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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第十六章:鸟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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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坡上。

    姜爷爷在一座坟前坐下来。从怀里掏出一子香,颤抖的手点燃插在坟前,一缕青烟随山风而起,绕姜爷爷而去。姜爷爷似乎得到灵感,长叹一声,早已塞满眼窝的泪水涌了下来。掏出旱烟口袋,将一支磨得发光的烟斗塞进去,捏满烟后拽出来,叼在嘴里,点燃后吸了一大口,吐出烟雾,和香火烟雾混在一起。姜爷爷抬眼望着对面山上的铁矿眼前闪过一幕,让他揪心一辈子:

    八年前的秋天,一阵轰隆炮声。

    姜爷爷在屋里忐忑不安地走动。儿子姜江水从外面匆忙走进来。

    爹,这矿是怎么回事?好好的松林子说毁就毁了,好好的庄稼地说占就占了?那土地可是咱农民的命根子呀!爹!姜江水见爹爹一脸的不高兴,想说话又咽了回去,坐在炕沿卷着旱烟,两眼不时看着爹爹。姜爷爷自顾吸着闷烟。姜江水点着旱烟吸一口,吐着烟雾说话了:爹,村民们意见大着呢!谁都管不了,还有人说那帮开矿的人说话咱们一句也听不懂,还挺神秘的。姜爷爷猛吸两口烟,在鞋底上用力磕下烟袋就往外走。姜江水利落地堵在屋门口说:爹,村长乡长都不管,你也多余。你在村里本来就够着风的了,他们因为啥把你这三十多年的村长给撸了……姜爷爷从来没对姜江水发过火,这下急了:说啥!咱们不能眼看着他们把村子给毁了!农民没地吃什么?这地这山这树谁想毁就毁?还有没有王法?国之疆域,民之疆土,自古不变的道理啊!姜江水把旱烟往炕沿帮上一抿说:爹,要去我去。刚才线杆子跟我偷着说,他们矿上要我去当掏粪工呢!我去把事弄清楚再做打算也不迟。姜江水说完看一眼爹爹一转身走了。姜爷爷追到屋外时,儿子已经走出了大门,这一走就再也没回来……

    姜爷爷从回忆中醒过神来哭了,耳衅响起揪心的歌声。

    “鸭绿江,水漪漩,母子亲情盼团圆。垂泪相望心竭悴,天意分离肝肠断。鸭绿江,连两岸,隔江骨肉不团圆,喋血倾诉天思梦,今生无缘再相见!”

    古阳山铁矿,黄金来摆摆手,慈祥地一笑说:

    “子罡啊!以后办事要处处小心,谨慎!不能再出错了。事发生在你们身上,在别人眼里根是我啊!”黄金来不停地拽着两耳根又说,“再出差我受不了啊!现在是咱们夹着尾巴做人,提着脑袋做事的时候了。”

    话里的弦外之音同时也含在黄金来的眼神里。华子罡抬头偷瞟了一眼,手指着脑门发誓:

    “黄总,华子罡再出错,死无葬身之地。”

    黄金来“扑哧”下笑了,站起身来到显示屏下:

    “世上的事就是天理循环,《鬼谷子》第十五术深隐待时,抵巇篇里讲:世无可抵,则深隐而待时,世有可抵,则为之谋。”看眼华子业问,“我说这些,你明白吗?”

    华子罡为难地一笑:

    “黄总,我还真不明白。但我知道黄总这是深谋远虑,抓准时机干大事,成大业。”

    黄金来点点头:

    “嗯!实话,有一点你应该明白,超脱了自然法则,适者生存容易,成事难啊!哎,太空你知道吧?咱们就好比那颗嫦娥奔月的卫星,一个数错了还能回来吗?”顺手拿过桌上头狼雕像,“人们通常桌上摆着拓荒牛啊!领头羊啊!雄鹰啊!可我最欣赏的是狼,是头狼的狼性。你知道为什么?”

