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元秀抬起头,笑道,“如果说,现在这个世间最了解她的人,只能是我。”
白衣男子嘴角上扬,露出一个深深的微笑,“我好心提醒你,她现在还不爱你。”
“是。”手擦过她的脸颊,他的眼里出现了两个小小的身影,“我愿意,既然早晚都要走到那一步,那我们为什么不好好的珍惜现在所拥有的呢。”
“男人?”白衣男子同情的看向他,“王者之位,注定要孤独一生,而她……。”他回头,将她的容貌看在眼里,“她有野心,有实力,你与她早晚要对立,那样你还愿意吗。”
良久,元秀无助的声音传来,“如果我不救她,那么她就只有这么痛苦的活着,我明明知道她要报仇,却根本没有勇气去帮助她……爱一个人应该义无反顾,我比元铣更早的认识她,我比那个人更早的喜欢上她,可是就是少了那份勇气,我错过了她,现在是上天垂怜,将她带到我的身边,如果此时我还是没有勇气保护她,那么我还算是一个男人吗?”
“你既然知道,又何必呢……。”白衣男子失望的看着他。
“素锦,他是我的皇后。”元秀想了想回答道,“而且他不会爱我。”
“可你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白衣男子同情的看着他,“难道不是为了她的爱吗?”
“最好的解药……”元秀迎上他的目光,沉稳的声音响起,“是不爱。”
“情花之毒,没有解药。”白衣男子淡然的声音传来,听在人心里,就好似死亡的声音一般。
“我记得。”元秀半跪在床边,拉起素锦的手,“那件事情我永远都无法忘记,我知道,她会怪我,可就因为这样我就要见死不救么。”
白衣男子叹了一口气,看向元秀的眼中充满无奈,“你还记得四年前,自己做了什么吗?”
做到床边,白衣男子看着眼前这个女子,回忆着她以前的样子,她长大了不少,眉角眼梢失去了昔日的光彩,此时她的眉头高高皱起,显然在经历着什么痛苦。
“一个你我都认识的老朋友”白衣男子重复着他的话,突然他眼睛微微亮起,回头惊奇的看着他,“你是说她——”
“不,不是她。”元秀否认道,“是一个你我都认识的老朋友。”
“一个女人。”白衣男子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元秀,“是那个女人……绿芜。”
“兄长。”元秀恭敬的抱拳行礼,“我叫兄长来并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
“陛下身体无恙,这么急叫我来所谓何事。”
一白衣男子站在它旁边,看着火光缓缓落下,才回身看向来人。
宽阔的大殿之上,巨大的殿门微微敞开,一缕斜阳飘洒进来,金黄的阳光照进殿内,映得人脸上一块白一块黄;桌案上,小小的火苗摇摇曳曳,最终被无情的熄灭。
**
“正在殿内等候。”徐茂恭敬的扶着陛下,向着正殿走去。
“他终于来了。”元秀难掩内心的激动,匆匆下床,“他现在在哪里。”
徐茂弓下身子,自动忽略陛下眼角的泪水,“欧阳大夫来了。”
“陛下”思绪被徐茂打断,他略带思索的回身,道:“怎么”
求而不得,爱而不能,难道真的要等到失去了才后悔吗?
