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石虎听秋瑾说得这么言之凿凿,没有理由不让她去,就这么放她走了有些可惜,不过以后有的是机会。
“行了,你下去吧!”吴石虎一说出口,秋瑾如获重生,赶紧蹲下身子把地上的盘子收拾起来,端着转身就离开了,连多一刻喘气的机会都没有。
吴石虎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知道秋瑾的背影消失在他的视野之中,他才回过神来。
“长得这么漂亮,又是酸甜身边儿伺候的,如果我可以把她弄到手,那……”吴石虎这心里的如意算盘打得直哗啦啦地响,越想越忍不住直点头,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
秋瑾走到厨房,才放心地停下脚步,拍着胸口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咦,秋瑾,你不是去给大当家送饭菜嘛,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马戴刚取下围裙,抬头就看到秋瑾又走了进来,还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的。
秋瑾走上前去,让马戴重新系上围裙,给大当家做饭:“不小心掉到地上了,所以你赶紧做,大当家还等着吃呢!”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想什么呢!”秋瑾跟在酸甜身边儿时间最长,所以行事自然是十分稳重,马戴这才这么说。
“哎呀,快别说了!”秋瑾现在着急,大当家还等着呢,“你赶紧做,厨房里还有没有什么点心,让我先拿过去给大当家垫垫肚子。”
“有有有,你自己去拿吧,我马上做饭。”马戴赶紧重新系上围裙,切菜重炒。
“那马戴我先去了。”秋瑾装好几盘点心,赶紧端着往外走了,这次她绕了一圈,不想再从那边儿过了,走路的时候眼睛一直看着前方。
秋瑾站在门口,深吸一口气,端着点心走了进去。
酸甜看帐感觉有些累了,就一边儿喝茶一边儿坐在那里等着吃饭,休息一会儿。
“大当家!”秋瑾慢步走进来,首先就把点心先摆在桌子上,“对不起,我刚才端着饭菜在路上走,不小心全洒在地上了,所以就赶紧去厨房让马戴重新给您做,这些点心您就先垫补垫补。”
酸甜往嘴里送着茶,面无表情地听着。
秋瑾咬着嘴唇,低着头,等待着酸甜说话。
“下去吧!”酸甜淡淡地说道,她拿起一块点心放进嘴里,还真是饿了呢!
秋瑾松了一口气,连忙谢过:“多谢大当家,那秋瑾就去厨房看看。”
“秋瑾!”秋瑾刚要回去厨房,在半路上又遇到吴石虎了,她脸上略闪过一丝反感,不过很快就低下头去了。
“大少爷!”秋瑾头也不抬地请安道,她感觉自己今天真是倒霉透顶了。
“酸甜没怪罪你吧!”吴石虎一副关心秋瑾的模样,慢慢走近秋瑾身边。
他往前走一步,秋瑾微微向后退一点儿。
“大当家没有怪罪秋瑾,多谢大少爷关心。”秋瑾咬着嘴唇,特别希望赶紧离开。
“你好像很怕我一样,是不是?”吴石虎步步紧逼,秋瑾只能低着头小步小步往后退着。
“不是,不是……”秋瑾连连摇头,眉头紧皱。
“不是?”吴石虎质疑夹杂调戏的口气,眼睛直勾勾第盯着秋瑾,“不是你怎么一直向后退?”
“没有,我没有……”秋瑾此刻心中害怕极了,她不敢抬头看吴石虎,生怕他的眼神就能把自己给吃了,一边说着没有,一边脚步不断地向后退。
“站住!”吴石虎似乎有些生气了,自己一个大少爷,居然一点儿尊严都没有,连一个小丫头都叫不住。
秋瑾被唬住了,全身僵硬地站在那里,头埋得更低了。
“抬起头来!”吴石虎命令的口吻,让秋瑾微微抬起一点儿头,可是他还是看不到秋瑾的脸,“我跟你说,抬起头来!”
