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涛浑浑噩噩的恢复着意识,他的记忆里只隐约记得,好像当初一阵惊雷从窗口飞来,霎时扫荡一大片,惨叫声貌似惨不忍睹,没想到电击的折磨比中子弹还疼。
姜涛的意识刚刚恢复了一丁点的时候,就已经下意识的扭头寻找着到底是哪个家伙放的高压电。
“意识恢复了,生命力真强。”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说着,他伸出两根手指头:“这是几?”
“九九八十一。”姜涛下意识的说烂话。
“会乘法口诀就说明情况很正常。”男人说。
“谢谢医生。”姜涛说,他猜测这是火车上的某个当医生的乘客。
“我是历史学家。”他接着自我介绍:“研究西方历史的,西医略懂一些皮毛。”
“咱们还在火车上?”姜涛打量一下四周,火车的设施一览无遗。
“你才昏过去一分钟。”历史学家说:“刚刚救人的苏盎菲小姐在电击恐怖份子的时候误伤到你了,她问一声谁会看病然后就杀向火车头了,然后我才刚把你放在椅子上你就醒了。”
姜涛暗暗感叹一声好牛逼的“再生”,这几乎可以相当于无限恢复神器了。一个小小的附赠便如此强大,那用生命交换来的能力原子岂不是更变态?这个念想一出来顿时吓了他一大跳,怎么能动这个主意,灵魂污染是他承受不起的代价。
车里的乘客都集中在后半截车厢,所以这里看不到其他乘客,姜涛揉了揉脑门,刚刚发生的一切完全像是一场梦一样,手中仿佛还停留着贝瑞塔的手感,特别是……打中恐怖份子小腿的那一刻。
强大的震动轰然而至,姜涛差点从椅子上滚下来,整个火车都在抖动,车灯一闪一闭,随后干脆直接掉下来碎了,车厢陷入一片黑暗,只能通过窗户看外面的月光。
“这什么情况?地震了?”姜涛懵了。
“是出轨了,西方蒸汽机有一节必修课就是要掌握火车出轨的状态,没有了轨道若是火车头依然没有减速就是这种疙疙瘩瘩的感觉。”
长长的黑发飘过,苏盎菲一跃而入,起初他们只看到了一个黑影,姜涛吓得惨叫一声,历史学家迅速点开灯笼照明。
“告诉我怎么把火车头和车厢分开,轨道被篡改了,驾车员挂了。”苏盎菲急忙问。
“我只懂蒸汽火车,现代火车的连接方式非常牢,不是一个钩子挂上的事。”历史学家说道:“最好能亲自过去砍开那条链子!”
苏盎菲的目光转移到姜涛身上,后者感到愈发的不妙。
“你的能力是‘再生’吧?”苏盎菲尽力做出和蔼的笑容。
“嗯……”
“消防斧挂在那,给你,去砍了那条链子。”苏盎菲一手伸向消防斧,消防斧冲破玻璃飞出来落在她的手上,她扔了过去,姜涛手忙脚乱的接住。
“我要在火车头里拉低速度让你能爬上去,反正你就算掉下去也死不掉的对吧?”
“不能用磁力把火车弄停么?比如将火车的轮子弄飞什么的。”姜涛紧张的提议,他不认为自己能爬到火车交接处。
“……我不了解火车的构造,能力原子大多比你的难用,不清楚构造若是一个劲硬扯的话后果会很严重的!”苏盎菲突然间抓住姜涛的手,姜涛愕然,他回想上一次和异性接触是在去年还是两年前,脸色爆红。
“磁力注入到你手上了,能吸住铁。你脸色红得吓人最好去医院看看……”
姜涛心说明明是你先这么主动的我才害羞不是,但这时候已经没时间再吐槽了,他只好妄图拉上历史学家:“那他干什么。”
“给我打灯笼。你可以通过月光看清。”
短暂的计划方针设计完毕,羡慕的瞪了只负责打灯笼的历史学家:“你不是研究西史的么,灯笼是东方的。”
历史学家哑口无言,挤出一句话:“中西结合,利于发展。”
姜涛接下来面对的是他这平凡的一生的第二大难(第一难是单刀赴会对付十几名恐怖份子),他将趴在高速行驶的火车上将火车头与车厢的连接链砍掉。
火车的铁皮微微起皱,强大的磁力涌入火车头的所有角落,火车速度骤降,人家这么拼命,姜涛也没有退缩的理由了,他咬紧牙关,爬出车厢,两手紧紧抓住扶手,即使速度减弱了很多,风依然很大,吹的姜涛睁不开眼睛。
他只凭着感觉往车头处爬,一手拿着斧子一手爬着,冒着庞大的风雨,他的脸被飞来的一张纸挂出一道血痕,这些疼痛往常能让他疼掉大牙,现在看来实在太微不足道了,在挂出血痕的那一霎那就瞬间愈合成了原样。
拥有这些,你还有什么可惧呢?姜涛不止一次这样反复对自己说,但他怕,怕风暴怕雨雪,怕伤害。
风打在他的脸上,头发在空中飘荡,爬到交接处不到半分钟的工夫他的脑子却闪过了一幅幅画面,他站在某个地方,看着豪风冲顶,手里貌似在握着什么东西在低低的擦着眼睛。是在什么时候他在做着什么的时候风雨无阻?又在什么时候手里握着一个柔弱又热爱哭泣的男孩一同前往世界的中心,人类的战场!
这又他娘的是谁的记忆跑进我的脑袋里了?!姜涛咬牙,左手已经抓住了斧子,他大声疾呼,但在狂风中又有谁听得见呢?
赶紧砍下去啊!砍下去!砍下去就能拯救一车的乘客,就能自豪的去面对那个相信我的女孩了啊!
左手中的斧子突然离开飞舞在空中,姜涛再也看不到它。他的心凉了,哇凉哇凉的,凉得他觉得外面的暴风简直微不足道了。
啊,完蛋了,武器都没有了,你能怎么办呢姜涛?你总不能用牙咬掉那条大铁链子吧?你将会怎么办呢,死是死不掉啦,这个叫‘再生’的玩意完全是被动的想死比活着更难,一车人恐怕就得有伤亡了,弄不好还会死光光到时候幸存者名单上就只有了他一个孤零零的姜涛在上面。
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眼泪犹如弱者哭泣一样彪出,被风吹到后面。
弱者真的有错么,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作为一个弱者的苦涩。
“别哭了,真是丢死人了……别和人家说你姓姜啊……”有人站在火车顶上在暴风中淡然的走着,停在了姜涛身边:“别怕,我不是纣王,你可以叫我—姜子牙。”
姜子牙?自己这是穿越了吗?而且他是怎么一点也不困难的在这里走着啊。
“你果真是个全新的存在啊,即不属于他,也不属于她……”姜子牙看着哭泣的姜涛自言自语。
老爷爷,你这句话是病句好伐,好比“我家有两棵树,一棵是杏树,另一棵还是杏树”啊。你直接说我谁也不属于不就万事大吉了吗!
“和他做了那样的交易,我也难说对你是不是有利……但是我想在这里既然你是主体,我就有必要来来帮助你一下。”姜子牙说着姜涛听不懂的话,一脸高傲。
“按照剧情,我要说的就是……”
“Nombre1‘审判’,间隔性解锁。冷却时间为一年一次。”姜子牙缓缓的说着:“这个可以帮助你一臂之力,再说一句,纣王的交易要小心,他所要的……是任何人除了你之外都给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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