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油站顶上,那个人应该是坐在地上,他的头搭在楼顶的女儿墙上,应该能看见我们的车子停在路边,但是他(她)却一动没动。
今天太阳大,被太阳照着的地方没有一个丧尸,尸体看到不少,只不过都是快成骷髅的样子。
加油站有阴影的地方丧尸挺多的,不过站在加油机旁边的我们不怎么担心,用车撞过去就行。我担心的是房子里面那些,不过让我佩服的是房子里面的丧尸,它们居然不嫌挤,这要是活人,早骂娘了。
现在时段登高架那边被太阳照着,我们把车开过去。烧饼小心的驾车把原先停在那边的小车顶开点,还好,那辆车没拉手刹,很好推而且没发出什么声响。烧饼把车停好后我们拿着家伙上了车顶。
从车顶很顺利的上到登高架,然后上到房顶。看见那人坐着,地上一大滩的血,不过有些时候了,血凝固了...
“难怪下面丧尸还这么多,我就觉得一晚上什么尸体都得啃完了啊,早应该走开了。现在都也难怪了,他割腕了,这么多血引的丧尸过来,但是又吃不
我走前一些,看了看,确认是女的,还算年轻,只是长得太中性了。我看见她的手腕残破不堪,地上有一小段铁皮,应该是储水桶的支架上弄的。看着并不是很锋利的铁片,我觉得有些胸闷。
这是要多大的必死决心啊,钝刀子割肉最难受,连这都能下得去手。同时有点自责,昨天其实可以对她喊一句的,让她等我们第二天来接。但是当时我们没做什么,她可能认为我们放弃她了吧。唉~~~愿你一路走好...
烧饼看我站着摇头不语,走过去看了看尸体。
“这里有字啊。”烧饼指着尸体另一面,指着房顶的女儿墙上说,“我已无心恋世,但求黄泉一聚,如你犹在我等,如你不在等我。萍”
“大概是寄思自己的爱人吧。走吧,烧饼。下去想办法搞油,这个尸体...唉~用那边的土工布盖上吧。”我看了看这些用血书写的字,心里不由得难过了起来,设身处地的想一想如果发生在自己身上呢...
过了一会,烧饼轻轻的说:“你不觉得把这个尸体从那边角落扔下去,正好是在一个阴影里,然后引出丧尸,聚成一堆我们开车好撞一点?”
“当了这些年协警是不是连心都黑了?你给我想都别想。如果这是你认识的人呢?”我有些愤怒了。
“我不说了,不说了。”烧饼有些落荒而逃的走到登高架那边。
我看着尸体,想了想,走了过去。手碰到尸体的感觉很让我害怕,但是我觉得还是要做点事。我从她身上找出了身份证,她叫林静萍,看身份证得知她三十三岁。我留下了这张身份证,想把这个拿回去埋了,既然我没法埋了尸体,至少埋了这个意思意思,再怎么说,她的死多多少少与我有关。
我压抑着对尸体触感的害怕情绪,将她安放的好一些,尸体已然发硬,我也不忍心将她的尸首硬掰成平躺状,只好将她靠近储水桶支架,拿了土工布一层一层的盖上去。最后再盖上她的脸,此时她的脸上似乎仍有泪痕,我掏出早上出门时带着的一小包湿巾,拿出一片帮她细细的擦去污渍,其实也可以说是帮我自己擦去一些心理上的不忍。她的表情很安详,似乎还带着点解脱后的微笑......
我示意烧饼走吧,和他一前一后回到车上。
我们都没说话,静静地坐着,我有些不能释怀,心里难受。过了一小会儿,我听见烧饼放了一首歌,声音很小但也听得见,是MJ的,我们两个的偶像。听到前奏我就知道,烧饼想让我的平静下来:
There‘saplayourheart
AndIknowewere
e...
