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甫翻开,不见任何文字,只是一幅幅男子裸身图画,或坐或卧,做单立或倒立,唯独没有一个正常的姿势。钟甫心想这是什么东西,竟然如何奇怪,不学也罢。钟甫将《墨经》放在怀里,朝着木房走去。
刚到得木房,便看见低禄侧卧在木房房顶对着自己笑起来。钟甫甚是奇怪:这几个兄弟怎么跑到十八仙山来了?钟甫说道:“前辈,你在房顶做什么?”
低禄还未答话,木房内跑出一个人来,却是雨灵。雨灵说道:“钟甫哥哥,你去哪里了?”
钟甫仰头在向房顶望去之时,低禄早没了踪影。雨灵见钟甫不理自己,反而是两眼直盯着房顶,遂向房顶望一望,空的。问道:“钟甫哥哥,你看什么呢?”
钟甫回过神来,说道:“刚才看见房顶上有人,也许是我眼睛花了吧!”
雨灵笑道:“你准是眼睛花了,这么尖尖的房顶,房顶上面又打了油,即便是只鸟都不能站在上面,何况是个人呢?”
钟甫心里愈是惊奇,刚才一定是看见低禄了。长腿既然确实出现了,刚才的低禄定不是眼花所致,钟甫心想。
那么来了两人,定还有其他两人在这里,这四个人来到十八仙山是什么目的,难道他们是要拿回玉簪?钟甫难以想通。雨灵再次问道:“钟甫哥哥,你去哪里了?”
钟甫遂将与范东黎泛海捕鱼一事说了,推说自己有些乏累,别了雨灵,自己回房去了。
刚关上房门,只听见有人说道:“你这小子,让我们好找!”说话之人却是低禄。
钟甫听得声音,循着声音的方向看去,不由大吃一惊。木房的窗户仍然是紧闭的,雨灵开门关门也是那么一刹那,低禄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进得房间而不被人察觉,实在是奇怪。但钟甫也是好奇,遂问道:“前辈如何进得房来?”
低禄笑笑说道:“你这小子有些呆傻,房顶的木板可以掀开,我掀了一块木板就进来了!”
钟甫解决了心中的疑惑,问道:“前辈此来是何用意?”
低禄说道:“闲来无事,到处走走!”
钟甫从怀中摸出另一只玉簪,递给低禄,说道:“前辈此来,定是为了这个玉簪,请您拿回,钟甫恳请前辈不要在跟着我了!”
低禄将玉簪推给钟甫,说道:“我们哥四个不是为了这个玉簪而来,而是要送给小老弟一件东西!”
钟甫将玉簪收回,取出《墨经》说道:“可是这个?”
低禄从怀中取出一本书说道:“是这个!”
钟甫看到又是一本《墨经》,遂问道:“这两本有什么不同吗?”
低禄笑道:“当然不同,那是老三的,我这个是我的!”
钟甫笑着接过来,说道:“我倒不知有什么不同!”
一个声音从窗户上传来:“你当然不知道有什么不同了!你若是知道了,还要我们哥几个做什么?”
钟甫定睛望去,却是短手从窗户里露出头来。短手从窗户里爬进来说道:“我这儿还有一本,你拿着!”
钟甫接过来,笑道:“又是一本《墨经》!”
短手说道:“别急,还有一本!”说罢,从怀中又取出一本,递给钟甫,说道:“这本是大哥的,他回去了!”
低禄问道:“大哥回去作甚?”
短手说道:“大哥说还有些事情要做,所以先回去了!”
低禄低头掐着手指,突然仰头说道:“哎呀,今日已经是十六日了,快走!莫要被大哥喝完了!”
短手跳了两跳,说道:“哎呀,大哥太不仗义了,快走!”话刚说完,两人抢出木房,不见了踪影。
钟甫不知两人所指为何物,却是惊叹于两人功夫之高。四本《墨经》一字排开,每一本里面都是男子**图画,钟甫当真不知这些东西有什么用处,索性将他们收在包袱里,不去管它。
四人走后,钟甫每日或者是沿着十八仙山游荡,或者是自己撑着竹筏去海上垂钓,或者是与雨灵在街市上看看热闹,生活过得也算快活。倏忽间,已过了清明,端午将至。邹易明早就对十八仙山弟子交待下去:抓紧时间练武,端午有白鹤山之会。
钟甫心中多少有些挂念钟吟,不知钟吟生活如何,也不知钟吟对于自己与雨灵相抱一事如何理解。端午来的越快,钟甫心中越是害怕,他怕钟吟责怪自己,其实他最怕的是因为这件事情而伤害了与兄弟之间的感情。雨灵固然是可爱漂亮,但自己对她并无任何男女之情,即便是自己和雨灵生活了很长时间。
这日天气很好,钟甫独自一人沿着海岸行走,正遇上四师兄邱东志在船上练功。邱东志见得钟甫,说道:“钟甫,上船一叙!”