他抱着她,内心踌躇着
也许,她并不知道,他们的初见并不是新婚之夜,而是那个烟雨朦胧的雨夜……
他们的缠绵悱恻,曾经名扬江湖;他们爱情佳话,曾经令无数人传唱……。这些他都曾亲身经历,切身感受。
也许,她并不知道,有很多事情,他已经知道
“情花”之毒,爱到刻骨,痛到心扉。
他不相信,她真的如表现的那般满不在乎,相反,她在乎的太多了,所以才会这么痛苦。
可此刻,她静静的躺在这里,生命一点一点的流逝,他第一次正视自己的内心,这是他看了好几眼,才爱上的女人,她打动人心的不是那倾城的美貌,而是一举手一投足的淡雅。
她是太后的侄女,吕家的女儿,他们害死的母妃,自己怎能爱上愁人的女儿。
素锦——当这个女人出现在他的眼前是,他知道自己再也无法逃离,可是想到她的身份,即使在爱,也没有办法突破自己内心对母亲的愧疚。
元秀躺在素锦的胸口,享受着那均匀的心跳,此刻的宁静,是以前求而不得的。
这样的自我安慰,显然并没有起到什么好的作用。
可是陪着她却没有办法减轻她的痛苦,此刻他拉起她的手,将它放在自己的手心里,想着:她的医术高明,能将绿芜从死亡线上拉回来,并且还能保住她的孩子,那么她一定不会有事。
自从七日之前他就将素锦转来这里,那日她疼的那般痛苦,他担心如果她再痛,自己不在她身边,她会害怕,所以他要时时刻刻陪着她。
内殿之上,黄色纱幔之后,素锦静静的熟睡
空旷的大殿瞬间只剩下元秀一人,他起身走进内殿。
一碗吃完,绿芜又陪了他一会,便不得不因身体原因而离去,她到没有显得妒忌,而是担忧的看着他,嘱咐了些事情,便离去了。
元秀看着她的泪眼,不好拒绝,虽然没有胃口,却还是张开嘴吃了下去。
她端起一旁刚刚放下的碗,送到他的嘴边,“陛下好歹吃一点吧……”
“陛下为了姐姐……。”绿芜难得的通情达理,“臣妾不乖陛下,只请陛下爱惜身体,为了臣妾腹中的孩子,也为了姐姐,如果她醒来看到陛下这样,也定会伤心自责的。”
他惊奇的回头,看到的果然是绿芜那张满带泪痕的脸,“对不起,绿芜。”他看着她,愧疚之感油然而生,“你怀着孩子,还让你担心。”
“陛下,先吃些东西吧。”身边传来一个柔柔的声音,心力交瘁的他哪有心情去吃东西,挥了挥手,示意她下去,那人却并未离开,“陛下不吃也好。”那人把饭碗放在旁边,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只是陛下不吃,臣妾和孩子也无法安心……”
他心感焦急,却更知那人的性情,即是急不来的,可素锦命在旦夕,太医早已束手无策,他再不来,他只有自己出宫去寻了。
圣旨早在六日之前,就已经传遍大胤的大街小巷,而那个人却迟迟未来
紫宸殿,素锦七日未醒,元秀七日未眠。
……
而那个人,死在父亲的手下,素锦不可能放过他,而她现在要做的就是看着他与素锦相斗,自己好坐收渔人之利。
可是父亲不知道,在素锦的内心深处,她更像她的父母,重情重义,一旦爱上就绝不可能放弃,哪怕情花之毒,也不能让她后退
父亲总说素锦想吕家人,无情无义,为了目的不择手段
送走了自己的父亲,吕姚琦良久未回过神,她明白父亲的思想,可是父亲却不知道她的思想,她多么希望用着高高在上的权利,去换妹妹那一场刻骨铭心的恋情呢?
“女儿明白。”
吕延寿冷哼一声,道“以前又不是没有过,现在就让她回忆回忆‘情花’的威力吧。”
“是。”吕姚琦看向自己父亲的眼中尽是畏色,“女儿一定会好好的看着她的,只是……她先在还在昏迷中……”
“很好。”吕延寿满意的点点头,嘱咐道“除此之外,你也要好好的看着素锦,别让他犯傻。”
“女儿明白了。”吕姚琦低下高傲的头,恭敬道,“陛下不是女儿的亲生骨肉,女儿不会为他背叛父亲的。”
“爱能另一个女人沉沦,让她失去判断的能力,全心全意去帮那个男人。”吕延寿说着看向自己的女儿,声音威严,不容反驳,“这也是你能够做皇后太后,而你的妹妹,却只能做一个尚书夫人的原因。”
“父亲说什么。”
“如果她爱上陛下,那也就意味着她没有了利用价值。”
吕姚琦失望的叹了口气,坐回凤位上,才道“当初真的不该用‘情花’如果她真的爱上陛下了怎么办。”
来人放下头上罩着的黑色毡帽,露出吕延寿一张苍老的面孔,那张面孔摇了摇,启口道,“没有,那人不会再给我们那药了。”
慈宁宫中,吕姚琦焦急的向来人迎去,“你有没有解药。”
“父亲,怎么样。”
本站网址:,请多多支持本站!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