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大与迢迟梦沉三人便眨着眼睛,一脸疑惑去看九公子。
九公子话锋一转,吩咐迢迟:“嗯,等下你去长乐巷,通知远山铁棘两人,明日亦去埠口。”说了这话,翻身面向榻内,淡声吩咐“下去罢。”
乌大不敢再问,后退两步,躬身揖礼道:“仆告退。”
房门开开关关,乌大三个闷声退了出去。
碳炉上架了樽陶壶,热气从壶嘴里“嗞嗞”冒出来。屋子里没有了旁人,九公子便侧身看了袅袅升腾的水汽儿,眯了眯丹凤眼儿。
方才提了个引子,余下的话九公子便没有说。从衍地回来之后,九公子非但闻到臭味儿头晕,闻到脂粉香就更是头疼。
这个毛病,连陈大医也没有找到症结。
与谢姜王馥三个人同车一路,九公子却没有出现头疼的症状,后来谢姜伤心痛哭,九公子又揽她入怀。那时,九公子心里便已有了计较。
去新雨楼的时候,九公子有意无意又试了一次。两个人前后只差半步,近到垂下眸去,便可以清楚看到谢姜螺髻下微微泛白的疤痕……。
这种事,不能说,不可说。
暗夜沉沉,清泉小筑的正房,灯烛亮了一夜。时辰不早了,去罢。”
仔细品了话里的意思,乌大隐隐明白了几分谢姜的用意。
辰时,一辆双驾朱漆马车,随着人流车马逶迤驶出郚阳城。驾车的是个身穿墨色短袄的汉子。车是朱漆,驾车的汉子又满脸彪悍,显然是哪个世家贵冑出行。
马车驶上往北的大路,往北,通向埠口。
接连几天都出了太阳,地上的积雪冰碴早就水,旷野山岗潮湿泥泞,路上却已被车马碾的半干了。
王馥掀开毡帘儿,向外头瞄了几眼:“阿姜,你说这时候河里真的有鱼么?”
“当然有啦!逮了鱼多放些姜片辣椒,给阿娘与姨母煮汤喝,可以去寒。”谢姜眸子里露出几分俏皮。
因二夫人是妾,按规矩来说,妾室的娘家不是谢家的正经亲戚。不是亲戚,便没有资格住在内宛。因此崔氏每年来郚阳郡探望二夫人,均是住王家别宛。
前两天崔氏受了寒,便没有去谢府。
今天要去河边“逮鱼”,谢姜带了北斗寒塘两个胆大好动的丫头,又专程去别宛叫上了王馥。表面上看小姑娘娇憨烂漫,碰到大事儿却不会含糊半分。
以霍伤多疑的秉性,碰到看似“心直口快”的王馥,不知道会有什么效果……。
马车悠悠晃晃,不过一会儿便到了埠口。
乌大在岸边停了下来,回头道:“娘子,到了。”
谢姜挑开毡帘儿看去,埠头看起来极大,青石砌成的石阶从水里直通到河岸上,旁边又用巨大的圆木搭了平台。平台附近停泊了大大小小的船只。
牛车马车,卸货的装货的,河边儿简直堪比市集。
抬眼看了看周围,谢姜抬手指指平台左侧,吩咐乌大:“将马车停到那里去,再找个僻静的角落。”
谢姜指的地方,显眼又不太扎眼,停船靠岸的也好,赶了车马栽货接人的也罢,总之是扫眼便可以看见。
这个乌大明白,要不着痕迹引起霍伤的注意,这个位置再好不过。只是僻净的角落嘛……,乌大迟疑半晌,仍是拿捏不准谢姜什么意思。
拿捏不准,便只能问清楚。看了眼谢姜,乌大压了嗓音道:“前一句仆知道意思,只是娘子找僻静的……角落,要做甚么用?”
不知道这人跟着九公子的时候,是不是凡事都要弄个清楚。谢姜干脆回头吩咐北斗寒塘两个:“拿上鱼网,咱们找个地方捕鱼。”
嘴里说着话,一手扯住王馥,另只手拎了个木桶。河岸上尽是树林,谢姜指了影影幢幢的树林道:“去那。”
那片林子,乍看上去不远,实际上离泊船的平台有一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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