    华子罡摇摇头不敢回答。黄金来手里欣赏着狼雕像说:

    “狼,命中注定处于孤独,寂寞,盘踞荒凉,怎么办?那就必需学会忍,屏息以待那勇猛爆发的一刻。你说我像不像狼?”

    华子罡还是摇摇头,直呆着两眼不敢肯定作答。黄金来“哈哈”大笑后说:

    “其实,我就是狼,而且是最卓越的头狼,在南开大学时我就蒙发这个理念,所以我选择了地质专业。等到我成功举杯的那天,全世界的目光都会对准我啊!我黄金来就把家安到太空上去。”

    黄金来转身回到老板椅上,往后一倚,闭目沉思起来。华子罡看看显示屏,又看看黄金来,想说什么没说,站在那不知如何是好。

    清晨,江中涛家里。

    江雪在自己卧室操作电脑,心不在焉。液晶屏上写着:陌生人,你在哪里?为什么不辞而别?后面跟着一串问号和感叹号。江雪拿起那块翡翠碧玉牌在手里摆弄起来,小声自语:

    “这是谁的呢?姜朝的?”摇摇头自己否了,“他一个小孩哪来的这么贵重的玉牌?除非家人……也不该放在一个小孩子身上啊!”

    江雪把翡翠碧玉牌精心地放起来。拿过桌上的书本和药放进书包。

    江帆躺在床上看书,不时被书里的内容逗笑了,扭头看眼江雪说:

    “江雪,真逗!”自己先笑得合不拢嘴,一边笑一边读,“一天清晨,丈夫对妻子说:我昨晚做梦真好。妻子问:你梦见什么了?丈夫说:梦见抽屉里有很多钱,我随便花,还配备了女秘书,你说,这说明了什么?妻子冷若冰霜地回答:说明你确实做了个梦。哈哈!这还有一个。一只公鸡指着鸵鸟蛋对母鸡说:我并不是埋怨你,只是提醒你注意,你看看人家是怎么干活的?”笑得合不拢嘴,见江雪一脸愁容,慢慢收住笑容问,“哎,江雪,你说人为什么要愁眉苦脸呀?”

    江雪没理江帆。江帆又说:

    “哎,我跟你说话呢!”

    江雪还是没做声。江帆来了精神:

    “江雪,不懂了吧?我来告诉你,世上的人有百分之五十的人一生每天都在愁眉苦脸,也就是说她心里在哭。泪水可以带走烦恼,也可以浸润心灵,还可以释放情感。哎,你今天愁眉苦脸绝对不是浸润心灵吧?”

    江雪把脸转过去,还是没理睬江帆。江帆有意挑衅:

    “江雪,不用你甩脸子给我,有你哭的时候!听说你救的那个英雄跑了?江雪,平时妈总拿你当眼珠子,我就是那外星人,听说还给你弄个记者名额,国家干部,浑身用金子包着啊!我呢!待业青年,打工族,顺垅沟找食吃。唉!这年头跟谁说理去呀!我现在才知道人们为什么老往太空上挤,原来是地球太偏了,算是平衡不了了!”

    江雪关了电脑,拿起书包气愤地站起身往外走。江帆不依不饶追问:

    “干什么去?不愿意听了是不是?我这都是好听的!”

    江雪还没理采江帆。江帆便大声喊:

    “江雪,我要撒尿。”

    江雪转身从床底下拽出塑料小盆,递给江帆。江帆接过小盆得意地笑了:

    “你也别不高兴,要不是你掺和,我能出事吗?要不是你跟医院院长干仗,我能从医院这么快回来吗?因为所以,你得负这个责任。要说你的责任很简但,就仨字,伺候我。还有啊!妈回来你得给我解释清楚,我不能遭罪挨骂两头受气,你听到没有?江雪!”

    江雪站在门口想了会,回过身不自然地笑了:

    “江帆,这事不能实话实说,惹妈不高兴,算姐求你了好吗?”

