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关进去,尹夕才知道铁牢实际就是个笼子,还放在大营露天地方,这是要风吹日晒的节奏啊!
大汉大笑:“我吕某在,你们敢有猫腻,我杀无赦!来人,把他们关在铁牢里!”
完了,这是要自荐坐牢啊!忽然想起老妈那时候去算命说这女娃长大要小心交友,不然怕是会有牢狱之灾,老妈吓的魂都没了,所以经常会关注她的各种动向,深怕她着了道,当时尹夕是完全不信这些话的,她想她对各种犯法的事也不敢兴趣啊,怎么会有牢狱之灾,但是现在她不得不信,这个老半仙还挺神的!
“可是,我们不是坏人……”尹夕还没讲完,岑丰开口了:“吕副将,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们理解,但请相信我们没有任何不轨之心,您大可以关我们几天,我们不会对你们造成任何危险的。”
看着尹夕一副委屈的样子,吕副将邹邹眉头:“我看你们细皮嫩肉的,手上连个茧都没有,的确是没吃过苦的,是不是奸细就不晓得了,这里是军营,我不能放你们走!这可关系着我军存亡!”
“恩,吕副将您是见过世面的人,您看我们俩哪里像奸细,我们连地都没种过,家里富庶,要不是父母反对,我们也不会出门遭这罪!”
“哈哈哈,对!我吕某大半生都在战场上过的!给我们大天商国立下不少汗马功劳,这一半的江山都有我的份打的!”
“大叔,杭州是个小地方,您是将领,那打下的都是大城池,哪里会看得上我们那小地方呀!”尹夕想,听这人说话就是那种妄自尊大的,顺着马屁拍总没错!
“杭州是什么地方?我怎么没听过!我行军打仗多年,天南地北的闯,什么地方没去过!杭州是什么鸟不拉屎的地方!”大汉说得很激动,生怕别人不晓得他有多么见多识广一样!但是这话也让尹夕和岑丰心凉了一大截,他们这是去到了哪里,连杭州都没听过,早知道说北京了,大天朝的首都总不会没听过吧!不过转念一想,如果是拍戏怎么可能不知道杭州,大浙江的省会呀!多少抗日神剧都是大浙江出来的!而这里是冷兵器时代,还要行军打仗呢,他们是到了个多么落后的地方吗?
“对对,我们青梅竹马,但是我父亲逼我嫁给一个官二代,那个地方官是出了名的贪官,我怎么会愿意嫁给他儿子,于是我们商量着连夜出逃,就因为临时走的,没想过天气那么糟糕,就遇到大风天了……”尹夕声情并茂地讲着他们私奔的事情。没错,他们俩还没开始谈呢,就先私奔了!
“左副大人,小人岑丰,她叫尹夕。我们是杭州过来的,因为父母反对我们两人在一起,所以坐船离开家乡,途中遇到大风暴,船翻了,醒来的时候我们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要不是亲耳听见,尹夕打死都不相信岑丰那么闷骚的人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这桥段也太low了吧!不过这么说来,他也看出情况不对劲了吗?
被唤作左副的大汉起身打量了下他们二人:“你们这奇怪的服饰,奇怪的发型,不像是薛城人,说!你们叫什么名字!是从哪国来的?”尹夕留的短发,岑丰更不用说,这里的将士都是盘发髻的,尹夕隐隐觉得这事情有点怪异,一路过来没见到各种拍摄的机器不说,走那么长时间居然不喊“卡”?正常情况下不是镜头一切换就好的吗?
“左副,就是这两人鬼鬼祟祟在附近河边出现,估计是对面军营派的奸细。”尹夕心里一万只草泥马呀,你才奸细,你全家都是奸细!有没有眼力劲啊,我们一看就是大好人!
帐篷内摆设简单实用,没有一丝无用的道具,进去就看到一个中年大汉正坐在一个案台后,不怒自威!案台上是一盏茶和一幅图,看上去是幅地图,大汉看到他俩进来谨慎的收起了地图。
一路被推着前进终于到了他们所谓的大营,像模像样的,那个带头士兵跟大营门口的守卫说了几句后,又把他俩往里面推了,然后自己进了一个帐篷,出来后就命人带他俩进去。
“不许说话!”没等到岑丰的回应,那士兵又吼了一句,尹夕心中暗骂,岑丰看看她,牵她的手握了握紧,表示他已经听到。
“你们要押我们去哪里?”岑丰想着既然要演那就演吧,起码看到活人了,好过他们俩在这野外饿死或者冻死!岑丰牵着尹夕的手随他们指的方向往前走,尹夕跟在后面仔细打量他们的脸和服装,丫的,其中几个居然还盯着自己看,好在穿得是登山服,风干快,没有之前那么贴了,赶紧再往岑丰那靠近,她扯扯岑丰的手小声说:“这几个群演连妆都没化,脸上是真的又黑又干的,看来是本色出演呀!”
