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在场众人皆是大惊失色,唯有素锦唇角弯弯,似笑非笑的看着这场闹剧。
还是元秀最先反应过来,他赶忙从龙椅上起身,跪了下来,“请母后暂息雷霆之怒,绿芜她……。已经有了儿臣的骨肉。”
殿外,侍卫听到传唤,走进殿内,他们穿着盔甲,手拿长矛,站在绿芜身后,她哪里见过这阵势,惊吓之于,忘记了解释。
“再也不敢了,皇后一国之母,怎么容许你这般欺辱。”太后冷冷开口,“来人啦……”
“母后,绿芜她下次再也不敢了。”元秀说出这话,绿芜心领神会,赶忙跪下,呜呜咽咽道“太后见谅,绿芜只是一不小心才把皇后娘娘推到水里的,请太后见谅,绿芜下次再也不敢了。”
“饶了她。”太后将冰冷的目光放到绿芜的身上,“我吕家的女儿就这么好欺负吗?”
果然元秀开口了,“母后,绿芜或许只是想和皇后开个玩笑,请母后饶恕。”
这宫内只有绿芜喜欢穿红衣,不是她又是谁,绿芜当然也知道,但她此时并不打算自己出面解释,她将目光投向高坐上的元秀,希望他能帮自己解释一下。
他此话一出虽未点名是谁,可根据刚才林沁怡的描述,众人也隐隐约约的猜出了个究竟。
“这。”元铣犹豫了一下,视线移到素锦身上,“臣并不知道娘娘如何落水,臣到的时候只看到一个红色的背影,当时只顾娘娘的安危,并未细看,因此并不能确定是谁。”
“你……”绿芜气的直跺脚,元秀却平静下来,他知道他说的对,他们之间数十年的感情,见她落水不能不救,这不是爱,而是亲情,想到这里,他语气和缓了一些“那皇叔可知皇后是如何落水的。”
元铣用的便是这个道理,素锦从小与元铣一起长大,幼时不懂,难免会做一些出格的事,父亲不会爱上自己的亲生女儿,他也不会爱上自己始终疼爱的小妹妹。
尚书大人自然说的是素锦的父亲刑部尚书素善,帝都百姓人人皆知,素善疼爱自己这唯一的女儿到何种地步,几乎是掌上明珠,金枝玉叶,要星星给星星,要月亮给月亮,但他们却不能说他与自己的女儿有什么爱情的因素
视线移到绿芜那冰冷的脸上,元铣笑的从容,“臣与皇后自幼相识,小时候臣还为皇后换过尿布,擦过屁股,我们同床共枕数十年,她身体的每一部位,臣都看过,要说臣与皇后有私情,那岂不是说尚书大人也与娘娘有私情了吗。”
“启禀陛下,那日臣入宫觐见太后,偶然间看到皇后落水,不能不救。”元铣的回答巧妙的避开了敏感的地方,可绿芜却并不打算放过他,“王爷说是偶然,皇后娘娘玉体金贵,在水中岂不全都给王爷看到了。”
“听说前些日子,皇叔救了皇后,可有此事。”吕姚琦还未说话,元秀冷冷的声音传来,逼得他不得不回答。
“王爷请起。”高座之上,太后神色和缓了许多,元铣缓缓站起,抱拳道,“不知太后陛下召见臣所谓何事。”
进入大殿,他扫了一眼室内,然后将目光放到正前方的三人身上,单膝跪地“臣参加太后,参加陛下,参加皇后。”
元铣来的很快,他刚刚接到传旨,便匆匆赶来
但首先她得确定绿芜不能用端王来脱罪。
虽然,她不知道林沁怡为什么帮她
那日她做了那个梦,便明白了许多,连日来的安排,才有了今日的局势。
既然这件事情已经公开了,既然她已经明白了一个道理,素锦就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亦或者说,这个机会是她自己筹划来的。
他们懂得,这件事情开弓就没有回头之箭,既然绿芜已经做了,元秀就一定会帮她,不会让她受委屈。
素锦明白,绿芜明白,元秀也明白,可他们中的任何一个都没有因为真想而坐立不安。
太后这话,是说给绿芜听得,也是说给素锦听得,事情到了这个地步,真相大白后,那个做错的人,她一定会严惩不贷。
“既然涉及到了端王,那就派人传他进宫,哀家倒是要亲自问问,到底是谁怀我皇室名节。”
想起太后的权势,想起吕丞相的狠辣,绿芜赶忙起身,双膝下跪,口称不敢。
这女儿不光包括素锦,还包括太后
“你说谁。”太后听到她这般侮辱皇后,侮辱吕家,不得已出声制止,“你的意思是我吕家没有把女儿教好吗?”
他特意将皇后二字说的极其重,在场众人皆知陛下生气了,绿芜察言观色,冷冷的瞥了一眼素锦,“皇后娘娘出身名门,却不想这般的不检点,真是丢人。”
此时一直默不作声的元秀,带着疑惑的声音传来,“端王,你是说那日端王从南越回来进宫见母后的途中,于水中救了朕的皇后吗?”
“那是因为端王相救,皇后才勉强捡得一命。”林沁怡看着她并不帮自己,急忙中说出了这话。
素锦看着她,想起那日之后她的威胁,袖中双拳紧握,面上却笑了起来,“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母后,林美人口中的昭仪心狠手辣,如果真是这样,臣妾前几日就该丧命了,现在怎么还会活着呢。”
“就是这件事。”绿芜安安静静的做回椅子,冷眼看向素锦,“这件事皇后最是清楚了,就请皇后来还臣妾清白吧?”
林沁怡挺直后背,不卑不亢,“臣妾那日正好在河对面的一个小亭里,将对岸的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芜昭仪以下犯上,将皇后娘娘推到水里,想要至娘娘于死地。”
“我做贼心虚。”绿芜被逼到极致,反而冷静下来,“我倒是想听听你到底要说什么。”
“太后……。”绿芜起身,正要反驳,却听到林沁怡的声音冷冷传来,“昭仪娘娘这么着急撇清,难道不是做贼心虚吗?”
吕姚琦冷哼一声,“昭仪没做过的事,听听又何妨。”
听了这话,素锦眼皮一跳,并不答话,到是绿芜忍不住出声,“林美人血口喷人,太后莫要相信她的话。”
“是。”下面一个粉衣女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盈盈走出,她跪在地上,看了看太后,又看了看素锦,最后将视线移到绿芜身上,“几天前,芜昭仪与皇后娘娘在御花园相遇,昭仪娘娘做了什么,皇后娘娘忍得下,臣妾却是忍不下。”
太后并不回头看她,冷冷的说,“林美人,你来说。”
素锦点点头,起身,坐在了太后的左手边,“众位姐妹不必多礼。”说完这句话她又侧身对着太后吕姚琦道,“不知母后传臣妾来所为何事。”
绿芜和几个不认识的嫔妃起身,“参见皇后娘娘。”
她提步走了过去,“臣妾参见母后,参见陛下。”
素锦一一看过去,嘴角深深的勾起
往日冷清的慈宁宫,今日却聚集了很多人。
素锦提步走进慈宁宫,室内温软的空气袭来,她脱下披风,抬眼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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