“谢了兄弟,不过,世界已经这样了,还能healtheworld吗?”我们没说话,静静的听完整首歌,等到音乐渐渐没有了,而我也稍微好了一点后,我轻声问着。
“行了,别多愁善感了。如果她是自己撑不住了,你觉得你还有什么罪恶感吗?你觉得以后再出点什么事,她就不会放弃吗?人要向前看的,同时也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你选择当时没提醒她,现在你心里有些不好受,认为这是你的责任。但是你也要明白,她可是选择了解脱,她得为自己的选择负责...”烧饼边吐着烟边说着。
其实后面的话我有些没听进去,因为我想到了胡亮。在江边小路上,胡亮的一个朋友回信息来,也是要解脱的意思,胡亮当时说的我还记得。似乎,感觉,大概,我应该有些明白了...
“别说这些了,办正事。”我一手拿下眼镜,另一只手揉了揉脸说,“想想怎么把油弄出来带回去吧。对了,加油站内有小超市,我觉得我们又能发一笔小财了,肯定没人搜刮。还有,吴医师必须想办法带回去。对了,要有时间再去一些地方看看能不能搜刮物质。说实话,我都不知道先做什么后做什么了。”
烧饼看我似乎恢复心情了,呵呵笑着说:“要不我们打丧尸先?开车撞过去这个主意挺不错哦。”
我看了看外面,觉得貌似这主意好像挺不错。不过我想了想说:“打丧尸还算简单,就是油怎么运回去?我以前又一次来这里修宽带的时候,正好那次他们的工作人员来补油,好大的油罐车啊,那样估计的话,这边的地下油罐一定很大吧?按照当时和他们闲聊天是听说大概下面有三十立方吧。这是什么概念啊,我们运到发疯也运不回去那么多啊,又没有油罐车。不过要是运一些回去的话,我知道站内便利店旁边的那个小房间里有些大桶,以前看到过。”
“胡亮说运点回去,没说全运走啊。主要还是柴油,发电机用。汽车的话,我想差不多就行了。”烧饼指了指一个小木门说,“是不是这个小房间啊?好像门没关啊,有条缝。”
在不远处有个小房间,确实没关。门口有太阳,离主店大门大概八米左右,还算安全。
烧饼把车倒过去,车后门对着小门口,我开了后门,探出头来四周看了看,还好没有引起丧尸的注意。我下车后,用尸铲轻轻捅开小门,运气,里面没人而且这些桶都够用。
我回到车上,对烧饼说:“好些桶在,你有办法弄出油吧?把丧尸搞定吧,弄出了油先运回去,然后再出来救吴医师,行不行?”
“反正现在还有电,可以用加油枪。对了,我靠!不过我的油卡没多少钱啊。弄不出多少油啊。”
“我靠,你个二百五,你看看那边几个丧尸。”我指了指门厅里的丧尸,“那几个都是加油站的工作人员。他们身上有卡,随便弄油。”
“是啊,我倒是忘了这些人了。嘿嘿,说说我们怎么搞?”烧饼掏出烟来扔给我一根。
“MD,加油站你还敢抽,作死呢?刚才听音乐的时候我都没说你,现在还抽?等会儿出去了你再抽。”我把烟扔回给他,“把车开出去看看旁边的工地,我担心那里面的丧尸太多,危险系数大。万一我们这个有什么动静把工地上的引过来就麻烦了。”
烧饼很麻利的就把车开出了加油站,到了旁边的工地门口,不过离着大门口有点距离,因为不想车子的声音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小心点安静点好。工地大门大开,不过因为太阳光的缘故,大门这边倒是没看见丧尸,不过里面远处,盖好的楼下阴影处隐隐约约看见很多。建筑下四周有很多尸体,还有丧尸在动,而且在阳光下动。我运足目力看去,那些会动的丧尸好像没什么危险,因为它们根本连爬都不会爬。我想了想认为这些丧尸极可能是当时在楼层上的,而且还挺高的楼层,然后摔下来,高度一旦到了一定的程度,摔下来不死也残废。可能摔坏了脊椎,没法走路但是动动身子还行。
因为有太阳照着大门,我和烧饼说了一句我去关上大门,然后就下车了,而且还嫌尸铲和撬棍拿着麻烦,除了腰后一直带着的胁指外,什么武器都没拿,空着双手去关门。我自信应该没什么危险。
这个工地的大门是那种大栅栏拉门,平时我记得有个传达室大爷在开开关关的,现在看来那个大爷应该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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