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他回来了!
我的老爸是名警察,准确的说是位老狱警。之所以我称呼他是位老狱警,并不是因为我长大了,而是因为他比我大的实在太多了。
我叫王正清,今年16岁。老爸叫王治,今年60岁。我没有妈,只是每年10月10号老王(老爸王治)都会带我去黄山公墓拜祭一个叫肖英的女人。
墓碑上写着,(肖英之墓,狱警王治立)这显然不正常,并没有说清他们俩的关系。不过从(生于1969年7月4日,逝世于1993年10月10日)这行字里可以看出她也许就是我老妈。
可为什么要这么写哪?我总是不断的问老王,“这是我妈吗?”就这样一直问了十年,可老王总是说“别废话,赶紧干你该干的”。
磕三个头,上三柱香,完事滚蛋。他会看着我走远了,不知道他在墓碑前又唠叨了些什么,然后一起回家。
慢慢的,我也不问了,反正有人开家长会。同学们当然会提起这件事,我也还是那句老话“死了,我一出生她就死了”。从小学到初中,又到现在的高中,一直是这句话。
老王对我妈的事只字不提,好像他真的就什么都不知道似的,但我心里清楚,这中间一定发生过什么事。
他平时话很少,对我也几乎都是命令,就跟他对监狱里的犯人一样,甚至有时候他对我,还不如对那些犯人好,真怀疑我是不是他亲生的,所以我也从不喊他老爸。
他对我来说只有两个字,那就是冷漠,上小学的时候我学习不好,老师开家长会,他挨批,回来后对我不打不骂,就是不让出去玩,硬是把我弄的没招,最后只能好好学,把成绩弄上去了,这他才让我出去玩。
上了中学,我像是来了灵感,对每门功课都很感兴趣,全年级都稳占了前三名,可他依然没变,只有一个字“给”,然后扔在我面前一些课外书,接着就****的事去了。
唉!还有这样的老子,服了,从小到大我就没见他笑过,父子啊父子!这性格差距咋就这么大那,这差别咋就这么大那!
1993年6月30号,一个伟大的生命诞生了,那就是本人。一个伟大的日子又要来临了,那就是今年的6月30号,也就是明天,本小爷的成人礼,17岁!嘿嘿。
最近这几天老王突然发生了点儿变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件事,虽然我还是没有听到他笑,不过他最近对我可是特别殷勤,把我打扮的跟个少爷似的,只身上这身行头,就花了他一个多月的工资,真是让我有点儿受宠若惊,要知道这可是个吃完饭,碗里连个饭粒都不剩的主。难道他**了?还是中奖了?大概是疯了吧!
“快点儿,快点儿,起来吃饭了……”。
“唉!你还让不让人活啊?……”。
刚早上7点半,他就左一遍又一遍的崔我起来吃饭,双休日也不让人多睡会儿。他吃饭的样子像要赶集似的,一阵旋风筷子,就把肚子填饱了,还一直崔我快点吃,问他啥事,他也不解释,只说有事,还是叫我快点儿,神经病,他不上班,我不上课,干什么急成这样?
难道还要给小爷我买生日礼物不成?嘿嘿。
我带着种种疑惑,跟他上了车。
这不是去黄山公墓的路吗?不是10月10号吗?奥~今天我成年,带我去让那个不知道是不是我老妈的肖英看看。真服了,他就不能直说,我还以为什么大不了的事哪!害得我连游戏都没来得及挂机。
东侧13排7号,一个每年都来一次的墓位。
老王的脚步很急,我也勉强跟着。哎呀!我没看错吧?怎么?怎么这个人跪在13排7号墓碑前面哭,我赶紧从那人的背影和排号之间比视了几眼,没错呀?
我的目光又差异的转向了老王,可他的脸上确一点儿也没有露出奇怪的表情,甚至还露出了几分喜色!乖乖,这是谁啊?
他似乎察觉到了我们的脚步声,立刻就站起身来,用衣袖抹了抹自己的脸,强忍着哭泣骤停的抽搐声转过身来。
一张憔悴不堪的脸进入了我眼帘。
这是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衣着不整,略带着几分窘迫。
啊,呕,呜呜呜呜……
他似乎想对我们说什么,但又被忍不住的哭泣声打断了。
老实说,我还是头一次见到一个大男人竟然哭的这么凄凉,哭的我心里都有点儿麻麻的。
“好了好了,别哭了……”
老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安慰他。我也乘机朝老王的脸上掃了一眼,奇迹竟然发生了,他竟然不只是眼圈红了,看来眼泪也是避免不了的了,原来他也会掉眼泪啊!这对我来说还是第一次看到,我还以为他是铁打的那!
“好了,别哭了,你看这孩子多好啊?”老王又拍了拍他的肩膀说。
可这话确让那人的哭声变得更急促了。
“恩人!恩人那!”说话之间,他连忙跪在地上,就要给老王磕头。
“别,别,这可使不得……”老王试图扶他起来,但却没拦住。
那人一连砰,砰,砰的给他磕了十几个响头,脑门都犯出了血印,这似乎都表达不了他对老王的感激之情,最后老王只好也跪在地上抱着他痛哭了起来。
我在一旁看傻了眼,多大的恩情啊!要这么感激我老爸。
还没等我回过神儿来,他俩的目光紧接着又转向了我。
“我,我,我对不起你呀孩子”那人竟哽咽着朝我说。
对不起我?我的头又大了,满脑子雾水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正清啊,你过来”老王扶他起来后,一只手拉着我的手,另外一只手拉着那人的手,把我俩的手放在了一起。
“孩子,这可是你的亲爸!”
“啊!我亲爸!!”,我听到这句话,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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