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啦”玻璃瓶中五颜六色的星星坠落在桌面上,地板上,那样鲜艳的颜色,那样可爱的造型,臻晚晚下巴枕在书桌上,丝毫不见了方才在楼下的锋芒毕露,反而像是个纯真的未曾长大的孩子一般,望着这铺满了桌面的星星,眼中也有点点星光闪烁。[燃&文^][]
纤细的指尖,一个,一个地拨弄着,粉色的,绿色的,黄色的,白色的,紫色的,每一种颜色,都代表了一个愿望。
这些,原来还没有被处理掉吗?
也许,是自己太快地回来了吧,臻晚晚将一个红色的星星拨弄到了面前。
敲门声响起:“晚晚”
是白玲,她微笑着,笑的慈爱:“我进来了。”
白玲端着木质托盘,牛奶,切片的水果,看着诱人的三明治,还有一管药膏。
臻晚晚的目光,久久的凝视着向着她走近的妇人,望着自己的亲生母亲,指尖的红色星星,掉落在地,犹不自知。
“这两天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估计你还没有吃早餐,简单地弄了点。”
白玲将托盘中的东西一样样摆放到了桌子上,拿起了那管药膏,轻轻地抓起了臻晚晚那肿胀起来的手腕:“女孩子,要注意保重自己的身体,尤其是不要轻易地在身上留下伤痕,这样的话,男孩子就不喜欢了”
妇人低垂着头,臻晚晚只能够看到她盘起的头发,还有那纤细无比的脖颈,她的母亲,其实一直都是这么纤弱。
絮絮叨叨着,药膏沁凉沁凉的,涂抹到手腕上,那一直火辣辣的疼痛,跟着消散了许多:“妈妈。”
臻晚晚忍不住唤了一声。
“嗯?”
白玲轻轻地嗯了一声。
“你是爱我的,是吗?”
臻晚晚问,眼中,是自己也不知道的期待。
“晚晚是妈妈的女儿,妈妈自然是爱晚晚的了。”
“那么,如果在我和姐姐之间选择一个,妈妈会选择谁?”
“哎?”
白玲手上的动作一顿,抬起头,满眼茫然。
“如果,我和姐姐都面临死亡,两个人之间只能够活下来一个,妈妈会救哪一个?”
臻晚晚深吸了口气,笑着问。
“晚晚,你说什么胡话呢,你身体一贯健康,怎么会面临死亡,还有,你姐姐一定会好好活着的,以后这种话不要再提知道吗?”
女人说着说着,便有些疾言厉色,这样的很少在这个柔弱的女人面上出现的疾言厉色,甚至显得过分的心虚了。
“你会救哪一个?妈妈?”
臻晚晚无声地再次询问了一遍,可是,她的母亲,只是侧转了头,不敢看她。
“晚晚,阿征被罚了,他被勒令一个月内不得出入臻家,虽然他是有错,不过他都是为了你姐姐好,你劝劝你父亲吧,别让姐姐担心,姐姐身体不好,妈妈知道你是个体贴的孩子,你会去找老爷是吧?”
白玲语终于正面看着臻晚晚了,却是祈求的神色,臻晚晚笑了:“我会去的。”
原来,是为了这个吗?
“那就好,晚晚一直是个好孩子。”
白玲似乎是想要抚摸一下臻晚晚的头发,最后,却只是挂着温柔的笑离开。
臻晚晚望着桌上留下的牛奶水果三明治,还有被随意放在一边的药膏,她还是笑着,眼中却流出了泪水:“母亲,我对这种水果过敏,这是姐姐爱吃的呢。”
弯腰,捡起了地上红色的星星,展开。
“希望姐姐的身体快点好起来,晚晚没有推姐姐,姐姐一定会告诉爸爸妈妈的。”
“希望妈妈不要总是给我姐姐爱吃的东西,其实晚晚一点都不爱吃,还会起讨厌的小红疙瘩。”
“希望爸爸也亲一下晚晚,一下就好,姐姐说是晚晚不好看,爸爸喜欢漂亮的女儿,那就只要一下就好了。”
“晚晚讨厌阿征,他把晚晚锁在地下室一晚上,好害怕,明明是他的错,不是晚晚自己调皮,想要他快点离开晚晚的家。”
“为什么,没有人注意到晚晚呢?”
一个个星星,一个个愿望,从幼稚而无知的字体,一直到成熟与深深的压抑。
“可笑的愿望,可笑的臻晚晚!”
冷笑一声,臻晚晚按下了打火机的开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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