钟甫听得邱东志喊自己,心中甚是高兴,要知道东海十八仙山的人,除了雨灵范东黎,肯理自己的人几乎没有,即便是邹易明,从钟甫上的岛来,并未说过一句话。
钟甫上得船去,邱东志已然摆好了一张琴,煮上两壶酒。邱东志解开缆绳,说道:“钟甫,请坐,今日我们泛海远行!听我抚琴,对酌小饮可好?”
钟甫拱手说道:“多谢四师兄款待!”说罢两人坐下,船慢慢地驶离小岛。邱东志微微调音,双手开始抚琴。琴声悠扬地传出去,引来一群海鸟绕着船飞来飞去。
邱东志弹罢一首,酒刚好煮开,咕嘟嘟地冒着泡,小岛也消失在视野之中。
两人正在对酌小饮,一黑衣蒙面男子突现船头,手里拿着一柄单刀,指着邱东志说道:“终于找到你了!这次看你往哪里逃?”
钟甫不解黑衣人为何这般说话,问道:“不知阁下何人?”
黑衣人对着钟甫说道:“冤有头债有主,今日之事与你无关!”
钟甫站起身来,说道:“路见不平自当拔刀相助!还请阁下将话讲清楚!”
黑衣人笑道:“没想到当今世上还有不怕死的!也罢,今日杀一个是杀,杀两个也是杀!”
邱东志起身说道:“就凭你能杀的了我们两个?”
黑衣人说道:“就你那功夫,再来十个八个也不是问题!”
钟甫说道:“我从不知道我功夫如何,但今天若你定要去他姓名,我定当起身互之!”
黑衣人说道:“你是何人,跟他是什么关系,却要帮他!”
钟甫说道:“我跟他无大关系,但是见你要杀他,于心不忍,便来帮忙!”
黑衣人说道:“你此时于心不忍,那他杀我妻儿之时,你于心就忍了?”
邱东志说道:“壮士,我何时杀了你妻儿?”
黑衣人说道:“你莫要狡辩!杀了人不承认算什么好汉!”
钟甫说道:“壮士请想一想,如若此时你杀了他,那他的儿子定会找你报仇,那时你已经老了,而他的儿子正值壮年,这样你便回被他的儿子杀死,而你的儿子又会找他的儿子报仇,如此报来报去,何时才是个头?”
黑衣人哈哈大笑,说道:“此时我将他杀了,我再上得岸去,将他的儿子也杀了,赶尽杀绝,岂不快哉!”
邱东志说道:“壮士,我邱东志从未出过岛去,何时杀过你的妻儿,你定当是认错人了!”
黑衣人说道:“我当然不会认错,我的仇人我岂会认错!”说罢,举刀向邱东志砍来。邱东志不躲不闪,眼看着单刀即将砍中邱东志的脑袋,钟甫右拳向着黑衣人头部击去。黑衣人若要躲,定是放弃邱东志,若黑衣人不躲,那自己必定丧命于钟甫的拳头之下。
黑衣人见钟甫右拳袭来,只得是单刀左转,暂时放下邱东志,向钟甫袭来。钟甫后退几步,说道:“有话不妨说清楚,何必不清不楚就要杀人!”
黑衣人用单刀指着邱东志说道:“有什么好说的,这人滥杀无辜,早早毙了他的命,才是上策!”
钟甫说道:“壮士,据我所知,他每日抚琴奏歌,绝不是滥杀无辜之人,你怕是认错了人!”
黑衣人哈哈大笑,说道:“据你所知?眼见为实耳听为虚,那日不是我命大从他琴弦之下活了过来,今日我也不能出现在你们眼前!”话必,黑衣人单刀直指邱东志,邱东志没有防备,左胸被他刺中,身子重重地落在船板上。
钟甫见邱东志已倒在地上,怕黑衣人补上一刀,那即便是第一刀没要了邱东志的命,第二刀邱东志是必死无疑。当下钟甫飞脚直取黑衣人后背。
黑衣人转身出刀,砍向钟甫的脚踝。钟甫见单刀横来,腰腹暗暗用力,脚踝躲过了横来的一刀。钟甫赤手空拳,黑衣人却是持刀挺立,钟甫有些惧怕,不知如何对付。黑衣人见钟甫不攻,自己反倒是出刀冲着钟甫的脑袋击去。钟甫等得刀尖离面门只有三寸之际,右脚撑地,身子向后仰去,左脚早出,脚尖点中黑衣人手腕,此招正是北流木丹拳的长揖山东隆准公。
黑衣人手腕发麻,哐当一声,单刀坠地。只听得琴声响起,两人循着琴声望去,只见邱东志趴在船板上,拨动琴弦,十几只暗箭从琴身上飞出来。钟甫与黑衣人来不及躲避,中了箭。黑衣人趁着钟甫中箭,啪啪两掌打在钟甫胸膛之上。钟甫重重地坠在大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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