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我千年骨血,换你一世无忧。
云山的天总是那样的蓝,不染一丝尘埃,透明的像琉璃。阳光灿烂的洒在了大地上,升起温度。
“阿离。”
一个老人从竹屋里拿着一坛桃花酒出来。他左手抚摸着白须,双眼带着笑意,眼角露出皱纹,一脸慈爱的看着在阳光下晒药材的白衣男孩。
名叫阿离的小男孩抬头看着老者,一双凤眸透着稚气,却丝毫不影响他的美丽。看见老人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告诉他什么,兴奋中夹杂着一丝丝炫耀,:“师傅,我可找到长生不老的方法了!”
老人用手戳着他饱满的额头,笑骂着:“小机灵鬼!与小老儿说说。”
“上古之人,其知道者,法于阴阳,和以术数,食饮有节,起居有常,不妄劳作,故能形与神俱,而尽终其天年,度百岁乃去。”阿离念的头头是道,老人眼里充满了赞赏。
阿离小手抓住筛子上的一药材:“何首乌,久服长筋骨,益精髓,延年不老。”
“还有呢?”老人喝了一口桃花酒,精厉的眼细眯着,慢慢回味。
“黄芪,脾为后天之本,益元气而补三焦。人参,补五脏,安精神,止惊悸,除邪气,明目开心益智,久服轻身延年。灵芝,补肝气,安魂魄,延年神仙。”
“好!好!好!不愧是我元始真人的徒弟!”听完阿离的话,元始真人抚须大笑。
阿离面色不动,凤眸里却隐藏着开心。
“如此,今日你便下山寻找药材吧。”元始真人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阿离,他还那么的幼小啊……
“可是可……”阿离张口想要说什么时,元始真人已经晃悠悠的掉过头,不再理他,阿离不便多说什么:“徒儿即刻便下山!”
……
送走了阿离,元始真人又喝了一口酒,神情里似有些落寞,却又忽然肆意大笑:“慕老弟,还不出来。”
音落,竹林里一阵罡风,一道黑色影子快如闪电,眨眼间就落地。
“真人。”眼前的穿着黑衣的人对着元始真人恭谨的说。
眼前的人浓眉星眼,一身武功彰显的霸气威武。
元始真人装怒将酒坛扔了过去:“慕狄你给老儿收起你那假惺惺的样子。”
慕狄一阵掌风拍去,酒坛稳落在他手里,他豪饮一番,大声赞赏:“好酒,”
元始真人看着自己的爱酒被人喝了,正欲发怒,慕狄却突然严肃了下来:“行了,我不与你打闹了,此次来我可是有正事。”
“什么事?”元始真人看着他严肃的样子,也意识到重要性。
“进屋聊。”慕狄说完说完便领先进了屋子,元始真人看了一眼他,随后也进了屋子。
竹林里。
“我的玉佩呢?”阿离垂眸看着空荡荡的腰间,那是师傅赐予他的第一个礼物。一定是丢在了竹屋里!
他无奈的叹息,只能原路返回。
刚走近竹屋,阿离便发现了陌生人的气息,他疑惑的皱眉。靠近了竹屋就听见声音了。
“凤凰族现在已经消失,你有什么好担心。”
“可是我昨晚观星发现,凤星鸾动,而且它忽暗忽明。”
竹门后,阿离看着屋里的两人,那人背对着他,使他看不清容貌。而他们聊天的内容他更是从未听过。
元始真人见慕狄一脸担忧,知道昔日老友在想什么,只能替他掐指一算,这一预算,使得他脸色大变。
“如何?”慕狄声音紧张,很想知道元始真人预算出什么了。
精厉的眼轻轻一眯,元始真人手抚上自己的白须,沉淀了半刻才缓缓作答:“百年凤星,千年祸水。帝殇!天怒,将灾,人间地狱。”
“怎会如此?”慕狄不解,这样天下不就毁了,他毕生心血岂能毁一个女子之手,慕狄继续问道:“可有办法找到她?”
“凤女笑,凤凰现。凤女哭,万物衰。她有她的特征,她眉间会有三瓣朱砂,那是百年凤星的特征,她左眉眉梢有红色的蝴蝶,那是红颜祸水,亦是她的劫。”元始真人刚刚脸上利如匕首,现在又是一副淡然如仙人般的模样。
好厉害!阿离心中默叹。凤凰与神龙为上古圣物,她只需微微一笑竟然能引出凤凰。
他看了一眼屋内,稚嫩的凤眸里满是对未知世界的憧憬与对那位百年凤星的好奇心!
