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侯爷心思(二)
香莲见朱爱萱安全回来,高兴得直抺眼泪。[燃&文^][]香莲先前听香香说朱爱萱因为受伤,不能马上回家,心里一直放心不下,为此,她一见到朱爱萱,首先问起的是朱爱萱的伤情,听对方说痊愈了,一颗悬着的心这才放下。这天晚上,娘儿俩坐在炕上聊天。朱婉婉先是讲到了在苏州老家见到的那个奇怪的老人,香莲想了很久都猜不出对方是谁;后来,又讲到在北京香山上见到生母坟墓的事,香莲一听,又喜又悲。
朱爱萱便问起那个叫吴慕璋的人是不是自己的生父,香莲起初不肯回答,后来被逼不过,才点头承认。朱爱萱又追问她的生父是否还活着,是个什么样的人,上次为什么没有告诉她。香莲流着泪说:“你母亲就是因她而死啊!”
朱爱萱大吃一惊,便问缘由。香莲于是将吴中秀才吴慕璋如何为了追求朱爱萱的母亲朱萱萱,而到王府担任西席;朱萱萱如何爱上吴慕璋,如何为逃皇帝赐婚而与吴慕璋私奔难产而死;吴慕璋如何被官府关进大牢,畏罪自杀等情形,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
朱爱萱听了关于她父母的生死恋情,联想到香山墓碑题字,她并不像阿姨那样切盼痛恨她的父亲。她认为后来家里出现的一系列悲剧,虽然与母亲私奔有一定的关系,但是将所有过错都推到父亲头上并不公允,何况他还为此屈死牢狱。她流泪说:“阿姨,我爸妈是两情相悦,又有什么过错呢?您和外公一家为什么如此恨他呢?难道就因为我爸爸出身平民,家境寒酸,门不当户不对?可历史上司马相如和卓文君私奔的事还被人编成戏剧,传为美谈呢。”
香莲咬牙道:“你妈妈当时没见过什么世面,天真善良,哪里经得住你父亲花言巧语**?”
朱爱萱道:“可如果娘当时遵守皇命,嫁给了一个不认识不喜欢的男人,这辈子不是一样完了?而且心里要有多苦呢?”
香莲叹息道:“我们女人的命哪个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在家出嫁,要听父母之命;到了夫家,又要听婆婆的絮叨。三从四德,自古以来就是这样,只有认命。可你母亲不想认命,想要自己的爱情,结果惹下大祸,不仅害了自己,还害了子女整个家族。”
朱爱萱心里一动,问:“如此看来,舅舅在西湖边失踪,除了投湖自杀这种可能,那就是心里恨我了,不想跟我们在一起。”
香莲惊讶道:“丫头,你怎么能有这样的奇怪念头?”
朱爱萱推测道:“阿姨,您不是说在湖边找到我吗?我怀疑那是舅舅将我抱去故意扔在那里的。他想害死我。”
香莲大惊道:“你疯了?怎么能这么想你舅舅?你身上的血跟你舅舅的血可是一脉相承的。”
朱爱萱固执地说:“可是我身上同样流淌着他恨之入骨之人的血!”
香莲听了这话,一下子愣住了,像是不认识朱爱萱似的,牢牢地盯着朱爱萱看,嘴唇不停地哆嗦着,却发不出一个音来。很显然,她被朱爱萱的古怪念头吓着了。
朱爱萱见香莲吃惊的样子,感觉自己猜测得也许不对,就笑着说:“阿姨,您别这样看我,我不过是顺嘴说说而已。再说,我的命那么贱,死了也无所谓。”
香莲还过神来,说:“我们吃了那么多苦,都熬过来了,以后不许提‘死’字。”
朱爱萱说:“阿姨,我这次进京还到了皇宫,见到了太后和皇帝哩。”
香莲吓了一跳,忙问:“有没有出什么事?”
朱爱萱笑着说:“没什么事。他们不像是我的仇人,对我都挺客气的。”
香莲摇摇头,说:“你只是看到的表面,千万不可轻信他们。”
朱爱萱故作神秘地说:“阿姨,我告诉您这事,你千万不可再告诉别人。原来侯爷是太后的亲弟弟。”
香莲闻言一下子愣住了,说:“这怎么可能?”
朱爱萱说:“这事千真万确。侯爷还让我保密呢。”
香莲说:“那你有没有见到孙贵妃?”
朱爱萱说:“孙贵妃?没有。她叫什么?”
香莲回忆说:“好像是叫什么妹。”
“是不是叫孙艳妹?”朱爱莲说,“她可是太后。”
香莲喃喃地说:“对,就是叫孙艳妹。当年她还只是个贵妃,怎么现在成了太后了呢?皇宫里会不会有两个‘孙艳妹’?”
朱爱萱说:“这不可能。宫中谁敢用贵妃娘娘的名讳?那是要杀头的呀。就算是原来同名,进宫后也得改。”
香莲点点头,问:“那太后多大岁数?”
朱爱萱说:“快四十了。不过看上去不超过三十岁。”
香莲说:“太后有几个弟弟?”
朱爱萱说:“好像就是侯爷一个。”
香莲眼中突然流出泪来,朱爱萱见了,惊问其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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