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么一场戏,席间没人敢再说话,气氛尴尬不已,祝连桥轻咳两声,招呼道:“大家都别了愣着了,开席吧,今天这是家宴,大家不要拘谨。”
话是这么说,可大家怎么能不拘谨呢?祝文君最是受不了这样的气氛,她的手还与祝谨声交扣着,微微用力,祝谨声侧头看她,用眼神询问。
祝文君不露痕迹,用只有两个人听见的声音说:“原来公司有这么多人反对你和爹地,我今天才知道。”
祝谨声但笑不语,只手指更收紧了些,好像是在告诉她:没事。
散席后,祝文君跟着祝连桥准备离开,一位与祝连桥交好的董事笑着说:“老祝啊,你怎么不让文君到公司来上班啊?你看老秦那几个家伙,凡是沾着边的亲戚都往公司里安,好像咱们公司是收容所似地。”
祝文君礼貌的回答道:“我才回来不久,对公司的业务也不熟悉,现在暂时在敬慈做事。进公司,慢慢再说吧。”
那董事点点头,“敬慈是你母亲名下的产业,你继承你母亲的物业也好。”他又拍着祝连桥的肩膀,羡慕的说:“老祝我可真是羡慕你啊!儿子这么出色女儿又这么漂亮懂事,我们这几个老家伙就数你最有福气!”
人人都喜欢听好话,即便是有权有势更有钱的祝连桥也不例外,“你儿子也不差啊,愣是没靠你的关系自己闯出了一片天。”
“嗨,哪里哪里,他那就是闹着玩儿的,跟谨声那是没法比。”
两人互相吹捧着,在酒店门口道了别。
在酒店里还不觉得冷,一出来便觉得有点冷飕飕的,祝文君穿着露肩礼服,不由得缩了缩肩膀。祝谨声默不作声的脱下西装外套披在她肩上,祝文君看他一眼,他只说:“是我疏忽了,该给你准备一件披肩的。”
看着他俩的小互动,祝连桥打心底里高兴,“你们先回去吧,我还有点事。”
祝谨声点头示意,祝文君则问:“这么晚了,爹地您还要见客户吗?”
祝连桥没回答她的问题,只说:“不会耽误很久的,你先跟谨声回去吧。”
管理一家大公司不容易,上万人的生计压在他身上,觊觎他那个位置的人虎视眈眈,他自然是要比那些个董事更努力,才能在位置上坐稳。
想到这,祝文君关切的叮嘱:“那您早点回来,记住,少喝酒!”
“遵命,小公主。”
(二)
刚才席上,祝文君喝了不少酒,此时安静的坐下来就想睡觉。脑袋昏沉沉的,靠着祝谨声的肩膀不一会儿就睡着了。到家了,她仍然沉沉的睡着,看她睡得香,祝谨声也不叫醒她,弯腰横抱起她,脚步轻缓的朝她的卧室走。
“哟,怎么这就睡着了。”岚姐迎上来,祝谨声示意她小声说话,岚姐便脱了祝文君的高跟鞋,上楼替他打开门,拉开被子。
祝谨声吩咐她煮点醒酒汤,说一会儿文君醒了好喝,岚姐便退了出去。
尽管他的动作很轻,但把她放到床上的动作还是让祝文君不满的嘟囔了一声,小脸沾到枕头轻轻蹭了几下,要醒没醒的样子。祝谨声喉结动了动,像是在极力压制着什么。抬手,抚摸她的脸,细腻的触感,他爱不释手。
睫毛颤动几下,祝文君幽幽睁开眼,对上他无比温柔的目光,“醒了,头痛吗?”