犹豫不决下,大脑里竟然突生出离开师傅出去闯荡的想法。阿离立刻吓的将那个想法制止了。
看着竹屋内心沉默的两人,阿离脑海中想法越来越强烈。他想去闯荡!他想去云游四海!他想去看尽繁华盛世!他想去尝尽人间酸甜苦辣!而不是一直缩在这个小小的云山里,安隅一角!
阿离按耐不住念头的滋生,随即他也坐实了这个想法……
竹屋内,慕狄看着悠哉悠哉的元始真人,觉得火冒三丈,不禁怒吼:“天下不久就要大乱,你不想办法就算了,还如此悠闲,你当真要弃那些黎民百姓于不顾吗?”
相比较慕狄,元始真人一副闲云野鹤的样子,他慢慢抬眼看着慕狄:“办法是有的,不过…”
“不过什么?”慕狄此刻脸色铁青,都这个时候这老家伙还卖关子!看哪天他不把他胡子给拔光!
“不过就怕你舍不得。”说完,看着慕狄,元始真人微微叹口气,他着师弟哪里都好,就是太痴情罢了。
“什么舍不得?你把话说清楚!”慕狄感觉整个人快要被逼疯了,这老头老是打谜语,这样下去他没听到答案已经被气死了。
“我是怕你舍不得她!”元始真人语气突然加重,慕狄整个人一怔,当然他怔愣的不是元始真人那微重的口气,而是那个她!
“怎会如此?!怎会如此?!”慕狄低低呢喃几声,突然如发了疯般似的大吼:“为什么会是她?!”
“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元始真人看着眼前发疯的慕狄,嘴角抽搐,不过白须很好的掩盖了。他知道他受不了这个刺激。
“孩子?什么孩子?”慕狄听见了元始真人说得转折,又冷静了下来,看向定做在椅上的人元始真人。
“她肚子里的孩子便是来日祸及天下的凤祸!”言下之意就是你要舍得,你就去赐她一副堕胎药。
闻此,慕狄震撼的后退了几步,瞬间感觉苍老几十岁。
“若非如此只能让她远离皇族。”元始真人究竟不忍看他这样,便道出另一种方法,但这种方法却极险!
“可是,雅儿…”慕狄走向前几步,没说几句话语权又被元始真人夺了去:“你放心,委屈不了她!自有人助她。”
“谁?”慕狄似看到希望了般,他可不能让他的心头肉受半点伤:“我要好好谢谢他!”
“不才,正是在下的孽徒!”你还是谢谢我吧。元始真人一脸得瑟。
“那我就不客气!”跟他这老头没的说,就喜欢在他这儿捞点钱。
…………
“抓小偷,快点抓小偷。”熙熙攘攘的大街上猛的发出了这声吼叫。
于烟歌回头一瞧,便见追她的人从一个人已经变成黑压压的一片,她看了看手中的钱袋,这年头见义勇为的人怎么这么多!咬住朱唇,于烟歌不在犹豫,加快了速度。
“大家帮帮忙啊,我的钱袋被那小丫头偷了。”失主一边叫喊着,一边追着于烟歌。
一呼众应,顿时大街上人都开始混乱,而于烟歌聪明的往人多的地方蹿,这样人群更加混乱,要抓住她就是难上加难。
于烟歌欲拔起再次加快速度,跑了半响却发现一直停在原地没有动,疑惑不解的看向自己的腿,却看见地上有一大块笼罩她的阴影,她更加疑惑不解。
“你在看什么?”充满磁性的声音,让于烟歌一时愣在原地,过了许久才缓过神,猛的一抬头发现一个俊美如斯的男人正抓住她的胳膊,仔细的看着她。
于烟歌虽然从小在市井里与小乞丐小混混在一起打架玩耍,但是她也不会害羞,那是因为他们从来不会这样的盯着她,他们早已经把她当男人了。说实话,她是第一次看见一个除了温玄离外如此好看的男人。
“姑娘,姑娘……”司徒纳轩用手在她面前挥了挥,于烟歌立刻回神,愣了半天有一点点口吃:“什什么事?”
司徒纳轩看见她脸颊上一片红云,把白皙的皮肤衬的更加雪白。眼里充满笑意:“在下斗胆问一问姑娘,为何姑娘要拿那人的钱袋?”
