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一生下来就是英雄,被称之为英雄的,往往都是小人物,但所谓的英雄,其实并非都如世人想象中那么风光……——寒语
有人说,英雄不过是某个时代出现的怪物,他们只是在恰当的时候恰好出现,恰好有那么一点侥幸一点幸运,不早不晚,刚好有某个的特殊事件可以让他去表现,比如说这次查处偷运穿山甲事件……
郁寒有实力,虽然他的实力在平日里别人根本看不出,但在这次行动中,他的表现却是有目共睹,甚至是超常发挥。
“如果不是小寒在最关键的时刻挺身而出,奋力拼搏,把装有野生动物的车子截下,也许这次行动就会泡汤,尽管另一个罪犯被逃脱,但小寒无疑是这次行动中第一功臣!“
当然,这是王京在总结会议上的原话。王胖子之所以这么卖力为郁寒邀功,要归功于那天郁寒的轻轻一抓。
这世上虽说有很多薄情寡义的人,但对于曾经救过自己的人,大多还是心存感激的。
郁寒的这一抓虽不是什么救命之举,但起码在王胖子心里已是感激不尽。
于是,郁寒自然就成了英雄,而且这英雄收获的成果确实不小。
事实上天都市林业局在野生动物保护措施上,近十几年还未有过如此大的战绩:穿山甲**25只,活蛇30条,巨蜥10只,熊掌10只,其他珍稀动物若干。这实在让局里几个头头心花怒放,眉开眼笑,心里向往着今年年终奖翻一翻的情景。
这么大的战果自然是要大摆庆功宴,当然少不了这位英雄。所以郁寒这几天几乎都没去上班,被几个局长拉着应付着一个又一个饭局。
说是饭局,其实就是酒局。华夏大国的饭局,往往是菜还未上齐,几只酒瓶已经见底,等菜全部上好了,饭桌上清醒的已经没几个。
奇怪的是,最后清醒的往往是郁寒,白酒红酒黄酒啤酒掺杂着喝,他就是不醉。也不是他不想醉,是不能醉,总得有人清醒着扶领导上车回家吧。郁寒算算这几天吃下的酒钱,几乎可以买下好几辆价格不菲的桥车,心里甚是感叹林业局的富裕。
郁寒自然是不会心疼这些钱的,又不是花他自己的钱。他已看习惯——事实上好多人都已见怪不怪,在政府部门上班的,只要你不贪不拿不收,吃一点喝一点抽一点,绝不会有人说你闲话。
这好像已成了一种惯例,一种很奇怪的惯例!
郁寒以前在局里工作的时候,就是扫扫地抹抹桌,跟着别人屁股后面跑跑腿抄抄表格等等,不过他做得倒是一点也不埋怨,出人头地的想法根本没有过。这倒不是他不想上进,只是局里的专业人才实在太多,多得让他根本插不上缝。
当初他拿着自己那张高中文凭去人才市场的时候,压根就没想过会进林业局这种油水衙门。等他糊里糊涂地进去之后,才发现自己对林业这一行六窍都通,一窍不通。所以他就打着混一天是一天的主意,大错没有小错偶尔,却是没有任何风光伟绩的。
但现在他风光了,奇怪的是自己却好像并不太习惯这种风光。
当他点头哈腰地回应着不停向他热情打招呼的同事,强打着笑脸听完局长的表扬与鼓励后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心里不禁有些后悔,当初这么冲动去截那辆车是不是有点错了?他甚至开始怀念当初平淡的工作,虽然受了些冷眼,但起码不累!
