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灵怯怯问道:“刚才说话的就是你?”
那小孩回道:“不错!是我”声音果真是和刚才的声音一模一样。
雨灵伸手要摸那小孩的头,不料小孩退后几步,止住雨灵说道:“别碰我,我小老儿一生不碰姑娘,你可别坏了我的名声!”
雨灵却笑道:“你才多大,就小老儿?你的头发怎么都白了?”
那小孩轻咳两声,说道:“若论年纪,我与你爹应当差不多,所以满头白发也是对的。不对,按道理来说我应该是花白的头发,之所以我的头发全都白了,那是因为…去你别打岔,你们这对狗男女,赶紧把我派的宝物交出来,不要让我动手!”
钟甫听得那小孩口口声声说道狗男女,自是气不打一处来,问道:“你为什么说我俩是狗男女?”
那小孩回道:“你盗我派宝物,送与她,你们不是狗男女是什么?”
钟甫明白了小孩所指的宝物是玉簪,但是他尚不明白为何在经洞密室拿来的玉簪反而成了一个门派的宝物,遂问道:“不知你说的是什么宝物!”
那小孩指着雨灵头上的玉簪说道:“难道你自己偷了什么你还不知道,倒要反过来问我?好我就告诉你,就是那个玉簪!”
雨灵却笑道:“你个老小儿,真实呆傻,这个玉簪随便哪个大街就可以买到,你竟然将它认作是你派的宝物!”雨灵知道钟甫在进玉孚宫之前不曾去过任何门派,这玉簪定不是钟甫偷来的,但是钟甫并没有告诉雨灵经洞密室的事情。
那小孩竟然说道:“你们一对狗男女当然会说瞎话,但我不上当,我师兄命我取回,那我必定就要取回!你们怪怪的将玉簪交出来,我保证你们安然无恙,否则,别怪我的鹤杖没长眼睛!”
钟甫断然说道:“你别一口一个狗男女,否则我真生气了,我敬你是个前辈,对你百般忍让,你却这般出言不逊!”
那小孩哈哈一笑,说道:“我高寿一声说话如此,来来,跟我过两招,狗男女!”高寿说罢拉开了架势。
钟甫示意雨灵闪到一旁,右掌推出,直取高寿前额。高寿不躲不闪,待得钟甫进了,鹤杖从下方直取钟甫小腹。钟甫左手拍落鹤杖,脚下不停,直奔前额。高寿却突然蹲下,鹤杖横扫钟甫下盘。钟甫跳起避开了鹤杖,双脚却在空中翻着花,踢向高寿后心。眼看右脚即将踢倒,高寿却反手挡住,稍一使力,钟甫被推出去。
高寿急转身,对着钟甫伸着手,说道:“来来,好好玩玩!”
钟甫立定地上,双掌换拳,当下使出北流木丹拳的招式。一招玄关问月,双拳左上右下,冲着高寿击去。要说这两人比武,倘身高相差不远,两人尚可是必出真功夫,倘若是一高一矮,相差太多,那必定是一出手高者就要吃些亏,矮者自然多了几分便利。常人练拳,即便是弯身低打,也是攻人小腹,常人的小腹自是比小孩高了几分。打一交手,高寿凭借着自己的身高,便令钟甫有几分为难,手是攻不到,只能是用脚。无奈是钟甫的脚法并不灵活,所以高寿处处站着上风。
几招下去,钟甫不曾碰到高寿分毫,倒是自己险些被高寿击中。无奈之下,钟甫瞅准空地,一个翻身脱了高寿的纠缠,当即使出掌化二。左掌右掌连发两次,这两个掌化二过去就是四掌。偏偏是一前一后,有个时间差。
高寿见钟甫左掌袭来,只当是不过如此,侧身躲过,不曾想确实躲了一掌,尚有三掌,倘有防备还好,若无防备,那是三掌无一可以躲过。但终归之掌化二,只能是掌风罩住地方。左掌的二掌将高寿罩住,但毕竟是钟甫功力较弱,不足以对高寿造成大伤害,旋即钟甫的右掌来到,倒是结结实实地打了高寿一掌。高寿身体直直的向后飞去。
高寿向后退了不到一丈的距离,立即恢复了原状,右脚冲着钟甫飞来,钟甫见高寿来的快,躲闪已是来不及,当即使出两指浮屠,欲击向高寿的脚踝处。双指未到,高寿的脚缩了回去,说道:“你这小子,怎得会两指浮屠,你叫什么名字?”
钟甫说道:“你管我会什么?要打就打,不打就让我们回去,啰啰嗦嗦算是怎么回事?”
高寿将鹤杖立在地上,单脚立在杖端,勉强和钟甫一个高度。高寿说道:“你这小子,前辈问你话,你只管老老实实回答便是!”
