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哥。”陈实推门进来,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有小道消息!”在唐越对面坐下,看着他办公桌上的菜肴,打趣道:“越哥,你不耿直,有好的不叫我一起吃。”
“别废话,说重点。”
一说到正事,陈实倒是一本正经的样子,“日本一艘出口中国的货轮,过海关的时候被查了。”
“跟我有什么关系?”唐越不以为意。
“你就不想知道那货轮上有什么,东西是谁的?”
陈实故意吊着胃口,唐越等不来下文,射过去一个威胁的眼神,陈实只得老实说:“枪。”陈实压低了声音,“你猜猜,这批货是谁的?”
唐越可没那心思猜,直接问:“谁的?”
“黑蚁,你知道,黑蚁是谁吗?”
唐越怒了,粗鲁道:“你他妈能不能一次性说完?”
陈实一副你很没幽默感和好奇心的表情,不过这次,他倒是一次性说了个完。
“黑蚁是皇虎的一个管事的,表面上他是做外贸生意的,但实际上他是借外贸之名偷运违禁品。简而言之就是,他背后的主人其实是蒋国伟。”
蒋国伟当年与祝连桥分裂之后,就创办了自己的帮派,即黄虎。黄虎在国际帮派中赫赫有名,几乎是垄断了整个亚洲的毒品及枪械交易。所以他虽然不在国内,但国内依旧有他的传说。
“这有什么好惊讶的,蒋国伟的势力并不比咱们天雀小,甚至在国际上更有影响力。只扣押了一艘货轮而已,这点小事他还摆不平吗?”
“话虽如此,但是你不觉得太凑巧了吗。他的货轮刚被日本警方查扣,他的儿子又在本地警方扫毒打黄行动中被抓了,连起来,你不觉得有蹊跷吗?”
唐越喝了口水,“有什么蹊跷的?蒋国伟垄断经营这么多年,控制金三角为他种植罂粟,早就引起了国际青帮的嫉恨。再说,国际刑警这些年一直在调查他,故意设个局给他找点麻烦好让他路出马脚,这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啊。”
仿佛唐越说得很有道理,陈实连连点头。数秒后,他又摸着下巴问:“你说,这事会不会跟咱们天雀有关?”
唐越翻他一记白眼,“跟咱们天雀的谁有关?你以为是喉哥,还是酒哥?”
“唔!”陈实双手捂住嘴巴一脸惊恐的样子,“我什么都没说啊!”
唐越又拿出一支烟点上,吞云吐雾间享受烟草毒害身体带来的快感,“说话前先动动脑子吧!不然你这张嘴迟早会害了你。”
陈实捂着嘴巴连连点头,片刻,他隔着办公桌凑近唐越,压低了声音说:“其实,咱们天雀属于百鸿旗下的地下组织,这是兄弟们心照不宣的事,只不过当年蒋国伟和祝董事长分裂的时候带走了大半个青帮力量,所以世人单纯的认为祝董事长已经带领他的企业脱离了黑社会,但是嘛……嘿嘿,你懂得,我看呐,这事八成跟祝董事长……啊!”
陈实还没说完,头上就遭了一记暴戾,痛得他龇牙咧嘴,“越哥你再打我头我脑袋会坏掉的!本来就不聪明的,再给打傻了怎么办!”
唐越这一巴掌是站起来,身体横跨过桌面用了力气打下去的,“傻了更好,免得你到处胡言乱语!这些乱七八糟的你都从哪儿听来的!”
“嘿嘿,不告诉你!”
唐越作势还要再打,陈实立马站起来跑了出去,慌张得连椅子都被他挂倒了。
无奈的摆摆头,唐越重新坐在他的大班椅上,手指上夹着烟,却没有再吸。办公桌上,送来的外卖已经凉透了,而他也没有再吃一口。
(二)
凌晨两点,秀色准时打烊,夜晚最热闹繁华的街道也安静了下来,自此,整座城市真正进入睡眠状态。
车道上寥寥无几的车辆,使得唐越可以尽情感受速度与激情。摩托车像是一条黑色的影子,在夜色中的路灯下一闪而过。
忽然,身后多了两辆黑色轿车不紧不慢的跟着他,起初他并未在意,可走出一段距离后,唐越便发现了不对劲。
两辆车一直跟着他,他加速,那车也加速,他减速,那车也减速。莫得,唐越加大马力往前冲过去,两辆车紧追不舍。其中一辆的车头紧挨着他的摩托车车尾,唐越紧急偏离方向,那辆车紧跟其后。两辆车成S型在宽阔的马路上左右漂移。
这时候,后面那辆轿车直接超过他们,与唐越并驾齐驱并且向他靠拢。唐越暗叫不好,此时他被困在其中,得赶快脱困才是。
前面是一座跨江大桥,唐越琢磨着想一下冲出去脱出围困的,岂料他刚有所行动,与他并排行驶那辆车同时做出反应,车身撞了摩托车一下。不过还好,唐越的动作快了0。1秒,轿车只把摩托车的尾巴狠狠撞了下。
摩托车摔倒在地滑出去很远的距离,唐越被撞倒在地滚了几滚。尽管他戴了头盔,但被撞倒在地的冲击力还是让他脑袋一阵晕眩,手掌也被擦破了皮,膝盖和手肘位置的衣料也被擦破。
他滚出去很长一段距离,脑子一片混沌,挣扎了几下没爬得起来。身后两道刺眼的车灯打过来,那两辆车直直朝他冲过来!
