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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也不知今儿个是闯了哪路霉神,新来那个不安分,今儿晚又给来个凶恶神,也不晓得哪里来的饿鬼,撑死了去!啊呸呸呸!明儿个得去庙里烧个高香了!瞧我这触的这些个霉鬼…”
“嚷什么嚷嚷什么嚷?!没见过升官发财送老婆的?!”说话间,那老鸨仿佛忘了刚才的地府一游,凶悍的将一群围观之众赶走了,转而唤来楼里掌厨的,将刚才花三爷的话儿吩咐了下去。
见此花三爷满意的上楼了,留那浑身发抖的老鸨和门外一群看客。
面对凶神恶煞的花三爷和闪着寒光的匕首,老鸨赶紧摆了摆绞着帕子的手,生怕那亮闪闪的刀子便割断了她的喉咙。
“废话多!没听见?”
听得身后厉鬼般的尖叫,花三爷利索的抽出了匕首指了那老鸨面跟前道,
“哎喂这位姑娘!您莫不是来砸场子的吧?!瞧清楚我这什么地儿,这可不是酒楼饭馆儿!您不是饿瞎了眼搞错了地儿吧!”
那老鸨闻言,不禁横眉倒竖,鲜红的嘴张口尖叫道,
“给来桌丰盛的,其他免了。”花三爷不想多说,挺身就跨了进去。
花三爷刚踏进这家看起来稍微舒服点儿的勾栏院,迎面就劈头盖脸的胡吹乱捧。
“这位姑娘,您是捉奸呢还是找乐呢?捉奸还请您在此候喝口清茶,老鸨我就去将那放浪子找出来;找乐我满春园的像姑可是个个儿顶绝的!壮实的清雅的妖娆的清丽的环肥燕瘦包您满意!”
花三爷以前听得一首歌儿,许多记不得了,有一句却记得最是清楚,还能隐隐哼出来,叫“莫在午夜问路,恐尔误入百花深处。”花三爷一直觉着这该是男子担心的,可此时放在眼前,却是很应景。
与外城相比,内城却是热闹的像过节。似乎每个繁华的城邦都少不了花街柳巷的灯火阑珊,然这灯火阑珊下照亮的,是一个个穷困女子痛苦不堪的宿命。
这里是离洛河镇几百里的汕水城,离洛河却也是不远。策马进城,花三爷只想找个酒楼好好吃上一顿。城内平民不许跑马,花三爷只好老实步行走进内城。
日暮西山,花三爷迎着夕阳,见了远处高高的城墙,不由心情舒畅。
她要怎么在京城芸芸官吏里找出一个从未见过的人?她想试一试。孤独太久如无根之萍,便想找回皈依。她至少该去找一找才行,那个将她仍给山匪的人或许最是清楚她是谁。
她不知道那人是否还活着,可她听捡她回去的大护法说,那人一副京官腔调,衣着富贵,该是作官的。大护法曾经粗略描述过那人的模样,可惜的是大护法文墨不行,画出来的人简直不能看,具体什么样子谁也不知道。
第二天果然没再下雨,阳光明媚的耀眼。花三爷骑上了马,继续赶路。她觉得还是先去帝京的好,毕竟那里比较大,而且,她想找一个人。
也许除了憎恨一个人外,她都只是个孩子。可是她的憎恨,起初也是如孩童般拙稚。
一想到此,花三爷忍不住笑了出来,笑颜纯真的像个孩子。
有了这笔银钱,她就可以四处游走,想在哪里停息,就找个他发现不了的地方,安享后生。
花三爷又掏出银票数了数,再次确定了是十万两,复而用牛皮纸包好。
这么胡乱想着,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瞧着天边的暮光,明天应该不会再下雨了。
没人的地方,银票当草纸还有点儿嫌脏。花三爷有些无聊的想。
“啊啾!”一个响亮的喷嚏,打断了花三爷的思索。揉了揉鼻子,拉了拉湿漉漉的头发,又瞧了瞧身上干净却依然单薄的罗衣,花三爷有些后悔没好好收拾行李,只带了一包银票和几件精致却不能御寒的衣裳。
这时她才恍然发现,离开那座宫殿了,恨着的人也走了,她却不知自己该干什么。也许这个问题她该早早便想到的,可那时路过洛河被劫了去流云山,便让它埋葬了。她以为她会一直呆在流云山,作一个女劫匪。然而她总是惶惶不安,怕他有一天回来发现她不见了,又将她找回去囚禁起来,一生都只能呆在那宫殿里,忍受他的疯癫和折磨…她想离洛河远远儿的,到一个他怎么也找不着的地方…可是哪里是他找不着的呢?
该去哪儿?干什么去?
躲在草棚下整理了衣服,将包袱里干净的衣衫换上,花三爷有些茫然的望着蒙蒙的荒原。
雨渐渐下的密集了,花三爷抹了把脸上的水,决计还是找个地方避一避的好,这么淋着可不是个事儿。勒马停下,寻了个平整的地,找了几根较粗的棍子插在土里,掏出随身的匕首割了一大扎草,没一会儿便搭了个草棚,只是搭不起墙壁,四面透风,但总要比淋着雨强。
叹了口气,继续承受着自作自受的后果,想着以后可不能再让自己那么任性娇气了,不然可得怎么过?
如果不是被娇养惯了,她肯定不会拒绝那些衣服和吃食的。花三爷有些懊恼的想。
现在多好啊!想去哪里去哪里,想干什么干什么,就是此时此刻有点儿饿和冷。她估计是被饿晕头了,才会想起那个人妖。
这么冷着饿着,花三爷突然便想起燃着炭火的温暖宫殿,和总是温热的手掌指尖…想及此,她迅速的打断了自己的思量,然后欢快的笑了。
此时花三爷独骑在马道上,漫天飞雨犹如寒针,一根根扎进衣裳里,渐渐将衣衫都浸透了,绯红的罗衣紧紧贴在身上,凹凸玲珑的曲线勾人遐想,然幸而这荒郊野岭的,也蹦不出个男人来看春光。花三爷不断四处查望,然除了莽莽的荒草外,连棵大些的树木也没有,更别说是人家了。执缰绳的纤指已经白的没一丝血色了,偏此时还有微风阵阵,花三爷忍不住的哆嗦起来。她最是怕冷,但从小便被娇养着,即使是在流云寨那匪寨里,也从未缺衣少粮的,此时淋了雨,她估计自己该得好好儿病一场了。本来一路过来也不是没有人家,但庄户人家的衣服都是糙布衣,穿在身上就起疹子,再者穷人家不讲究,衣服怕洗坏了,久了那股子味儿可不是从小精衣精食的花三爷受得了的。
话说春天的阳光虽好,但春天的牛毛之雨却是让人无法消受。
就在肖三百般惆怅路途遥遥多风霜时,花三爷已经卷了流云寨的银钱跑路了。
次日,天还未亮,宁玉两人便离开了客栈,踏上了归京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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