他忽然想起一个成语:受宠若惊。这个惊是惊恍的惊。
门开了,俏丽的叶丝丽走了进来,只是这只母老虎今天突然变成了一只温柔的金丝猫,媚眼溢转,媚态百生,娇声笑道:“呦,我们的大英雄回来了!这几天喝得可好?“
郁寒听见这腻死人的声音,只能笑笑,这几天堆笑几乎把肉都笑酸了,这笑好像是在抽筋:“还好还好,小丽姐最近可好?“
抛了个媚眼,金丝猫边坐下边埋怨:“别叫我姐啊,人家还比你小几岁呢。“
郁寒干咳了几声,脸好像红了红,找了个不是理由的理由:“你参加工作时间比我长,资格比我老嘛!“
金丝猫挥了挥手,仿佛带走了几片浮云:“哪来的资格?还不是我家老头子的缘故。没有我老爸,我什么都不是。“
郁寒很惊讶这只猫居然能够说出这等高明的人话,倒也有些另眼看待的想法。
“对了,听说你一拳就把那个驾驶员的手指打断,你好厉害哦!“看着郁寒,猫眼里满是崇拜之意,仿佛看着传说中的武林高手。
女人若说一个男人厉害,往往都带些暧昧的意味,郁寒赶紧将这突如其来的暧昧掐断,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道:“谣传,完全是谣传!我哪有这么厉害,他的手是跌在地上折断的。”
猫眼里满是不信,斜斜地看着他:“你也不用瞒了,我家老头都和我说了。那人可是亲口对老头子说,是你将他手指打断的,现在还上着石膏呢!“
郁寒暗暗骂了声“糟糕“,金丝猫继续说:“不过他倒是满佩服你的,还说要见见你呢!“
“见我?“郁寒有点懵了,“见我干嘛?要见不如见你叶大小姐!“他干笑着说。
“见你自然是想和你再打一架喽。不过你放心,“叶丝丽微微弓起身,半个身子趴在桌上,象只发春的猫,凑过来小声说:“你打碎他手指的事情,局里知道的不多,我会帮你保密的。不过……你得告诉我,你这功夫是谁教的?“她的身子俯下,正好把低胸领里的半边波涛呈现,那道深沟好似西太平洋的阿里亚纳海沟,一双媚眼直勾勾地盯着郁寒,一股香水味像潮水直扑郁寒而来。
郁寒干咳一声,身体微微向后缩了缩,仿佛自己正像猫爪下的老鼠,“这个,小时候义父教了我了几招。“
“你还有义父?“女孩子的好奇心象涨潮般汹涌,不禁又趴近了几寸:“你义父是什么人?他是不是像小说里写的那样,是个武林高手?对了,你父母他们做什么的?也会功夫吗?“
郁寒面对着汹涛骇浪,不禁有一种窒息的感觉,他苦笑着道:“叶大小姐,你是小说看多了,哪来的武林高手?我义父只不过是教了一些防身术而已。至于我父母……“说到这里,他眼里不禁暗淡下来,眼神透过窗户望向远方,思绪却也飘过去,“他们在很远的地方,虽然要好几年才见得上一面,但我知道他们很爱我,很疼我,可是某种原因他们不能和我住在一起。“他突然笑了笑,“不过我几个哥哥姐姐倒是经常会来看我。“
“你还有哥哥姐姐?怎么你从来没在局里说过?“
郁寒眼里露出一种“你是笨蛋“的表情:“难道你要我在局里贴张大字报?把自己的家谱写上去公之于众?“
这只猫才讪讪地把身子缩了一半回去,忽然潮水又涌,拍打岩壁:“那你哥哥姐姐功夫怎样?“
郁寒叹了口气:“叶大小姐,你查户口?打听得这么仔细,莫非是看上我了?“
金丝猫的脸仿佛红了红,啐道:“谁看上你了?人家不过是好奇……“
郁寒突然想起一句谚语:好奇害死猫,只不过眼前的这只猫绝不可能因为好奇而死,倒反会越发勾起这只猫的**,窥秘的**!
金丝猫眼珠子转了转,问道:“听说你后来去追另外一个人,凭你的功夫怎会抓不住他?“
郁寒脸上一种奇怪的表情一闪疾逝,淡淡地道:“叶大小姐,我还没练到天下无敌,一山还有一山高,强中自有强中手,他比我厉害,跑得比我快,抓不住也正常的很。“
小猫嘻嘻一笑,眼里有种狡猾的表情:“我不信!你在撒谎!“
郁寒一楞,奇怪地道:“我没撒谎啊,没抓住就是没抓住……你对我就这么有信心?“
金丝猫白皙的小手柱着猫头,似笑非笑地看着郁寒,也没说话,却把郁寒看得心惊肉跳,“这只猫莫非真看上我了?“
正好口袋的手机响了,郁寒象救命似的掏出一看,是个陌生号码,他按了下接听键:“喂?“
电话里是一个柔美清爽的声音:“郁寒吗?“
这声音有些熟悉,但一时想不起在哪听过:“是啊,请问你哪位?“
电话里女孩笑了,这笑声如同银铃般清脆,隐约有种妖媚,却带着一种醉人心扉的魅力:“晚上唱歌去不去?“
郁寒有些迟疑,他认识的女孩不少,可知道自己手机号码的却不多,正在脑子里用百度搜索对方的身份,那边已经在催了:“到底去不去?你倒是说话啊!“
“你是……“猛然郁寒里灵光一闪,仿佛度娘附体,搜索成功。他突然想起对方是谁了,眼前立刻浮现一张俏美的脸,淡眉如烟,眼若明星。他笑了,“乐乐?某非这些天骰子练得有长进?急着要向我报仇?“
那边冷哼了一声:“怕你啊?晚上请你唱歌,随便向你讨教几招。“
“好啊!去哪里唱?“
“大歌星量贩KTV,晚上八点。对了,叫上你朋友一起来啊。“
郁寒应了声,刚想问她是怎么知道自己手机号码,那头已挂了电话,只留下嘟嘟的声音。手机贴在耳边半响才放下,那只猫已在偷偷地笑了:“英雄,佳人有约啊?“那语气隐约带着一丝酸意。
郁寒淡淡笑了笑,居然又想起那句成语:受宠若惊!不过这时候的惊已然是惊喜的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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