听此,于烟歌惭愧的低下头,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
“这是你的钱袋吗?”司徒纳轩好听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于烟歌以为他在与她说话,抬起头却
看见司徒纳轩正在和失主说话,便无地自容的又低下头。
“是是。在下一不留神,这小丫头便将在下的钱袋偷了,本以为追不回来了,幸好有贵人相助。”失主满脸诚恳,向司徒纳轩再三道谢。
送走了钱袋的主人,他回头一看,便发现她在低着头,以为她闷闷不乐。
正欲说话,却没想到她却抬起头来朝着他笑,一双如琉璃般晶莹剔透的杏核眸弯成月牙形,朝阳折射到她脸上是那样的好看,他的心猛的下沉,他看见她动动嘴角:“谢谢你。”
“谢我?谢我什么?”司徒纳轩不解了起来。
“谢谢你将钱袋还给他了。”要不然,我良心会受到巨大的谴责。于烟歌憋住了后面的话,咽进肚子。
司徒纳轩被她棱模两可的话逗笑了:“你应该谢谢那个失主,他没有将你送进官府。”
“他们不会将我送进官府的。”于烟歌语气坚定令司徒纳轩一愣,他几乎是脱口而出:“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于烟歌觉得那个丢脸的原因还是不要说了。
司徒纳轩没有说话,一会儿传来了他低笑声。
于烟歌抬眸撞进他眼里的深海:“其实你最好奇的是我为什么要偷他的钱袋吧?”
司徒纳轩眼低闪过一丝诧异,但是他还是点头。
”你跟我去一个地方,我就告诉你。“于烟歌卖个关子,笑得像个精灵,眼底却一片黯淡,随即没有怀疑他跟不跟过来就直径走去。
司徒纳轩挑动墨色的眉,跟着她的步伐。
采芝楼上,一白一黑对坐在榻上,将刚刚的发生的一切纳入眼底。
”皇兄,那个小姑娘是不是发现了我们在偷听,所以带着那个司徒纳轩离开离开了啊?“白衣男子挥挥纸扇,有着风流倜傥的即视感。
黑衣男子挑动单眉,如玉石般修长的手指握住紫砂杯,指腹轻轻摩擦杯口,轻啄一口,他和鹰隼一样锐利的双眼看着楼下刚刚于烟歌消失的地方,脑海中全是她刚刚朝司徒纳轩的抬眸一笑,心猛的一缩,却惜字如金的开口:“未必。”
那一边,于烟歌拐过几小巷,对着身后的脚步声说道:“我以为你不敢跟来你。”
司徒纳轩轻笑几声:“你一个弱女子,我何来敢与敢。”
“你倒是相信我。”于烟歌她向来不自诩自己是什么弱女子,从小娘亲便说她调皮的与男孩子般:“可自古来,死在弱女子手上的人还少?”
“不是我相信你,而是你若要对我做什么,就会。”他做了一个抹杀脖子的动作。
于烟歌恰巧转身,就瞧见他的动作,笑出声来。
司徒纳轩被她的笑声引回思绪,眼前不由一亮。
现在已是阳春三月,几棵梨树枝头满是绽放的梨花,空中地上湖里全部是白色透明的花瓣,还有几架秋千被风吹得微微摆动。
“京城何时有这样的景色?”司徒纳轩不解的问,他从来不知道京城还有如此美丽的风景。
“何时?不是一直都有吗?”于烟歌看着他,这里是她从小玩到大的地方,不是一直都存在吗?
“是吗?”他一直被困在笼子里怎么可能知道呢。
于烟歌坐上秋千,慢慢的要摇晃;“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偷人家的钱袋嘛”
被景色吸引的忘记了正题的司徒纳轩听于烟歌如此一说倒是想起了来的目的,他点点头,在她身旁的秋千坐下。
“因为我娘得了病,我家非常的穷,穷到我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描述,像你们这些公子哥是无法懂得的。”于烟歌说的很冷静,像是与她无关一样,只有她一个人知道,她只是习惯了这种穷,十六年如一日。
“那你爹呢?”司徒纳轩觉得这个时候不是一个一家之主展现能力的时候么?
“我爹?”于烟歌苦笑:“如果可以我也想知道我爹去了哪里,可是我长这么大都没有见过那所谓的爹,都是我娘受尽了凌辱将我拉扯到大,现在我娘的重病我实在拿不出银子才会走投无路的去偷。”
听她说完,司徒纳轩不震惊那是假的,初见她时,她如阳光感觉可以温暖这世界上任何一样东西,他万万没想到在这个温暖如阳光般的女孩子身上发生这样的事情。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司徒纳轩看不到她的眼只能盯着她白皙的小脸。
于烟歌看着远处的梨花,回过头看着他:“走一步算一步。”
“那假如你娘。"
“不会的”
他话没有说完就被于烟歌打断,于烟歌抬起头,杏眸里全是坚定:“我会让我娘好了的。”不惜代价!
待于烟歌看向司徒纳轩时,一个钱袋已入杏眸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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