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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57章 困龙山庄(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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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小弦说起擒天堡那个头高大男人令人望之生畏的相貌,虫大师终可确定此人的身份:自然便是将军府内的第三号人物,被誉为百年来最为强横的第一杀手鬼失惊!

    而既然可证实鬼失惊与宁徊风有来往,公然出入在擒天堡中,那么将军府与擒天堡或许已暗中结盟。

    小弦见林青虫大师与花水二女面色古怪,奇道:“这个人是谁?擒天堡的人似乎都挺怕他,均是离他保持着远远的距离。”

    水柔清见小弦似是平安无事,忍不住又开始调侃他:“算你命大,那个人便是第一杀手鬼失惊,连鬼见了他都要吃惊,你没有被吓死已经很幸运了……”

    “原来他就是鬼失惊!”这煞星的名字小弦倒是听父亲说过,抬起头发了一下呆,又继续道:“不过我倒觉得他凶在脸上也还罢了。不像那个宁先生看起来白净斯文的一个人,却阴阳怪气让人捉摸不透,我见他听鬼失惊说我与林大叔有什么关系的时候眼珠直转,就知道要坏事。果然过了一会他就突然笑嘻嘻地说要让我做什么礼物……”

    水柔清掩着嘴笑:“不是礼物,是战书。”

    小弦哼了一声,瞪一眼水柔清:“哭叔叔一心维护我,说我是由他带回来的,至少要先送我去见堡主。那个宁先生执意不从,两人闹将起来,最后宁先生还冷不丁打了哭叔叔一掌。”说到此处,他鼻子一酸,小嘴一扁,眼见又要掉泪,却强自忍住,喃喃道:“也不知道哭叔叔现在怎么样了,我见他受了那宁先生一掌,吐了一口血,我就忍不住骂宁先生那个坏蛋,却被他一指点在我腰上,当下便动弹不得。然后他把我带到一个小房子中,又是推拿又是扎针,弄得我好痛。”他想到那时的情形,脸上犹有惧色:“他足足摆弄了我一二个时辰,我心里害怕,后来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等到再醒来时便已说不出话来,可把我给憋坏了……”

    林青与虫大师又是互望一眼,宁徊风费这么大功夫制住小弦,只怕远不仅仅是下一道“战书”那么简单,其间必还有深意。

    花想容笑着安慰小弦道:“现在好了,你不又没事了。”

    “不!”虫大师一脸肃容:“现在只怕比刚才更糟糕。”

    林青抚着小弦的头,似是责备又似是叹息:“你这孩子为何要用嫁衣神功?你难道不知道此功对身体损害极大么?”

    “我知道。”小弦一脸坚决:“只是我刚才听林叔叔说若是不能解开我的穴道,就会被那宁先生取笑。我,我不要做林叔叔的累赘……”

    林青这才知道刚才自己与虫大师的对话已被隔壁的小弦无意间听到,长叹一声:“你岂不是太信不过林叔叔的本事了?”

    小弦欲言又止,终垂头不语。其实他强用嫁衣神功还有另一层原因,却是不便说出来。

    原来刚才虫大师让小弦先休息,过来与林青说话。但小弦辗转反侧如何睡得着,他十分信任林青的武功,倒不担心自己的穴道无法解开,只是怀中揣着水柔清的那面金锁却是难以心安,暗想:或是被她发现了,定要说我是小偷。与其如此还不如主动还给她,便说是无意间从妙手王那里捡来的。

    小弦拿定主意后便悄悄出门,他虽是四肢酸软,但行走尚无大碍,当下寻到水柔清的房间,正要敲门,却听到水柔清的声音从门内传来:“若我是林大哥才不替那个小鬼费心呢……”小弦心里暗骂一句:你才是小鬼。当下将耳朵贴在门上凝神细听,却听花想容道:“林大哥与虫大师都是侠义心肠,如何能见死不救。再说那他毕竟只是一个小孩子……”

    水柔清哼了一声:“你想宁徊风能安什么好心,在这个时候把这个半死不活的小鬼送来,分明就是算好了林大哥与虫大师不会置之不理。你想想若是为他大耗功力,明日如何去与敌人周旋?说不定这小鬼还是擒天堡派来的奸细……”

    小弦听到此处心头大怒。他对水柔清实是有种说不出的情绪,既喜欢看到她,见了面却又总想与她作对,这等情怀初开的朦胧心思便是他自己也不甚了了。若是平日斗气也还罢了,此时无意间听到水柔清在背后这样说,分明就是看不起自己,这口气如何咽得下?