秋瑾极不情愿地抬起头,可是耷拉着眼皮,不肯直视吴石虎。
“看着我!”吴石虎嘴角不禁浮起一丝得逞的奸笑,他见秋瑾现在如此听话,动作也就更加胆大放肆了。
“看着我,听到没有!”吴石虎的口气一本正经,可是他那粗糙的大手却慢慢伸出来,勾住秋瑾细腻光滑的下巴。
秋瑾明显感觉到下巴一阵刺痛,被吴石虎用粗糙的大手给紧紧地捏住。
“少爷……”秋瑾眼含泪花,抬起眼皮向吴石虎求饶,吴石虎看着她这可怜楚楚的小模样,倒是更来了精神。
吴石虎突然愣了一下,他多年在外混迹,不学会无赖厚脸皮,怎么还能活着走回来,可是如今他也是养尊处优的大少爷了,怎么还能同从前一般。再说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他就要从秋瑾这里开始练练手,正好开始重新收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你看把你吓的。”吴石虎忽然转换脸色,冲秋瑾微微一笑,强行收回自己的手,“跟你开个玩笑,刚才我不小心碰到你端的饭菜,所以怕酸甜罚你,就在这里等着看看情况,如今看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秋瑾对吴石虎此刻的温柔感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怎么像是突然转了性子,就像是一个地痞流氓突然转变成翩翩公子了。
“行了,你去忙吧!”吴石虎轻声地说道,不忘对秋瑾抛过去一个贴心的微笑。
“哦……”秋瑾慢慢缓过神来,她现在需要好好想想这是怎么了,“谢谢大少爷!”
“谢什么,傻丫头,快去吧!”吴石虎伸手拍拍秋瑾的肩膀,自己先转身离开了,留给秋瑾一个结实的背影。
秋瑾直到吴石虎离开她的视线,才转身离开,在去厨房的一路上,脑海中全部都是吴石虎的样貌。
因长期劳动结实的肌肉,脸上本来黝黑的肤色在回来之后渐渐养回白嫩,手上因做伙计粗糙有力,细细想来,五官高挺倒也十分英俊明朗,深邃的眼神似乎要把秋瑾给吃进肚子里一样……
“秋瑾!”灶台上摆好了几样清淡的小菜和几样点心,马戴刚刚做好就看到秋瑾忘神地走了进来,就那么站在门口发呆,他开口叫了一声,秋瑾没有回答。
“秋瑾!”马戴又叫了一声,秋瑾还是神游在自己的脑中,脸上时不时浮出一丝微笑。
马戴好奇地看着秋瑾,这就刚让她给大当家去送了点心,难道是挨了大当家的吵了?他并没有注意到秋瑾脸上细微的表情,只是担心地看着她,然后赶紧走上前去,用手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叫着。
”秋瑾……“马戴小声地叫着,秋瑾听到声音突然回过神来,她抬起头一开口就说了一个“大……”后面因为看到面前这张脸,似乎有些字并没有说完。
“大什么?”马戴担心地问着,“是不是大当家处罚你了?”
“没有没有!”秋瑾赶紧摇摇头,接着笑道,“大当家那么大气,怎么会跟我一个丫鬟计较呢!”
“那就好!”马戴听到这句话,心就放到了肚子里,接着又疑惑地问道,“那你刚才发什么呆啊,害我以为你被大当家责骂了呢!”
“没什么!”秋瑾赶紧摇摇头置否道,立即转移话题,“饭菜做好了吗?”
“做好了,诺,都在这里。”马戴边说边接下围裙,他指着灶台上摆好的饭菜。
“那好,谢谢了,我这就给大当家送过去。”秋瑾走上前去,端起托盘,马戴已经细心地把饭菜都在托盘上摆好了,还省得秋瑾过来以后再一一摆放。
马戴看着秋瑾端着托盘就要走,所以他不断地搅动手中的围裙,似乎有些话没说出来。
“秋瑾!”马戴摇摇牙,鼓起很大的勇气开口叫道,当秋瑾听到声音应声转头时,看到马戴满脸涨得通红。
“你怎么了?”秋瑾以为是刚刚做饭热的,所以没有太在意。
马戴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口,最后居然脱口而出:“没事,你赶紧去给大当家送过去吧!”
秋瑾“哦”一声走了出去,剩下马戴一个人呆在厨房里,着急地直跺脚,他快恨死自己这副腼腆的性格了,话都到嘴边了,愣是说不出口。
“好,那我去了啊!”秋瑾整个小心情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并没有察觉马戴的异常。
“秋瑾……”马戴看着秋瑾离去的背影,落寞地低下头,她怎么就不了解自己是什么意思呢?
酸甜一只手拿着咬了一口的点心,一只手略扶螓首,目光不知道落在何处。
她就这样日复一日地为吴家大大小小的事情做着打算,本以为忙碌能够使自己逃避,可是愁绪总会钻得每一个歇息的空隙,还免不了在夜色的梦中重复上演。
酸甜不知道这样的生活还能过多久,但是随着日子一天天的溜走,她似乎也应该开始为自己打算打算了,再不想想,就没剩多少日子了。
“大当家。”秋瑾端来冒着热气的几样清淡小菜,酸甜点点头,她把菜摆在桌子上就下去了。
唐秋冬站在一家豪华的酒楼面前,看着旁边写着暂不营业的牌子,还是直接迈着步子闯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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