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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吕姚琦疑惑的目光看向丞相,“怎么个探法。”
“太后”果然,吕延寿想了想开口道,“是大渝还是北狄,恐怕只有去一探究竟了。”
如此看来北狄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众人纷纷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丞相吕延寿,如果真的是北狄的阴谋,那此刻他就得发表自己的观点了。
此心歹毒,众人都不敢往这方面想,可是结合之前那份淫荡秽乱的信件,再加上那女子一口一口大渝的杀手,试问如果她真是大渝的杀手,且她已经保定必死的决心,又怎么会那么轻易的承认呢。
此话一出,满座皆惊,他们只顾得大渝与天朝势不两立,却忘记了北边还有一个野心勃勃的北狄,如果他们派出一个刺客,混在大渝使者之中,并且偷偷的换了他们进贡的美女,以期挑起两国战争,自己好坐收渔人之利。
正在此时,他感受到太后的愤怒,却并没有随众下跪,他从自己的位置上站出来,抱拳道,“启禀太后,微臣以为,这难道一定就是大渝的阴谋,不可能是其他什么人从中挑拨吗?”
礼部侍郎解明轩,是前年的新科状元,他今年也不到三十岁,却已经做了礼部侍郎,可想而知他不光靠着讨好当朝权贵,还有着真才实学。
众臣面面相觑,最终纷纷下跪,“臣等该死。”
“丞相的意思就是还没有抓住。”在众臣面前,吕姚琦一点也不给父亲面子,直接开门见山道“我大胤帝君,在寿宴之上被人行刺,可我们却还未抓住那人,传出去皇家颜面何在。”
见她问,吕延寿走上前来,抱拳道,“启禀太后,自从那日之后,帝都城门关闭,我们已经布下天罗地网,一定会抓住他的。”
扫视大殿,入眼所及,是大胤最重要的朝臣,她看着他们,冷冷开口,“公孙起还没抓住?”
慈宁宫,太后吕姚琦高坐凤位,身后宫女们恭敬的站立,显得她更加威严有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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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不知道,就在他走出大殿的那一刻,安贵人却从内室走了出来,她看着他萧索的背影,叹了一口气,道:“不是我不想说,而是现在不是时候。”
他本来期望着她能够告诉自己母妃死亡的真相,可却只能失望而出,心情多少有些落寞。
“安贵人”元秀还想要说什么,那安贵人已经起身,进入内殿,这显然是送客的意思,元秀再待着,也得不到什么答案,便回身离开。
“陛下……”安贵人仰视着他,提醒道,“在十年之前我就已经失去了身份地位,失去了父母兄弟,在这冷宫里一关就是十年,我早就习惯了,这里是最安全的,你不必向我保证什么,因为在吕家的权威之下,你永远做不到你保证的东西。”
“安贵人……。”元秀继续劝着,“你是不是担心母后,我向你保证,只要你说出来,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安贵人回身坐到椅子上,冷冷的打断他的话“陛下要清楚,在这个后宫,一个女人做任何事,都是为了自保,当时我也只是为了这一个目的而已。”
“为什么。”刚刚燃起的希望被浇灭,元秀不甘心的说“那件事情现在只有贵人能告诉我了,当时您与母妃那么好,您也那么疼我,现在怎么……”
那安贵人愣了愣,随即又想想到什么似得,眼睛亮了起来,就在元秀以为她会说的时候,她却冷冷的开口,“陛下问的事,我没有办法回答你。”
“安贵人不必多礼。”元秀伸手扶起她,开门见山道“我是来问贵人一些事情的。”
“十年了,你也长大了。”女子整了整衣襟,上前一步,想要摸他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太子……不,现在应该叫你陛下了。”停在半空的手硬生生的改变了方向,在她腰间,两手交叉,深深的行了一礼,“参见陛下。”
在她被关起来的时候,元秀确实是太子的身份,所以他也不去纠正她的错误。
一白衣妇人从屏风后转出,一双湛蓝的眼睛在看到他的那一刻露出了惊喜之色,“陛下,你来看我了。”说完这话她神色又暗了下来,自言自语道“你不是陛下,陛下已经死了,你是……太子吗?”
大殿之内,比外界还有冰冷,他拉了拉狐裘,提步上前,“安贵人可在吗?”
推门而入,落叶纷纷扬扬,无人打扫的庭院被落叶铺满,他跨过落叶,进入大殿。
走下龙撵,入眼一片苍凉,这是先帝在位之时,关押犯罪嫔妃的地方,如今已经过去十多年,这里早已经被废弃,而那为宫妃却还一直住在这里。
他却并没有直接回后宫,龙撵在宫中转了一大圈之后,停在了一座废弃的宫殿前。
一个月之后,在确定绿芜并无大碍后,元秀才走上了朝廷,一月未上朝,却并未有什么重要的事,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太后吕姚琦和丞相吕延寿的功劳,当众感谢他们之后,便退了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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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走……。不要走……。你不要离开我……。”她的视线越来越模糊,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完全被床外的雨声掩盖住。
眼角泪水滴下,与汗水融合,竟分不清是泪,还是汗。
素锦选择了放弃誓言,离他而去,选择了报仇雪恨,那些做了坏事的人,还未遭受到惩罚,她怎么可能因为一点小小的“情花”之毒,而失去生命呢?
如果有一天深深的爱,变成了浓浓的恨意,你会怎样?
最终他为了她牺牲自己,而她却这般苟延残喘的活着,为了报仇,还是自私自利
“小锦,这里危险,快走,不要管我……。”
“小锦,三年了,我来实现自己的诺言了。”
“小锦,等你长大,我便娶你为妻。”
“小锦,我前日从东海带回了夜明珠,送给你。”
“小锦,等到春日山花烂漫,琅琊山好看极了,你一定会喜欢的。”
眼前那个白衣男子缓缓走近,她盯着他,额头上的汗水低落,她却并未在意,她紧紧的盯着他,可就是这样也会痛,心被无数的蚂蚁撕咬,爱却更加涌起。
褐色的地板,洁白的拖地长裙,长及脚踝的黑发,她将自己紧紧包围,可疼痛却更加剧烈。
痛苦的伏在地上,身子不住的发抖,却并没有因为这样而好过一些
她强撑着身子站了起来,空旷的大殿没有支撑,她又很快倒了下去。
此时她的身体火热,开始她还能强忍着,可越到后来,热量不减反增,她呼吸急促起来,火热侵袭着她的喉咙,一句也喊不出来。
她醒了,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一双大眼睛紧紧盯着纱帐,额头之上,冷汗直冒。
可她却不知道,此时内殿之中,素锦却悠悠转醒。
她回到房间,很快便睡着了。
苏珊看着她这个样子,摇头笑了笑,出了内殿,却又很快端了一个盆进来,她为她擦了擦脸身子,这才满意的停了下来。
素锦回到昭阳宫,已是子时,她刚进入内殿,便一下躺到了床上呼呼大睡。
几天的劳累下来,绿芜的生命总算保住了,她的孩子也还好好的待在腹中。
昭阳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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