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杉这才又把目光转向言苜蓿,可言苜蓿却不满地撇过了头去,嘴里小声哼哼着:“看吧,我就说嘛,他知道的没我多。”
“苜蓿,这件事,你知道吗?”
“知道,但是我不告诉你。”
“这件事很重要,别闹。”
“那行,看在我以后要嫁给你的份上,就告诉你吧。”言苜蓿极不情愿地转过头来,撇了茅杉一眼,“两年前是有一个人被师父逐出了师门。”
“是谁?因为什么事??”
“是我师兄,因为……”言苜蓿说着眼里闪着些许异样的光彩,“他们说师兄偷人家尸体炼尸,但是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师兄会干出那种事情!……虽然师兄确实从小就喜欢研究一些生僻的东西,但他从来都只是拿死去的动物做实验,绝对不会干出什么偷盗尸体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的!”
“那这件事情是谁发现的?可有证据?”
“具体我也不清楚,只知道有一天突然醒来,看见道观外面围了很多人。他们说师兄在山下挖他们家的坟被逮了个正着,本来是打算抓他去公安局的,结果让他给跑了……”
言苜蓿越说额头上淡淡的眉毛皱地就越紧,“那些逮到师兄挖坟的人找到了道观里来,向师父要人,师父交不出师兄,他们就去搜了师兄的房间,在房间里发现了师兄炼到一半的拼尸……”
果然是真的,茅杉眸光微敛,寻思起这件事与之前那些案子的联系。
“但是我还是不相信!师兄是个好人,从小就属师兄对我最好了,他不可能做那种事!”言苜蓿突然激动了起来,“一定是那些人污蔑师兄的,师兄是被冤枉的!”
“苜蓿,你别激动,你知道你师兄现在在哪里吗?”茅杉继续问道。”
“王鳿?”
“正是他。”
“难道又是为了两年前他做的那些缺德事?”老道士说起两年前的事,脸上浮现出深深的自责,“哎,师门不幸啊,说起来也真是惭愧,是贫道没有教好这个徒弟,哎!”
“道长也不要自责了,事情都已经过去了。”
“这位道友打听王鳿可是因为得到了他的什么消息?或者……警察抓到他了?”
茅杉摇了摇头,没有作答。
“哎,他已是我道观的一个弃徒,随他去吧,”老道士又长叹了口气,他虽然看着茅杉,但这话更像是在对自己说一般,“道友,你请自便,贫道先行离开了。”
茅杉点头,对老道士微微欠了欠身,抬头看着老道士离去的背影,突然想起了什么,“道长。”她喊了一声,快步追过去,“还有一件事想要向您请教。”
“道友请说。”
茅杉把身体往老道士跟前凑了凑,贴着他的耳朵小声问了一句。只见老道士眼睛微微睁大,皱了皱眉,随即摇头道:“没有,贫道不知。”
老道士说完又狐疑地盯着茅杉,不解地吸了口气,问:“这已经失传已久,就连贫道的太师父都不会,贫道也只是出于偶然知道了个名字,不知道友你是如何知晓的?”
“我也是偶然听说的。”茅杉神色淡然地答了一句,话锋一转,又说:“多谢道长,那我就不打扰了。”
茅杉正要离开,刚走到大门口,言苜蓿又跟了上来。
“茅杉,你要走了吗?”
“恩。”
“我跟你一起走。”
“我要回家,你跟我走做什么?”茅杉一脚迈出了大门,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打算。
“我跟你去找师兄。”言苜蓿理直气壮地回答。
“......”茅杉。
“你不是要去找师兄吗?”言苜蓿见茅杉不说话,问道。
“我并没有说过要去找他。”茅杉继续往前走着,大步流星,毫不留恋。
“......那你打听他的消息做什么?”言苜蓿的眼里有些失落,声音也明显弱了许多。
茅杉停下了脚步,定定地看着眼前那张天真又带着些许失落的脸。
“走吧。”她轻轻叹气般吐出两个字,径直走上了下山的路。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让她跟来,也许是因为觉得她很像当年的自己,天真无畏,带着几分无忧无虑,也许是因为想起了自己跟师姐刚刚失散的那段时间,一心寻人却孤立无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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