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邪朝李大人和王太医看一眼,又朝门口望了望,两人楞了下立即反应过来往外遮着眼睛当什么没看见地走去,走至门口又偷偷看了眼君芜,好奇到底是何方神圣让不近女色的新王与眼界极高的的萧丞相看上了眼。
然而那一瞥,匆匆留了个是个气质很少见的美人。
待李大人与王太医离去,萧衍过去一把拉住君芜,王邪紧紧抓着另一头,两人的眼神互相较着劲。
君芜的眼角微微抽了两下,吼一声:“放开!”
顿时两人同时不自觉地放开。
君芜轻斥:“你们……多大的人都是。”说着不去看两人神情,她拿出方巾捂着口鼻,朝那几只这次瘟疫源头的老鼠走近。
王邪也用块黑布蒙住口鼻,跟了上去,拉住她,“不要靠得太近。”
君芜:“它们就是这次瘟疫的源头?”
王邪点了点头:“是,还是萧丞相发现的。”王邪并不居功,虽然里面也有他部分的功劳。
萧衍倒是出声:“若不是王先发现了那些鼠洞里的死老鼠,我也不会那么快找到源头。”
君芜看了看两人,微微挑了下眉。
王邪与萧衍亦互望一眼,然都转过头去。
君芜压了压欲翘的唇角。
她转身深深地看了眼那几只看着有些病态而污脏的老鼠:“出去说。”
王邪的书房,精致而隐蔽。
书房窗前种着一棵修剪秀姿的青树,在整个房前的景中十分跳入人眼。君芜进来便注意到这棵树,并自然地想到热爱园艺的蓝夙。
她的睫毛微微下垂,遮挡住眼底那一闪而逝的伤痛。
王邪注意到了,过去悄悄地把窗户关起来。
室外的阳光被窗棂遮蔽,阳光透过窗格撒在书房里,金色的光影错落开来,疏疏影影地打在三人的身上。
君芜未阻止,萧衍笑了声,君芜看了他眼,然淡淡瞥过目光。
萧衍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身姿放松而闲适地靠着椅背,静静打量着她。
关好窗的王邪坐在君芜一旁,有意挡着某人的视线道:“此事你不用插手,我与丞相会解决的。”
他眼神一闪而逝一抹黯淡,笑了一声起身,态度一贯的散漫不羁。
打了个哈欠,他往前走:“别人的生死与我无关。”
他以为她会叫住他,求他,救救她的心上人。
身后却是一点声音都未有,直到他转身,见她直直倒在他眼前,陡然让人心惊!
他怔了一下,冲过去,“阿飘,阿飘!”见她脸色不对,要去碰她,被她伸手制止:“别碰我,我之前一直同得了鼠疫的百姓在一起待了两日,现在恐怕和他们一样得了鼠疫。”
“该死!你在做什么你知不知道!?得这个瘟病会死的!”
她笑了声:“不打紧,又不是死第一回了。”
看向他:“而我信你,能找到解药救我。”
他看着她怔了许久,笑了起来。
放开她,他脸色微微扭曲:“你疯了!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帮你,帮他。”
她从地上爬起,移动了下身子,靠在树边上,缓缓道:“我没疯,一直很清楚我在做什么。现在试药的已在你面前,你让我走我便走,你让我留我便留。我知你不关心别人生死,但是我的生死,此刻就掌握在你的手中,去留由你决定。”
突地,从太阳穴至脑门那块经络,琅席一阵阵抽胀的复杂。
姜国,君芜一去几日,王邪有些担忧她的安危。
然而他与萧衍在太医院无论找到多少奇能异士,对得知鼠疫之后的突破,却再也没有什么进展。
王邪乔装去宫外走了一趟,见百姓皆受瘟疫之苦,城内外一片萧条景象,神色忧虑。
站在城门上的他微微笼起眉头,想起他登基后的第一日,有人来报城南挖出一块天石碑。
碑上面刻着:东麟疫,南雀燃,北虎鬼,西龙灾,东北寒,西北旱,东南战,后天下亡于天命,复现司人,接管七陆,一统四方。
原本他让人封住了这条有些鬼神作乱的消息,以为只是有人恶意在他登基之时做的把戏,没想到东麟疫……姜国恰在东面,正好发生了此次史无前例扩散深广又让人手足无措的瘟疫,而其它六方对应的恰也是其它六国方位。
如若姜国是个开始,那么接下来,各国是不是也要遭受非难。
王邪记得在他小时候,各国间曾发生过一次影响深远的巫乱,那次巫乱祸及他的母后,至此他对巫蛊迷信之类很是厌恶。
而那场巫乱的契机也是块寓意叵测的“神碑”。
如今再一块“神碑”又出现了,且第一句预言在他的国家迅速得到验证。
这代表什么……他那双漆黑的双目幽了幽,久久地凝望着前方逐渐被夜色遮蔽的空色,风微微吹动他头上藏蓝的发带,腰间的玉玲珑“铛铛……”地发出一声声清幽的响声,在风中响得冷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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