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没事吗？”莫尚阳瞧着她苍白得不行的容颜，担心刚才霍闵珏粗鲁的动作把她弄伤。
他有些明白待在霍闵珏身边的她有许多难言之隐，更加坚信霍闵珏不可能给她幸福。
程舒暖揉了揉发痛的人手肘。霍闵珏发起火来是不会顾虑后果，脾气粗暴又狠厉。还好他没有把她抓起来暴打一顿。
不过现在这种局面有点尴尬，程舒暖看着莫尚阳担忧的眼神，再看了眼站在他身后同样泪眼婆娑夹着不甘心的苏雅柔，再也不敢过分的亲昵。
从始至终，这不是她和莫尚阳的舞台，是苏雅柔和莫尚阳的。她没有理由破坏。
“真的，倒是你，尚阳哥，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没想到事情会闹成这样，让你受伤了。”本来好好的宴会，被搅得天翻地覆。“还有，让你未婚妻受惊了。”
程舒暖朝苏雅柔点点头，表示歉意，也是在提醒莫尚阳，现在最需要的不是关心她，而是他的未婚妻。
莫尚阳自从见到程舒暖之后，就逐渐的忘记了苏雅柔还在场，眼里全都是程舒暖的影子。就连刚才那些和霍闵珏对着干，也丝毫不在意还带着公众的形象。
如果明天的头条是m。s总裁和莫氏公子为一女人大打出手的报道，那会轰炸了天。
“小暖，我本该保护你，这次宴会也只不过走个过场而已，你不用放在心上。没有下次了，我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
至少比待在霍闵珏身边要安全。
莫尚阳温润的脸庞有着许多担忧，他早该知道他的小暖过得不幸福，不然怎么刻意躲着他。
站在他身后的苏雅柔脸一片刷白，多了分了然和嫉妒。
程舒暖心被扎了下，隐隐的刺痛。就算眷念着他的温情还是要醒的。不能破坏他的幸福，不要抱有任何幻想，做了别人的情fu，还想牵扯住莫尚阳？不能这么自私！
程舒暖躲避他的视线，深呼气说道，“我该回去了。”
淡淡的疏远足够让莫尚阳感到心痛，他忧郁的目光看着程舒暖的侧脸，有着一些无奈，“小暖……你还要回到他的身边，他不适合你！”
他不相信霍闵珏会真心待她，她也和霍闵珏玩不起。
一句话让程舒暖更加无地自容。这也是在掀开丑陋的疤痕，不堪的事实摆放在莫尚阳的面前。程舒暖有些难以启齿，手紧紧的握住，节骨泛白。
她该告诉他，她现在的处境吗？
“我……和他之间……我只不过是他的……”程舒暖难以启齿，咬着无血色的唇，她该怎么开口说，她只是一个情fu而已。
“小暖……”莫尚阳声音颤抖，压制他此刻翻涌的情绪。上前拉住她冰凉的手，想给她一点温暖。其实他此刻并不想听她和霍闵珏之间的事情，“不要说了。”
在商场上磨练这么久，自然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他不愿听，也不愿想。
“离开他吧，你和他不会幸福的。”莫尚阳温柔的声音夹杂着忧虑。他担心她会受伤，更加害怕她选择继续留在霍闵珏身边。
程舒暖苦涩的笑，眼角的泪在嘴里，涩涩的，划过无限的悲哀。她没回头看莫尚阳一眼，或者说她没有勇气。
莫尚阳也会觉得她堕落了吧，所以不愿听她说这些话。他心中最纯洁的那个女孩已经不在了。她也会被现实击败，被生活压迫，在纸醉金迷的世界变得世俗，活得卑微。
“我该走了。”她没有勇气再待下去，更加害怕舍不得他。