    当下小弦恨恨地将握在手中的金锁重又放回怀里,打定主意偏偏不还给她,让她着急一番。他这种行为与其说是小孩子的任性胡闹,倒不若是说与水柔清赌一口气。

    小弦重又回到自己房间,越想越是生气,路过厅前时恰好又听到虫大师对林青说起若不解不开自己的穴道或许会为敌人耻笑……心想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林叔叔因自己的伤势为难,灵机一动,忽想到《铸兵神录》中记载有嫁衣神功,可以激发人身体的潜力,或许对自己有帮助。他虽知那嫁衣神功对自身有大害,须得慎用,但一来并不知其后果是什么,二来赌气水柔清看不起自己,心想若是能靠自己的力量一举解开穴道,亦免得被她误会为擒天堡的奸细。

    当下小弦将心一横,咬破舌尖,按《铸兵神录》中的法门运起嫁衣神功。果觉得一股热烘烘的内息从丹田中蓦然腾起,在体内左冲右突,最后似奔流的山洪般直往天灵冲去。

    这嫁衣神功极为霸道,借着自残引发体力潜力,一旦运功根本不受控制,此刻本应运气将这股爆发的内息缓缓散入各经脉中,再徐徐用之。而小弦虽然从小跟着许漠洋学得一些内功,但毕竟时日尚浅,此刻但觉浑身经脉欲裂,胀得生痛,不由慌了手脚,方有些害怕起来,一时浑忘了自己哑穴被封,张口大叫林青。而心念才起,气随意动,那股内息自然而然地便撞开了哑穴……他却不知因对嫁衣神功运用不得其法,体内各处经脉本被宁徊风尽数封闭,却受不住这突来的大力,尽数受损,表面看起来似是大有好转,其伤势却是更重了几分。

    这种情形就如对泛滥的洪流本应缓缓疏导,却被强行堵住各处出口,最后终于冲开一个缺口宣泄而出,虽是暂解一时之忧,但岸堤全被冲毁,再建却是大为不易了。

    小弦哑了半天,再加上终与林青相认,心头高兴,一时对诸人说个不停,只是他心头对水柔清有气,便故意冷落她。

    林青与虫大师自是深知小弦体内的变故,只是当着他的面谁也不便说破。只得先将此事放在一边,日后再行补救。

    “明日林叔叔带我一起去困龙山庄,看看那个宁先生见我完好无损会是什么嘴脸?”小弦一脸得色:“他本定下五日之期,现在不到半日便解了我的穴道,定会气歪了他的鼻子。”越想越觉得解气,大笑起来。

    林青却是握着小弦的手:“不要逞强,好好告诉叔叔,你体内可有什么不适么?”

    小弦道:“我没事,现在就像以前一样。”

    林青苦笑一声,又不忍怪责小弦,只得柔声道:“以后万万不可再运此功了。”

    小弦嘻嘻一笑:“我以后跟着林叔叔,自然不会有人再伤到我,便用不着再使嫁衣神功了。”

    虫大师脱口叹道:“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孩子,你可知这样一来要治你的伤势却更为棘手了?”

    花想容怕小弦听了此话心中不安,笑道:“怕什么,就算现在一时治不好他,景叔叔也有法子。”

    林青与虫大师眼睛一亮,林青欣然道:“久闻四大家族中点睛阁主景成像医术天下无双,任何疑难杂症到了他手上均是手到病除。这孩子此刻体内的情形虽是凶险,便若是得他出手医治,应无大碍。”其实他未见过景成像,亦不知是否真能妙手回春,此番话却是以安慰小弦的成分居多。要知小弦此刻的体内经脉全损,全凭着嫁衣神功尚未消去的一股内气支撑着,就如当日杜四强运嫁衣神功脱出顾清风之手,事后却定要大病一场。而小弦的情形比杜四当时更为凶险,因为他起初受宁徊风之制,如今强压伤势无异饮鸩止渴,一旦重新发作,不但旧伤不减,更要加上嫁衣神功的反挫之力,恐怕立时便有性命之忧。

    水柔清拍手笑道:“这小鬼真是有运道,我都好久没有见到景大叔了。”

    小弦一听水柔清说话心头便是有气,他亦听许漠洋说起过点睛阁,知道那是四大家族之首,自己若是还要找他医治,岂不是更要被水柔清看轻,哼了一声:“我才不要别人治。”又看向林青,恳求道:“林叔叔把那个宁先生抓住,逼他把我治好不就是了。”他虽听诸人说得严重,但对林青极有信心,何况现在体内全无异状,对自己伤势全然不放在心上。众人当中反是以他这个当事者最是想得开。

    虫大师眼中隐有忧色,对林青缓缓道:“若要找景成像,只怕时间上未必来得及,解铃还需系铃人!”

    林青苦笑一声,点头不语。小弦是许漠洋之子,他无论如何亦不能袖手。而小弦体内的情形可谓是绝无仅有,现在嫁衣神功暂时压制住了伤势,却是谁也说不准何时发作,要想及时完全化去小弦体内的后患,先找宁徊风怕才是万全之策。看来明日的困龙山庄之约已是势在必行。

    花想容沉思一番,对林青道:“宁徊风才听鬼失惊说起这孩子与你的关系便立刻定下此计,而且不需请示龙判官便擅自将我们卷入此事,这说明什么?”