士兵们没有放他们走的意思:“谁信你们的鬼话,押他们回去!”说完就用长矛顶了顶让他们前进,这是没有一点客气的意思啊,这些群演也太敬业了吧!
“路过?前方便是天商军大营!你们两个打扮得奇奇怪怪的是想来探军情吧!”说罢,几个士兵就要动手,居然来真的?岑丰忙护住尹夕:“住手!我们二人只是凑巧路过,如有打扰请见谅!我们对你们的军情完全没有兴趣!”什么人呀,还军情!
“我们只是路过,请问你们在这里……拍戏取景吗?”岑丰苦着脸,他们这是误入影视基地吗?难怪环境这么好,原来是拍戏来着?
“你们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
岑丰一愣,忙把尹夕挡在身后,打算给前方士兵让路,怎料他们直接把他俩围住了,还用长矛顶着他们!什么情况!
尹夕跟在岑丰身后想说什么又觉得有点尴尬,这是第一次在没有外人的情况下独处,这于她来说是个很好的机会去了解岑丰,加上她最受不了死气沉沉的,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忽然看到前方十几个拿着长矛的士兵向他们冲过来,我去!士兵?尹夕赶紧拍拍岑丰的肩膀,示意他快看。
尹夕是独生女,父母做生意,家境条件优越,性格开朗的她总能跟同学们打成一片,重点是尹夕的课业成绩一向不比自己差,何教授一直很看重她,他知道这次毕业何教授会在他们小组里推荐一名作为留校生,而尹夕是他最大的对手。他来自农村,他体谅父母的辛苦,有弟弟妹妹还在上学,所以他不想继续读研了。这个冷门专业去外面的工作不是很好找,他没有任何关系能进研究所,所以他只能争取留校,这样对父母也是一个交代!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没有说话,虽为同学四年,岑丰喜欢了尹夕四年,可是他自尊心很强,一直很介怀尹夕的自身条件比自己好,所以一直没有表白,但是他知道的,全班都知道的,他喜欢尹夕,尹夕喜欢自己!他在等一个机会,一个他觉得自己优秀到可以大声告诉尹夕的时机!
哈秋!尹夕忽然打了个响嚏,打断了岑丰的猜想,他看了看尹夕说道:“我们先沿着河往下游走,希望能遇到村落,这样就可以报警了,加上我们身上还湿的,要赶紧换身衣服,不然会着凉的!”尹夕这才注意到自己那湿透的衣服正贴在身上,把她的身形暴露无遗,瞬间红了脸,岑丰笑笑说:“我在前面走,你跟在我身后……”尹夕点头。
“这河水位好低,是人为抽干的吗?我记得前段时间还下雨呢!”岑丰顺着尹夕指的方向看去,果然那里有条很深的痕迹,说明平时水位比现在高很多。“是很奇怪,河道这么干净,也不像是做河道垃圾处理,但是按理说我们所在的地方不会出现这么长时期的干旱,或许是调水到其它地方吧!”
“看来都被冲走了!”
他摸摸口袋,记得那时候手机是放裤子口袋了,可是没有找到,想来是冲下来的时候被水冲走了:“你手机还在吗?看看能用不,定位下我们的位置,顺便报警!”尹夕摇头:“刚才醒来就发现我们两人的随行包都没了。”
“也可能是困在山上了,如果跟我们一样被冲过来,那我们去下游找找看。”
“就我们两人被冲到这里了吗?如果是塌方,要么其他人跟我们一样被冲过来,要么……”尹夕没有继续自己的猜测,她不希望有人会有任何不测。
岑丰想起今天何教授带了一小队人去的山上做地质考察,为毕业论文做资料收集,队伍成一字型前进,他一直在尹夕身后跟着,忽然教授回头对大家说了句“小心!”他第一个反应是搂过尹夕往下蹲,然后也一样跟着白屏了!对于他们现在所处的方位他也没点头绪:“估计我们是遇到塌方了,从山上滚下来后,应该是遇到山间河流了,然后被飘过来了。”
岑丰起身,环顾周围,也吃惊不少,说:“这是条平原河,我们是被水冲过来的?”尹夕摇头:“不知道呢,但是我们出发去的西山,我醒来前的记忆只有教授对我说‘小心’,然后眼前就白屏了!这里是低洼地,难道是从山上咻咻地就下来啦?”
正要起身发现旁边还躺着一个人,是岑丰!心里忽然踏实了不少,至少还有一个人和自己在一个队,赶紧摇醒他,岑丰睁开眼,看见眼前这张熟悉的放大的脸让他楞了楞,以为又是在梦里,但是身上的凉意告诉他一切都是真的。
尹夕邹邹眉头,慢慢睁开眼睛,阳光非常刺眼,身上又感觉非常酸痛,又觉一阵冰凉的水波袭上身来,她打了个冷战猛地坐起来,看了看四周,自己竟然躺在河岸边,大半个身体还泡在水里,这是哪,为何完全没有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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