你疯了!”下意识的回头看了黑猫一眼,黑猫依旧在原地卧着冷漠的看着两人的一举一动。一丝恨意略过阿弥双眸,转身悻悻回到西厢房关上门。

    蓝基倒在床上,满脑子问号却始终理不出头绪,黑猫暗示过的种种迹象,像电影一样一遍遍在蓝基大脑中回放,这一切绝不是仅仅用“巧合”两个字可以解释的:小铁盒里的胭脂到底有什么特殊意义,黑裙女子到底是不是那具女尸?到底发生过什么?到底有什么冤情?如果不在阿弥那找答案,还会在哪里找?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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