尚阳哥，如果是以前，还在溪米村。你还是我的尚阳哥，我还是你的小暖，那么今天的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可惜的是，我和你的身份变了，再也不是从前。
程舒暖无声的落下泪，移动已经麻木的脚步，脱离他的手掌，余温渐渐冷却，才知道这场闹剧，只不过是认清事实。
“小暖……”莫尚阳手伸在半空中，没有去追，静静的看着她纤细的背影。
程舒暖就这样在人多吵杂的宴会上，黯然的离开。
莫尚阳看着她微微颤抖的肩膀，手指掐入肉里，眼神变得阴沉。
给她温暖和关怀在此刻遏止。
他多想把她紧紧的抱住，告诉她，还有他在，他不会再让她受伤。可是，现在不能。
小暖，再等等，尚阳哥，再也不会让你孤单了。
苏雅柔见状过来拉住他冰凉的手指，“尚阳，你还好吧，刚才疼不疼？”她担忧的目光立刻让莫尚阳恢复到了温润优雅。
莫尚阳对着苏雅柔温柔的微笑，抚摸着她柔顺的发，摇摇头，“擦点药就好，刚才吓到你了，对不起。”
苏雅柔忐忑的疑虑被他温柔的笑容打散，含着泪光心疼的抚摸他的脸颊，“你会是我的丈夫，我们之间不需要对不起。只是放她这样离开真的好吗？”她朝着程舒暖离去的方向说道。
莫尚阳停顿了许久，目光朝着程舒暖离开的方向凝了许久，缓缓的开口，“让她去吧。”
苏雅柔立刻展露颜笑，悬着的心放下，高兴的挽着莫尚阳的手。她刚才是抱着试探的意味，并不是真的想要他去追。还好，他并没有太上心。
冷冽的风吹在程舒暖的身上，打了个寒颤。闹剧接二连三不好收场，最后沦落到孤零零的在街上游荡。
好像又回到了莫尚阳离开的那个晚上，她也是这样孤零零的一人在寻找，梁伯说他走了，她不信。她一直相信莫尚阳不管在什么时候都不会丢下她不管的，可现实还是那么残酷，说过的话就像是过往烟云，再也回不去了。
尚阳哥，我找到你了，可是你不再是我的了。
曾经无数次梦见和你见面的场景，醒来只不过是梦境而已。现在和你相见，为何我却不能守护在你身边？
程舒暖不知走了多久，看着灯火阑珊的城市，才知道在这个城市奔波已经失去了许多人。失去了梁伯，失去了莫尚阳，连金主都失去了。
无意间抚摸到冰凉的戒指，银光闪闪，真是讽刺，上一秒还和谐的戴戒指和项链，下一秒就被丢弃。程舒暖阿，你也只不过是他手中的玩具而已，何必那么认真。
她取下镶着宝石的戒指，看着平静的江面，这个世界多么的冷清。一切都结束了。
就好像松懈了最后的枷锁。不需要在顾虑，还是能做回以前的程舒暖。
“程小姐！”程舒暖刚还想把这些枷锁全部丢到江里去，不料被这声音打断了。就好像听到霍闵珏的声音。
要是你敢扔试试！
莫名的打了个寒颤！
凌风从车里出来，一身黑色的西装已经和黑夜融为了一体，散发着凌冽的气息。
程舒暖转头看过来，不太确定他找她的目的，霍闵珏把她丢在会场里不是应该不要她了吗？怎么凌风还找到这里来了？
“程小姐请上车！”凌风恭敬的做出请的手势。
她有点搞不懂，她这是要回别墅，还是去哪里？
“去哪里？”程舒暖把首饰揣在手里，疑惑的问道。
难道她还得回别墅，霍闵珏想要把她打一顿，还是想要折磨她？
“霍先生没有让你离开之前，你不能够离开，这是霍先生的命令。”凌风见她疑惑的小脸，好心的提醒道。
原来如此。
她本以为她待在霍闵珏身边的期限已经就此为止。又想到刚才他狂戾的怒火，猩红泛着血丝的眼神，就好像她背叛他一样，用得着对她这么上心吗？
在想什么，霍闵珏怎么会对她上心，除了多金之外，任何优点都没有。
肯定是还没征服她之前，不肯罢休，一定是这样。
“那，霍闵珏呢？”程舒暖朝车的方向看过去，如果霍闵珏还在车里，肯定不会如此平静。只怕已经急跳脚的走出来，拎着她往车里甩。
