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问道:“过儿,这些书哪里来的?”杨过早从床前光纤变幻中发现有人来了,不过还是装作吓了一跳的样子,抬头一看,道:“师父,你找我?”
郭靖又问道:“过儿,这些书好多都是道上没有的,你怎么又这些书?”杨过道:“这些都是我默写下来的。”郭靖吓了一跳,道:“你小小年纪,虽然聪慧远超常人,但是以前流落街头,哪里有机会能见到如此多道家秘藏?”
杨过装作兴奋的样子,道:“师父,你不知道,我这些天老是梦见一个人,这些都是他教给我的!”郭靖奇道:“你梦见了谁?”杨过道:“他说他叫什么王害风,长了一副好看的大胡子,跟画儿里的神仙一样。”郭靖念了几遍:“王害风,王害风,不就是王疯子吗,世上哪有人叫这个名字的,等我回头问问蓉儿。”
杨过见他不知,也不以为意,这个名字虽不算隐秘,但是也只有极少数老一辈知情者才知道,郭靖现在不过三十余岁,不知道耶不足为奇,仍是自己攻读道经。
郭靖见杨过屋子里写了这么多道经秘典,甚至有好些是盗圣所没有的,便信以为真,找到黄蓉问道:“蓉儿,你可知道有什么人叫做王害风的?”黄蓉对于丈夫的文化十分不解,道:“王害风,害风不就是疯子吗,哪有人起名字叫做害风的,你问这个干什么?”
郭靖道:“过儿这几日一吃完饭就窝回房里,刚才芙儿提起,我去他房里看,发现他屋里写了好些道经秘典,过儿说这些都是他在梦里一个叫王害风的传给他的。”
黄蓉道:“梦里,王害风,欧阳锋现在不是疯了吗,会不会是他?”郭靖道:“我想应该不是,过儿说他长了一副好看的大胡子,这欧阳锋现在全身邋遢的紧,哪有什么好看的大胡子。”黄蓉道:“那我一会儿午饭时再问他。”
午饭过后,杨过放下筷子刚要溜,黄蓉便唤道:“过儿。”杨过听见黄蓉叫唤,道:“师娘,你叫我。”黄蓉道:“听你师父说你在梦中遇到一个人,还穿了你好些典藏,是这样吗?”杨过道:“是的,师娘,我现在都把他们默写了出来,可是里面的内容太过艰难,我很多看不懂。”
黄蓉道:“那你知道他是谁吗?有多大年纪?”杨过道:“他说他叫王害风,年纪嘛,看着像六十余岁,仔细再看,又像四五十岁,我也说不清楚他到底多大年纪。”
黄蓉一琢磨,这不等于没说嘛,便道:“那他有没有说别的?”杨过装模作样的想了想,道:“哦。我想起来了,他说‘道在终南’师娘知道是字面意思吗?”黄蓉皱眉沉思,郭靖道:“道在终南,说的不就是终南山吗,终南山全真教号称道家正宗,全真七子也教过我武功。”
杨过暗道:终于来了。故作惊喜道:“就是终南山全真教那个终南山吗?”郭靖道:“应该就是,只是我不知道全真教上还有一个叫王害风的人物。”
黄蓉想着这杨过又要出什么幺蛾子,不过转念一想,既然他说了终南山,那不如就把他送到全真教去,免得一天看了心烦。于是道:“既然他说了道在终南,那不如带过儿道全真教去看看,说不定全真七子知道这王害风是谁。”
郭靖本没有什么主意,闻言道:“那我明日启程,就带着过儿到终南山一趟,看看有什么消息。”
次日一早,郭靖收拾了几件换洗衣物,带足银两,又与大师父妻子女儿武氏兄弟别过,就带了杨过乘船离岛。
到了浙江一带上岸,郭靖买了两匹快马,郭靖的行李只有几件换洗衣服,杨过却是自作自受,在岛上抄写的道经太多,这会儿收拾起来,足有二十多本,因这古时写字,都是用毛笔,即便都用蝇头小楷,一本书也写不了多少,所以才写了这么多本,其实也没多少内容。车二十多本背在身上多少有些不便,最后杨过用一个褡裢装了,横放在马后。
郭靖见杨过装东西的袋子颇似当年在蒙古时候见过的马褡子,便道:“过儿,你这袋子哪里来的?”杨过道:“我这几本书背起来颇为不便,就叫成衣铺的裁缝给做的。”郭靖道:“你以前见过这样的袋子吗?”
杨过道:“没见过,我只是觉得这样两头做上口袋,无论是放在马背上还是搭在肩上,都极为方便,就让裁缝照我的意思做的。”郭靖暗叹:只怕也只有蓉儿才能在聪慧上比得过过儿了。
杨过虽然不会骑马,但是经了这半年来武功勇猛精进,已非庸手,不过一两日已能控马自如,勒着马跟在郭靖之后。
不一日,渡过黄河,郭靖因怕碰上蒙古旧部,便换了两匹驴子乘骑,这时节金国已被蒙宋联军所灭,淮河以北,尽是蒙古人的天下。两人换了座驾,穿上粗布衣衫,打扮得跟寻常农夫相似。
两匹驴子缓缓而行,杨过挺立在驴背上,身子随着驴子走动一起一伏,气度俨然。郭靖见了,忍不住暗暗点头,心怀大慰。
不须几日,两人晓行夜宿,已是到了终南山境内,一路上也是松柏冈峦环绕,田陌农舍连绵,不时有水流综综,风景翩然。杨过巍然叹道:“可惜了大好河山,如花世界,竟给蒙古人占了去,真是驴唇接了马嘴,广陵散弹给了牛听。”郭靖思及当年在蒙古的日子,一时竟然答不上话来,只是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为这天下百姓做出点贡献来。
时已近中午,两人在一处山岗上见到一座普光寺,郭靖带着杨过进庙去讨些斋饭吃,着寺里几个和尚见他俩穿着粗鄙,只冷着脸给了两万素面。郭靖此时已是年届三十,早已并不是跳脱年纪,杨过也飞少年心性,两人都不以为意,见门前松下有一张石桌,几个石凳,便趴在石桌上吃那碗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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