祝文君坐起来,揉着眼睛打了个哈欠,“什么时候到家的?”甩甩头,还有点晕。
迷迷糊糊的样子,祝谨声看得移不开眼,“刚到,看你睡得正香就没叫醒你。”也许是他也喝了不少酒的原因,声音有些嘶哑。
祝文君伸了个懒腰,掀开被子下床,“我去洗个澡。”
“我去看看岚姐做的醒酒汤好了没有。”说罢便出去了。
祝文君在浴缸里睡着了,直到水变冷了她才猛的惊醒,又冲了个热水澡才穿上浴袍出去。也许是因为困了,也许是因为醉了,脚步有些虚浮,轻飘飘的像踩在棉花上一样。
坐在沙发上的祝谨声看她随时都有可能倒地的样子,嘴角噙着一抹魅惑的笑,走到她身旁搂住她的腰。
打开浴室门出来的时候,祝文君并未发现房间里有人,腰上忽然多出来的大掌吓了她一跳,“哥,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闪开身子脱离开他的怀抱,心觉不免有些尴尬。心想着洗完澡出来倒床就睡的,擦干身体胡乱扯了件浴袍穿上,带子也只是松松垮垮的系着,最主要的是,浴袍里面什么都没穿!随时都有走光的危险!
“刚进来,岚姐煮了醒酒汤。”说着,端起床头柜上的汤碗递给她。
本想找一件外衣穿上的,可身上已经穿了件浴袍,外衣根本穿不进去。无奈,她只得双手环胸,拢紧衣襟避免春光外露。
祝谨声还保持着递碗的动作,目光灼灼的看着她。祝文君不自然的低了低头,接过汤碗喝了一口便放下,抱紧双臂,“哥,我困了,你也回房休息吧。”
祝谨声略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就出去了。
(三)
一夜好梦,在床上赖了一会儿想了想今天的计划才起床。穿戴整齐后还特地化了一个淡妆,亮色系列的休闲装,脚踏一双运动鞋,头发扎成马尾,整个人元气十足。
对着镜子满意的笑笑,心情颇为晴朗的下楼。可欢快的步伐在看到客厅里翘着腿看报纸的人后骤然停下,看一看时间,快九点了,他怎么还没去公司?
岚姐正收拾杯碗,看到祝文君呆呆的站在楼梯处,唤道:“小姐,快来吃早餐。”
祝谨声收起报纸,朝她招招手,祝文君咬咬唇,心里想着:遭了,该不会今天……
换上微笑走下楼梯,“哥,都快九点了你怎么还没去公司呢?”在他身旁坐下。
“今天我放假,可以好好陪你了。”看了一眼她与往常不同的装扮,好奇的问:“今天是有什么特殊安排吗?你甚少穿得这么休闲的。”
祝文君在听到他第一句话时,心便掉落到谷底,“哦,没什么,随便穿的。”黑亮的眼珠转了转,脸转向他,一本正经的说:“哥,其实你可以不用陪我的。昨天的宴会让我看到了你和爹地有多么不容易,我不会再任性了!你那么忙就不用抽空陪我了,公司更需要你。”
祝谨声挑挑眉,安慰道:“没事,我也好久没休息了,公司那边我已经做好了安排,今天我的任务就是好好陪你。”
揽着她的肩膀把她带到餐桌上坐下,岚姐已经拿了早餐出来,祝谨声在她对面坐下,催促道:“快吃早餐,早餐吃了带你去马场,你的白雪公主好久没见你这个主人了,它很想你。”
祝文君本再说什么的,但对上祝谨声的眼睛,终是不敢再开口。说多了,显得刻意,反而会让他怀疑。
食不知味,胡乱吃了两口祝文君便不再继续。借口要补妆便躲回了房间,祈祷李元或是秘书赶紧给祝谨声打电话。但事与愿违,在房间里耗了一阵,祝谨声便来催了,“好了吗?”
“哦,好……好了。”躲不过去,只得硬着头皮去了。
一路上,祝文君如坐针毡,心早已飞得老远。什么叫身未动心已远,她算是有了确切的体会。
拿出手机,昨晚临睡前给他发的短信到现在都还没见回复!是没看见还是故意不理?此刻又抽不开身,真是急死大小姐了!
祝谨声轻轻拢了拢她的肩膀,“怎么了?不舒服吗?”