“霍先生先回去了。”凌风淡淡的说道，等到程舒暖走进的时候，他又深深的看了眼，“霍先生还在气头上，只要程小姐费点心思，霍先生会原谅你的。”
她费点心思，无非就是乖乖的献媚，逗他乐呵乐呵。高兴的时候抚摸下她的头，不高兴时，恨不得往死里折磨。这种阴晴不定的个性，鬼才想讨好。
不过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必要的时候也得照做。
“我知道了！”程舒暖靠在窗边，闭上眼睛，眼帘下掩藏着许多的疲惫。
到了别墅，气氛莫名的变得凝重。程舒暖走到客厅，就看到许多的女佣打扫地上的狼藉。那高级定制的茶几被踢翻，上面放的茶杯纸巾水果全部倒在地上，滚到了某个角落。
看来他现在还在气头上，难怪凌风说要她去哄哄。
只怕她哄不赢这暴君。
于妈叹着气，摇摇头。看到程舒暖回来之后更加担忧。“程小姐，少爷还在楼上书房里。回来之后发了很大的火，把客厅里能摔的东西都摔碎了。还囔囔着说，全世界是只有你一个女人了吗？”
这个女人说的就是程舒暖了。
程舒暖也觉得很无奈，捂着发疼的头，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他回来吃饭了吗？”程舒暖记得他在宴会上滴水未进，又气冲冲的跑回来，火气那么大，该消耗的东西也都消耗了吧。
于妈摇摇头，在这种冰冷的气氛下，也压低着嗓子。“少爷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不让任何人进去。”
他是个占有欲很强的人，就连是情fu也不能够挑战他的权威。
“我去做碗面给他。”程舒暖舒展下酸痛的胳膊，放下手中的包，脱掉高跟鞋。整个人轻松了许多。不过心还没落下，只等这个暴戾的男人消气。
“干什么吃的，找个女人都费这么大劲，养你们这群废物有什么用！”书房内传来霍闵珏的怒吼声，还有摔东西的声音，吓得楼下的人都胆战心惊的。“还用问吗？要是莫家这点事都处理不好，你可以滚出m。s了，我不养废物……”
楼上又传来暴戾的吼声。“于妈！于妈！”
于妈还在厨房里，听到霍闵珏的声音，赶紧跑出去，措手不及。
“少爷，有何吩咐！”站在底下仰望着充斥着阴霾的霍闵珏，于妈是提心吊胆。
霍闵珏从书房走出来，刚进卧室，看到这种暖色系的色调，就想到了程舒暖，想到程舒暖，那股怒气又涌上来了。
“把我房间里的窗帘通通都给我换掉！”霍闵珏不耐烦的指着卧室，门狠狠的一甩，眼不见为净。
他霍闵珏像个傻子一样做这种讨好女人的事情，在她程舒暖眼里全变成了笑话。真是好样的，为了另一个男人而舍弃他，真是够种的。
程舒暖端着碗面从厨房出来，小心翼翼的出现在霍闵珏的眼前。霍闵珏见到她，脸色立刻变得铁青，恨不得用泛着寒光的眼神杀死她。
“谁让你在这里的，滚出去！”霍闵珏阴冷的眸盯着程舒暖，指着门大声的吼道。
谁让她进来的，不去陪哥哥？还哥哥，情哥哥？真是可笑。
郎有情，妾有意，怎不待在一起说说家常，跑到他这里来，
程舒暖知道会被他吼一番，习惯了就变得很正常，“听于妈说你一直为进食，我特意做了碗面，你吃点吧。”
没有在意他无名的怒火，程舒暖带着温和的微笑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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