钟甫却说道:“你算什么前辈,张口闭口狗男女!”
高寿说道:“小子,我看你们就是狗男女,你不仅偷我派的宝贝,还偷我派的功夫!”
钟甫说道看招,当下飞脚直取高寿的鹤杖。高寿见钟甫飞脚来得快,右手在杖端轻轻一提,高寿躲过钟甫的飞脚,说道:“小子,你这飞脚问路练的不成,快是快了点,但在我这儿还是慢!”
钟甫立在原地说道:“你怎知飞脚问路?”
高寿哈哈大笑,说道:“我不仅知道那是飞脚问路,我还知你上一招是两指浮屠,至于上一招嘛,我就不知了!”
钟甫说道:“怎么,今日是打还是不打?”
高寿摆摆手说道:“不打了,不打了,我怕伤了自己兄弟!”
钟甫啐了一口,说道:“我怎会与你称兄道弟,你到底是何人?”
高寿笑道:“你先莫管我是何人,我知道你是玉孚宫弟子!对不对,小兄弟?”
不待钟甫说话,雨灵在一旁说道:“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高寿笑道:“好凌厉的嘴巴,小姑娘,莫非你也是玉孚弟子?”
雨灵昂着头说道:“我不是!你问我们这些做什么?”
高寿说道:“刚才多有得罪,请勿见怪,小老儿去也,他日有缘,必定相见!”说罢,高寿杖尖在地上轻点两次,倏忽不见。
雨灵跑到钟甫身旁,问道:“钟甫哥哥,这个人是谁?”
钟甫耸肩说道:“我不知道,管他呢,世界之大,什么人都有!”
雨灵说道:“对,管他呢,钟甫哥哥,我们快回去吧,天快要黑了!爹爹要担心了!”
钟甫捡起地上的短剑,跟着雨灵向客栈走去。
刚进入客栈,钟甫发现客栈大堂角落里坐着一个同样的一个矮小的白发小孩,心里陡然奇怪,遂走过去,施礼说道:“敢问前辈,可是姓高!”
那小孩手里拿着一个苹果,咬了一口说道:“我不姓高,在下姓低,敢问阁下找小老儿何事?”
钟甫心想高寿,那这个姓低,是不是应该叫低寿,遂问道:“敢问前辈是不是低寿?”
那小孩笑道:“唉,小兄弟,你猜错了,我叫低禄!你坐下,我们也算有缘,聊一聊!”小孩同样招呼雨灵坐下。
两人坐下后,低禄开口说道:“怎么,小兄弟对我感兴趣?”
钟甫说道:“前辈误会了,今日我见到一个与你长相差不多的人,他叫高寿,我以为你和他是兄弟,所以前来询问!”
低禄哈哈大笑,说道:“那是我哥哥,我们总共兄弟四人,我是老二,我还有两个兄弟,一为长腿,一为短手!”
钟甫说道:“不知前辈是不是也对这个玉簪感兴趣?”说罢,钟甫指着雨灵头上的玉簪。
钟甫这时明白玉簪之中定是隐藏着什么秘密,多半还是关于玉孚宫的,他难以把握这个玉簪会不会对自己不利,所以先走一招,直接发问。
低禄听得钟甫这般说,愣了一下,旋即说道:“才不是,我对这些东西从不感兴趣,我只对美食佳酿感兴趣!怎么样,小兄弟,你我比比酒量?”
钟甫笑道:“多谢前辈胜邀,不过在下不胜酒量,既然前辈对这玉簪不感兴趣,那在下就此告辞,不扰雅兴。”说罢,示意雨灵离开。
两人刚站起来,低禄却拉住钟甫的袖子,说道:“小兄弟,莫走莫走!”
钟甫暗自用力,想要将袖子拉回,不曾想,无论自己暗自用多大力,袖子是纹丝不动。低禄仍在笑着说道:“小兄弟,莫走莫走!”
只听得嘶的一声,钟甫的袖子被扯断。低禄起身过来,满脸歉意拉着钟甫的胳膊说道:“哎呦呦,小兄弟,都怪小老儿不好,力用大了些,请小兄弟不要介意!”
低禄话刚说完,只听得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介意个屁,二哥,你扯坏了人家的衣服,就该给人家赔!
众人朝着门口看去,一个同样的白发小孩立在门口,正在兀自扇着自己的脸自言自语:“呸呸,我这是替谁说话?”突然抬起头来说道:“二哥,俗话说,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扯坏了人家的衣服,就该赔嘛,不对不对!”那小孩又扇了自己一个巴掌,继续说道:“我说小兄弟,你怎么可以让一个前辈赔你的衣服!对不对,这件事我做主了,就这么办?不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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