    水柔清点头道:“对呀,擒天堡要对付我们无论如何也应该先请示龙判官,宁徊风为什么自作主张?他凭什么实力?”

    花想容道:“难道擒天堡早就打算对付我们,龙判官早知此事,所以无需请示。”

    众人沉默。

    林青眼望小弦,心中记挂着他的伤势:“无论如何,明天我们去了困龙山庄,一切便有结论了。”

    困龙山庄地处涪陵城西七里坡,依山而建,占地不过十数亩。但方园百步内的树木都已锯断,便只有一条光秃秃的大道直通庄门,离得老远便可见到庄前迎风飘扬着五尺见方的一面大旗,旗上用朱砂写着两个血红的大字——“困龙”!

    林青虫大师花想容水柔清与小弦一行五人往困龙山庄行来。此刻已是午后,阳光直射下,却又找不到一处荫凉可蔽,令人心头烦闷。只有虫大师仍戴着那顶蓑笠,反倒最可遮荫纳凉,小弦一路大赞其有先见之明,惹得大家笑语不断。

    林青与虫大师心有所思,一路上小心提防,却不见任何异常,各自盘算贸然入庄后如何应变。而小弦昨夜经林青与虫大师的悉心照料,伤势虽未痊愈,但暂时亦不会发作。他昨夜对林青等人细述了这些年与许漠洋一起在清水小镇的生活,与几人混得熟了,这一路上说笑不停,见了此地荒凉,大谈营盘山是如何山青水秀,林木茂密,何像此处光秃秃地不见一株树木,直如和尚的脑袋般寸草不生,极是无趣。一路上就以他声音最大,连一向矜持的花想容亦被他逗得娇笑不已。

    水柔清仍是一如既往地与小弦抬杠,小弦却是心中对她有气,一付爱理不理的样子,水柔清不知缘故,连吃几个没趣后,亦赌气不言。倒是花想容看出了一丝蹊跷,每每见二人欲起争执,便有意将话题引开。她虽自幼足不出户,但看书颇多,引经据典,一方山水便是一个故事,小弦听得津津有味,更是深得听众看客凑趣之道,不时拍手叫好。

    水柔清看到小弦兴高采烈的样子反而更是生气,闷头不作一声,倒像是昨日有口难言的小弦一般。

    眼见不足百步就要进庄,几人的心中不由都有些忐忑,小弦的声音也不由自主放低了些。他们这一路虽是不避行迹的沿大道而来,但毕竟是不速之客,林青与虫大师本都料定擒天堡必会派人阻拦,均设想好了一番对答,却不料一路上半个人影也见不到,浑不知敌人会做何应对。

    虫大师小声道:“我们这一路行来,处处可见到明卡暗桩,可见此庄平日定是防卫森严,但此刻却看不到一个哨兵,直让人惊疑不定。”

    花想容亦赞同道:“按理说此次会议对擒天堡来说极其重要,庄外应该有大批庄丁看守方合情理。可为何不见半个人影,会不会是妙手王故意给了我们假情报,教我们扑个空,好让擒天堡与京师三派的结盟之事不被我们打扰?”

    林青似是对关明月的情报深信不疑:“也不尽然,擒天堡一向在川内拥兵自立,和京师结盟毕竟有奉媚之嫌,为避人耳目才不派人看守。如今的情形反而更让我确信擒天堡便在此处与京师各路人马谈判。”他见众人脸上均有疑色,笑着解释道:“此庄各处岗哨林立,又是修于入涪陵城的要道上,必是擒天堡一道重要的关卡,平日不可能没有哨兵守卫,现在半个人影也不见岂非更是不合情理?”

    众人一听有理,纷纷点头。小弦更是恍然大悟般又开始卖弄刚刚想到的成语:“这便叫欲盖弥彰吧。”话音未落,果见庄门出现了五六道人影,朝他们的方向行来。

    虫大师眼利,认得其中一个正是送战书的吊靴鬼,却不见鬼失惊在其中。当先领头那人三十余岁的形貌,淡青长衫,瘦削惨白的脸上不留胡须,修饰的十分干净清爽,面含微笑。虽是一付羸弱的样子,但昂然行于众人之前,衣袂迎风,仍是极为惹眼,身旁几人虽是形象各异,但乍望去目光便只停在当先那人身上。

    虫大师精擅观人之术,不由暗暗点头,心想此人看来果是个超卓人物。低声对林青笑道:“果然不出林兄所料,这位大概便是宁徊风吧。”

    林青虽不是第一次与宁徊风照面,但前晚夜探涪陵分舵时一来天黑,二来也仅瞥见他的侧面。当下留神观看,但见宁徊风一付从容淡定的样子,对己方几人的出现毫不现惊容,一付胸有成竹早就料到如此的模样,心头更是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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