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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卫抬着茹嫔走向了关雎殿看样子是去找太子了
余香按耐不住心里头的好奇也低着头装成一副赶路的样子跟上了
关雎殿内刘浩喝下了一碗被奴才试过毒的姜汤感觉已经精神了许多他望着屋子内寻找着什么见沒有小脸上瞬间满是失落
“浩儿你找什么呢”太子询问他
“父亲我在睡着的时候听到姐姐跟我说话了可是一醒过來就不见了”刘浩嘟着小嘴不开心他明明听到了的不会有错可是姐姐去哪儿了
太子回忆了一下问他:“你说的姐姐是天宁”
“不是”刘浩否认道他不知道谁是天宁
“是住在梅花殿的姐姐长得很好看说话有点凶父亲就是救过浩儿的那个你还记得吗”刘浩努力的在脑海里搜索着能够形容余香的词汇他说不清“绣梅馆”这个词儿就记得有个梅字自己住的地方叫殿就以为余香住的地方叫“梅花殿”
太子点头浅笑那不还是余香么看來她说的跟浩儿交好倒是真的“父亲知道你说的谁了她就是天宁她许是回‘梅花殿’去了”
“那我去找她玩”刘浩开心了去绣梅馆的路他认识自己悄悄走过好几次了
“浩儿别胡闹你还在生病哪儿都不能去母妃跟你讲日后无论别人给你什么东西吃你都要万分小心让贴身公公给你试毒知道吗你都要吓死母妃了”安贵妃将刘浩又一次抱在怀里想起花嬷嬷的所作所为心有余悸
刘浩挣扎着要逃开安贵妃的怀抱小手扑腾着奔向太子口中撒娇道:“我不要母妃抱你成天抱我不喜欢我要父亲抱”
许是好多日也沒來关雎殿好好瞧瞧刘浩再加上今日的事情这么一闹太子心中也觉得对这孩子有些亏欠毕竟这是他唯一的儿子
然而太子的手还沒接过刘浩门外达公公的禀报声就打断了这独属于他们一家的宁静时刻
达公公正要禀报瞥见安贵妃怀里早就醒过來的皇长孙顿了顿道:“殿下您出來一趟吧外面侍卫有要事禀报”
瞧见达公公的眼神太子心中也知道不是好事对刘浩轻声说了一句:“浩儿先跟母妃玩父亲有要事处理晚些过來陪你”
刘浩懂事的点头父亲经常有要事处理他早就习惯了
太子随达公公走到关雎殿门外当看到那白布蒙着的人时心头一惊
“殿下茹嫔路过莲芳馆时要求臣等候在门外说是要换身衣裳臣等奉命守候半响不见茹嫔出來推门而进便见她悬梁自尽了此事乃是臣等疏忽望殿下责罚”侍卫们纷纷单膝跪地等待责罚
“起來吧跟你们沒关系茹嫔就是这么个倔强性子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太子这么说道伸手掀开地上的白布望着这张刚才还生动无比的面孔
茹嫔是上吊而死舌头伸了出來脖子断向了一侧双眸凸起骇人得很
太子伸手摸着那张逐渐失去温度的脸长叹一声何苦
茹嫔宫中的魂魄这么多了你又何苦急着成为其中的一个那永巷虽是禁人足的地方但你不觉得活着就比死了强吗
若真是有朝一日本宫忽然念起你的好呢你这么走了岂不是再无回头日
这一副能唱出天籁之音的嗓子却是再也张不开了
“天色不早了明日宣大司农进宫让他來为茹嫔收尸”太子又将那白布蒙上招手让侍卫将人抬回莲芳馆候着
余香躲在门口望着这发生的一切心里也怪不是滋味的达公公在她身后猛地一拍吓了她一大跳
“公公赎罪奴婢不是故意偷看的”余香半蹲下去行礼
“若是沒有你的话茹嫔不会死”达公公幽幽说着那眼神望向被抬远了的茹嫔道
继而他又说了一句“可若是沒有你大抵小殿下的性命许是保不住了知道你是个好姑娘若是一心侍奉殿下假以时日你会熬出头的”达公公轻轻拍了拍余香的肩沒有因为她偷看而斥责什么就这么走进殿里去陪伴太子了
余香抿着唇沉默这件事情就以茹嫔的死告终了可是她知道当太阳再一次升起当新的一日來临时又将开启新的故事
一月之期将近无论她此时愿不愿想不想都要处心积虑让太子迎娶自己为妃
她沒有选择所以也不可以给太子选择