出于求生的本能,唐越费力的支撑起身体爬起来,一瘸一拐的跑上路边的人行道,前面就是大桥,唐越跑了几步,在那辆车撞上来的同时,他纵身一跃跳进了江水里!
而欲撞他那辆车则不偏不倚的撞到了大桥围栏上。
大桥离江面很高,唐越落水时激起的水花和波纹几乎微不可见,更别说在黑乎乎的江面上寻找他了!
两个男人从车上下来,趴着围栏朝一片宁静的江面看去,“怎么办?”
“沿江岸去找!”
夜里的江水很冷,也正是这份冰冷让唐越清醒了不少,探出水面推开头盔的挡风玻璃深呼吸几口。
得赶快上岸才行,不然他会冻死在水里,那些人也肯定会沿着江面来找他,看他有没有死,所以他得抓紧时间在那些人赶到之前上岸。
游游停停,好在这个季节水流也不急,即便停在水中也不会飘出去很远,恢复点力气之后,他又继续往岸边游。
费了很大力气,他才拖着沉重的身躯爬上岸。
“呼呼。”他躺在岸边喘大气,仅仅休息了几秒他便重新站起来逃离岸边。
他走后一分钟,一辆黑色轿车在他趟过的地方停下来,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刚刚那两个男人睨着地上的一大滩水渍。其中一人说:“他上来了!”
另一人森冷的目光瞟向四周,“肯定没走远,追!”
(三)
祝文君一觉醒来准备吃早餐,却见到祝连桥端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祝谨声坐在他对面的位置好像在说什么,她走近了才听到,日本,货轮等词汇。
“文君,起来啦。”祝连桥看到她便放下了报纸,祝谨声也适时没了声音。
“爹地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她走过去靠在他怀里。
祝连桥慈爱的抚摸她的头发,“早上刚到。”
“爹地你好神秘哦,来无影去无踪的。”
“哦,我有这么厉害吗?”
父女俩开心的笑起来,祝谨声换了个姿势,问:“今天有什么安排?”
祝文君从祝连桥怀里抬起头来,黑亮的眸子炯炯有神,“准备去医院看看。”
祝谨声点头不语,一双眼睛透视镜一般看着祝文君,仿佛是想从她身上探究出点什么。这样的眼神,祝文君有点招架不住,起身坐到餐桌上,“好饿哦,岚姐,早餐好了没?”
今天出门与往常有些不一样,平时都是老轨一人保护她的,今天却多了两个。照祝连桥的话说,最近不大太平,还是多两个人保护放心些。祝谨声站在一旁装作整理袖口,对祝文君投射过来的求救的眼神视若无睹。祝文君没有办法,只得妥协。
她把车子开到步行街,很有兴致的逛起街来,保镖们也很尽责的跟着她,既不打扰她的兴致,又能保护她的安全。
脚步越来越快,看见前面有个出口标志,她三步并作两步闪过去。想要甩掉保镖的动作太明显,被他们拦住时,祝文君说了一个很合理的理由。
她指着前面一个角落,“我刚刚发现好像有人在偷拍我,你们在这儿盯着,要是抓到那人,我重重有赏。”
保镖不疑有他,开始认真侦查起来,祝文君得逞式的笑了笑,埋头往商场外走去。
纵然祝文君的话有一半的可信度,但老轨在祝家做保镖多年,他不得不多留个心眼。看到祝文君慌慌张张的出了商场,他赶紧跟上去。
商场外的广场正在做展卖会,人头攒动,祝文君饶了两圈便把老轨也甩掉了。她大步走向自己的车,想了想还是作罢,上了一辆出租车。
幸好她耍了点小小的心计,选了个离唐越家较近的商场,不到二十分钟便到了唐越所居住的小区。
一口气爬上楼,本想马上敲门的,但她此时喘息还没平稳。努力做了几个深呼吸后,她才礼貌又文静的敲响了门。屋里没有动静,过了一会儿,她又敲了几下。
这次屋里传来金毛的叫声,她又敲了几下,能听到金毛的叫声就在门口,还有它爪子扒在门的声音。
敲了好一会儿门也没人理会她,祝文君的耐心也慢慢被消磨殆尽。也顾不得优雅,直接双手拍门,冰冷坚硬的防盗门板只拍得她手心疼,于是,她直接开始上拳头。
“唐越!开门!”
“‘咚咚咚’唐越你出来!”
她一边拍门一边在门口喊,可还是没人理她。巨大的动静扰到了邻居,隔壁一老大爷探出头来端详一番,“姑娘,你是来要债的还是来干什么?”
她回头声音略大的说:“关你什么事啊!”
老大爷估计是被她这反应吓到了,赶紧缩回脑袋关上门,门关上之前祝文君听他嘀咕了一句:“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没礼貌……”
祝文君盯着唐越家的门看了一会儿,拿出电话拨通号码,可电话里仍然是那个机械的声音:“您好,您拨的电话已关机……”
兴许他是不在家呢。祝文君这样想着,她甩掉老轨他们也有一段时间了,既然唐越不在家,那她只得乖乖回去咯。
打个车又回到商场,车子刚到站,老轨的电话就来了,电话那头的老轨着急的问:“小姐你在哪儿?”
祝文君一边下车一边说:“你去哪儿了?我在展会上找了两圈都没找到你,我现在在停车的地方呢。”
祝文君很明显的听到了老轨放松的舒气声,“我马上过来。”
“好。”祝文君也暗自松了口气,老轨竟还没发现她离开过!下了车,她急忙忙露天停车库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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