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绮月拿起笔在纸上画下了一个约有二十岁的俊逸男子,画上的男子正温柔看着不远出一个笑的如同冬日中的阳光一般的一个**岁的小女孩。放下笔方绮月,突然笑了起来脸上满是怀念的神色,“不过能遇见你也是不错的。”
方绮月回到自己房间后,难得的坐在铜镜前打量着自己,这张面黄肌瘦的脸想必是不可能选上的吧。实在是不想和皇宫那个大染缸有什么关系,能为一个祥云封郡主,几句预言改婚约的人,定是寄命为天的人,着实不想见。
“我的月儿啊。”何梦溪叹息了一声,收起了衣服,突然又念叨起来“虽有风缘,却非凤身。”不过仅念了几次就停下了。
“娘亲,若是属于我的自然不会因为这样就夺走,以我现在的身份自是不可能的,倒也不差主母这一手。”轻拍着何梦溪的背,方绮月不由叹了一口气。
“那个人…给的吗?她以前那样对我们母女还不够吗?如今是想断了你的出路吗?有一个皇后女儿还不够吗?”何梦溪几乎是喊叫着说着这些话,满脸都是不甘,自己的嫡妻之位就这样被别人夺去,自己的生活就这样被破坏,谁能不怨。
“娘亲,主母给了件嫡妹的衣服,我大概是不能穿娘亲给的了,娘亲的嫁妆还是好生收着吧,弄脏了就不好了。”方绮月半推半就的叠好了衣服还是还给何梦溪。
何梦溪此时气色难得的好,只是方绮月本就没有被选中的意思,也根本不可以被选中,自是不想打扮的,可又实在不忍心打断她。
“这是娘亲的嫁妆,一直舍不得穿,你下个月不是要进宫么。娘亲一辈子没去过,难得月儿有机会去,一定要穿的漂漂亮亮的。月儿十六了,娘亲希望你能有一个好的归宿。”
“娘亲这是什么?”方绮月一脸疑惑的看着何梦溪。
何梦溪展开衣服在方绮月身上比划着,“月儿穿这个一定好看。”
“娘亲,怎么了?”一进屋就看见何梦溪手上拿着一件与这屋子及其不搭调的华服。
“月儿,月儿。”何梦溪的声音传了过来,方绮月拍了拍手上的霉味走了进去。
“选亲。”方绮月喃喃的念着这两个字,京城这些日子大抵是不会平静了,男人们的斗争,再加上女人们的斗争,皇帝是想在正式立储君以前进行一次换血么。
“唉,这倒也是。那我晚些发信号给墨云吧。”轻竹叹了一声气,不情愿的拎着两件衣服回屋了。
“轻竹,不要因为这种事情置气,若是真的被选上了可就麻烦了。”方绮月若有所思的看着那两套衣服,“不如说这次刚好遂了我的意。”
“那个女人还真是过分,拿出这种东西,我的衣服都甩她几条街了,到时候让墨云做一件闪瞎她眼睛的衣服。”轻竹一脸嫌弃的看着手上的衣服,用两个手指夹着不愿意触碰到那满是霉味的衣服。
“这也只是猜测,皇帝真正的打算怕是没有人知道,现在当务之急是解决宫宴的问题。”方绮月轻哼了一声,拿出那两套衣服扔给轻竹,“这是主母给的去宫宴穿的衣服,告诉墨云做出两套一模一样的,并且尽快混进来。”
“四皇子楚煜为皇后所生一直都是内定的储君,只是近来三皇子风头过盛,皇帝大抵是要杀鸡儆猴了。”轻竹言语轻松似乎不是在讨论什么皇家争斗,而是在讲今天衣服的花色一般。
“皇帝这是要断绝三皇子为储君的机会么。虽然明里没有讲明,但这样大张旗鼓的要帮三皇子选亲,到底是太扎眼了,只是皇帝为何这样执意于四皇子。”方绮月眯着眼睛若有所思。
约莫到了中午轻竹才回来,待四周没有什么人的时候,用腹语以微不可闻的声音靠近方绮月。“此番是打着君臣一聚的幌子,实为皇帝打算封三皇子楚烨为贤王,顺便将贤王妃的人选决定下来,邀请了所有年满十五的官家小姐,小姐虽然是还要过些日子才过十五岁生辰但也在人选中。”
给贴身婢女的衣服不用想也知道是什么来头了,虽然有些不明白那个人为什么这样做,自己若是嫁给了别人不就毫无风险了吗?想想方绮月还是先将衣服收了起来,去同何梦溪一起用饭。
接过婢女递过来的衣服,只看了一眼,方绮月便认出来了这是方??妍之前穿过的,虽然是锦绣阁出的衣服,但似乎已经很久了,颜色早已经褪的不自然了,衣服上满是折痕甚至还有一股霉味,外加方绮月的个头比方??妍小上许多,且不提方绮月愿不愿意,这样的衣服根本不可能穿出门,更别说去宫宴了。
没过多久管家就送来了衣服,不过并没有交给方绮月,只是随意给了一个婢女便走了,其不敬之意简直不能再明显了。
方绮月微微弯了弯腰附在轻竹耳旁,“去查一下,下月的宫宴皇帝打算做什么,为何我会在列?”,说罢轻竹微微点了点头,便走开了。
“小姐。”轻竹迅速放下手上的工作走了过去。
“轻竹。”看到何梦溪还睡着,方绮月放下托盘走了出去。
待那个“不速之客”走远了,方绮月又把饭重新热了一次才端给何梦溪。
“是。”方绮月恭恭敬敬的弯着腰,仿佛她只是这左相府的一个婢女而已。
左相走到门口顿了一下,“等下管家会送你和贴身婢女的衣服来,是你母亲给你准备的,给我好好收着,别给什么出差子。”
“是,父亲。”方绮月依然毕恭毕敬的回答着,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
“一月后皇上举行宫宴,你随我一起去,记得收拾好一些,别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免得别人以为我亏待子女丢我的人。”左相说罢一脸藐视的看着方绮月。
“嗯。”左相用鼻子哼出了一个音,便径直向何梦溪的房间走去,走了一半却又停下了,脸上露出了无比嫌弃的神色,转身上下打量着方绮月,紧紧的皱着眉头。
一早方绮月做好了早饭端去给何氏时却见到了一个“不速之客”,方绮月弓了弓身子毕恭毕敬的说“不知道父亲前来,没能前往迎接还请父亲见谅。”
因为赐婚圣旨的原因左相府热闹了好一阵子,约是过了一月有余才静了些许,只是前来道喜,讨好的人依然不断。为了前来一睹真命天女的人也不占少数,好在中庭苑位置比较偏僻,受影响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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