想到这儿她去厨房后的地窖取了一坛陈年花雕带到正殿候着太子回來
自从储宫内的下人知道了她被太子宠幸一事她再去各处办事情都方便了许多
要是按照以前这花雕酒哪会让她拿到
太子回來的很晚据说是在关雎殿用过晚膳了余香捉摸着若是沒有茹嫔自尽的事情许是他今夜就会留宿关雎殿了可是茹嫔走了他必然沒有那个心思
到底也是曾经爱过的人既是爱过便是动过情人走了就是平生再无相见的办法哪儿能不伤心
“殿下您回來了”余香迎上去为他烧水沏茶
“别忙活了过來陪本宫说会话”太子招手让她一同坐在软榻上屋内沒有外人余香便从了
太子望着余香的脸喉咙动了动半响道:“茹嫔自尽了”
余香轻声反问太子“这事儿您料到了吗”
“沒有虽然知道她的性子却到底不曾想她会选择这般极端的方式总觉得面子沒那么重要就算是打入永巷贬为庶人也比死了好”
余香想要出言打断太子她想告诉太子茹嫔会自尽不是因为面子而是因为情愁
因为爱你所以当我得不到你的时候便生不如死
无数日夜闺阁之内沒有你只有月光
夜久歌声怨咽残月菊冷露微微看看湿透缕金衣旧么归旧么归
可是人已经走了再去争辩她的情绪又能如何到底是她错在先
“殿下说的是夏夜烦闷奴婢从地窖取了陈年好酒不妨來上几杯”余香努力挤出了一个笑容打断了自己的思绪
“酒啊还是你深得我心”太子接过余香递过來的酒壶直接对口饮下那一口酒入喉说不出的辛辣
余香站在一旁默默看着太子饮下每一口酒只觉得此时此刻无关身份他们一样的孤独寂寞
世间多烦扰人难做选择
“天宁这是什么酒”太子不常饮酒也不善饮酒但是人在遇上烦心事的时候酒却不失为一种让人逃避烦恼的好办法
余香接过太子递过來的空酒壶一边答话一边又将其满上道:“回太子的话这是花雕”
太子喃喃重复着神色之间略有醉意脸颊微醺“花雕这酒的來历本宫知道‘花雕’又名‘花凋’意为花儿凋谢比作女儿早夭这酒水可不吉利宫中地窖怎么还有它呢”
“花雕和女儿红都是同样一种酒怎么称呼也不过是看心情殿下无需在意这等细节”余香取酒的时候地窖内藏着上百种好酒她却特意要了花雕茹嫔自尽太子心中烦闷这花雕只会让他联想起茹嫔让他觉得心底更为寂寞人在脆弱之时是渴望温暖和陪伴的而她会坚定不移的陪伴在他身边
“天宁本宫问你你说明日大司农进宫收尸的时候本宫该如何面对他他当年将女儿交给本宫那是他的独女当年送入宫时曾对本宫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善待茹儿本宫应了现如今本宫要对大司农说什么”太子的语气里带着无助那份白日里的理智与傲气早在此刻云散烟消
余香抿了抿唇脑海中思虑着应当如何回答太子的话虽然此时殿内沒有他人可是这话里涉及的人是朝廷重臣她若是随意说了什么就是干政
“殿下奴婢想要给您一点建议可您要保证不会责罚奴婢干政”余香的眼睛瞥到站在门口的达公公这样说道
太子点头道:“你尽管讲本宫必然不会责罚你”
“今日茹嫔自尽之事若论起因缘由是她有陷害皇长孙之心在先所以怨不得您降罪于她更何况您顾及了情面只是将茹嫔禁足于永巷并不曾要她性命现如今自尽而亡是她自己的选择至于如何面对大司农则更不需担心大司农白发人送黑发人固然伤心固然愤怒可他又会对您如何又能够对朝廷如何他是臣您为君大司农担任要职多年该不会为了一个已经亡故的女儿心怀不忠吧不过说到底天宁不过是一介女流这朝堂之事也看不透彻但总归是不希望您因为此事烦忧的茹嫔的过错应当由她自己承担而不是您”余香在脑海中斟酌着自己的每一句话然后将其重新组织过后讲了出來她希望自己能够成为太子眼中的得力谋士这远比一个美貌女子來得可靠可她现在还只是这储宫正殿的一个小小奴婢话不能说得太自信如若太子不吃她这一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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