祝文君摇摇头,一路沉默不语。
到了马场,换好骑马装,负责人牵了两匹血统纯正的英国白马出来,交到二人手上后,负责人就自觉的退下了。
祝文君本来没什么兴趣的,但她也确实好久没骑马了,今天阳光也不错,兴致一下便高了起来。
祝谨声拍拍马脖子,兴致盎然的问:“要不要来一场比赛?”
祝文君仰着脸,笑得灿烂,“好啊!谁怕谁!”
“输了可是有惩罚的哦。”
“什么惩罚?”
“为避免你耍赖,惩罚,等比赛完再说。”
“切,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这么有信心?我可是不会让你的哦。”
祝文君扬起下巴,“谁要你让啦!咱技术可是过硬的!”
话不多说,二位选手各自翻身上马,祝谨声宣布比赛规则如下,“绕着这片林子跑一圈,谁能先回到这里就算谁赢。”
“好啊。”祝文君狡黠一笑,“我宣布,比赛开始!”话音刚落,她就一夹马肚,胯下的马率先跑了出去。
祝谨声无奈的笑笑,轻甩了下马鞭,白马便往前冲了出去。
祝文君回头看了一眼,祝谨声被远远甩在后面,心里正暗自得意着。忽然却听得身后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她回头一看,刚才的距离已经缩短了一半。她也不甘示弱,马鞭‘啪’一声抽在马尾上,白马嘶叫一声跑得更快了。
祝谨声这次真的没有让她,任她把他甩出多远的距离,祝谨声都能跟上来,最后与她并驾齐驱。
祝文君不甘心,马鞭一下一下狠狠抽在马尾上,马儿吃痛失控的狂奔起来。
“啊……!”马儿的突然加速吓得祝文君失声尖叫。
“文君!拉缰绳!”
“啊!啊!”马儿不顾一切的狂奔,越拉缰绳它跑得越快。有些矮树枝,祝文君躲闪不及,硬生生从中间穿了过去。
“文君!”祝谨声着急万分,加快了马速追上去。
也许是缰绳拉得太紧,白马扬起前蹄嘶叫着,祝文君一下被甩出了出去,“啊!”
说时迟那时快,在祝文君被甩出去的瞬间,祝谨声飞身一跃在空中接住她,二人双双落地滚做一团。
“文君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他着急的问。
落地的瞬间是他先着地的,且这里是草坪,并没有觉得有多疼。
祝文君在他怀里摇摇头,身子微微发抖,看来是吓着了。她抬头,想问他有没有受伤,却怎么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二人离得几近,刚才抬头的动作要是再大那么一点点,两张唇就要贴到了一起了!落地时是祝谨声先落地,但之后两人在地上滚了一圈,此刻,祝谨声半压着她,她则完全躺在他的臂弯里,姿势非常暧昧。
二人目光对视,祝文君仿佛从祝谨声眼里看到了一些其他的情绪!脸有些发烫,推开他挣扎着站起来,祝谨声也跟着站起来,替她整了整凌乱的头发。
脸上有些刺痛,是刚才被树枝划到的,即便是很小的划痕和擦伤,看在祝谨声眼里都觉心疼万分。
“疼吗?”手指轻轻抚摸,祝文君下意识想躲却没躲得开,只摇了摇头。
“得赶紧擦药才行。”说罢,他便牵着她往休息室走去。
闻讯赶来的马场负责人一个劲道歉,祝谨声却冷冷的不理,医药师拿了药箱来准备给祝文君擦药。祝谨声接过医药箱,冷冷道:“我来。”
他样子严肃,其他人也不敢再说什么,悄悄的出去了。药水沾到伤口不免有些疼,祝文君忍不住低呼一声,“嘶。”
祝谨声顿了一下,“我轻点。”
他还体贴的轻轻呼着伤口,祝文君感觉没那么疼了。仔细看他的眼睛,刚才那股莫名的情绪已经消失不见,有的只是内疚和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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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狗血的情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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