    江帆哑然一笑:

    “求我!好啊!哎,把你那记者名额给我你干吗?”把书用力一摔,“求我,你少在这装,不说这事我还不生气,想想气死我了!”

    江帆顺手将小盆朝江雪扔了过来。

    恒蒿县城居民区。

    三间平瓦房,就是谷函月家。谷函月熟练而耐心的给小冰按摩,满头浸着汗水:

    “小冰啊!奶奶今天还得领着你去看医生,千万不能像上次乱跑了,街上人多车多。小雪,你得替奶奶看着小冰点,等把他这病治好了,咱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小雪趴在一旁歪头看着奶奶问:

    “奶奶,你的眼睛为什么看不见的啊!”

    谷函月笑了:

    “很早的时候啊!想我们小雪啊!把眼睛给哭坏了。”

    小雪两只小手托着小下颏不解地问:

    “奶奶,想我想的?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呀?我早来你的眼睛就不会看不见了!”

    “是啊!你来了,就等于奶奶又有了眼睛了,你们俩就是奶奶的眼睛,也是奶奶的心啊!”

    “那叔叔呢?奶奶,叔叔为什么总不在家陪着你啊?”

    “叔叔啊!他有他的事业,他的理想,他已经长大了!人啊长大了就要自己走自己的路,就像鸟儿一样,长大了就要自己飞翔,只有这样才知道什么叫天空,才能看到什么是海洋。”

    “等我长大了也不走,也不去飞翔。我不要天空,也不要大海,就要奶奶。”

    谷函月高兴地抚摸着小雪,脸上绽放着幸福的笑容。小冰抬起头“呀呀”地喊。谷函月高兴地说:

    “对,还有我们小冰,你们都是奶奶的好孩子。”

    小冰“呀呀”地指着小雪,又指指自己。小雪撒娇地对奶奶说:

    “奶奶,小冰说我在撒谎。”

    小冰“呀呀”地指着小雪,指指头,又指指身上。小雪撅起小嘴,偷偷给了小冰一拳。奶奶忙制止说:

    “哎!小雪,你怎么能打弟弟呢?”

    小雪反驳说:

    “奶奶,小冰说我是女的,早晚都要嫁人。”

    谷函月看着两个孩子逗嘴,高兴地笑得合不拢嘴,跟着是一阵咳嗽声。

    江中涛家里。

    小盆飞过来,江雪下意识的闪身,小盆划过江雪的额头。

    正在这时,门在外面被拥开,吕静桃拎着豆浆油饼走进来,小盆打在门上。江帆见事不好掀被蒙头没了动静。

    江雪额头擦破,渗出血,她自己并没有察觉,弯腰捡起小盆走过来:

    “小帆,别这样好不好?妈妈刚做过手术,上班才几天啊!爸爸又不在家,姐求你了,姐真的求你了。小帆,姐答应你,真要是有什么名额都让给你……”

    吕静桃在身后说话了:

    “亏你们还记得妈妈做过手术啊!你爸爸才出去几天呀!你们俩这几天已经把这个家折腾得天翻地覆,地动山摇了。”

    江雪急回身:

    “妈,妈你回来了?”

    吕静桃疲惫地放下早点坐在椅子上:

    “小雪,我问你,昨晚又是半夜才回来,这几天你都干什么去了?”

    江雪迟疑下回答:

    “在,在赶一个稿子。”

    “我问你是在什么地方赶稿子?”

    “在,在单位啊!”

    “小雪啊!没想到你也在骗妈了。砸院长室是怎么回事?”

    江帆一下掀开被子从被窝里探出头:

    “对,她不但骗你,还动员我骗你。江雪她救一个受伤的男子,结果还给丢了,她为了上情场美女洒爱,把我给豁出去了,弄得我虽没舍弃性命,却生活不能自理。妈,你得给我做主啊!”

    吕静桃怒气迸发:

    “住口!你还有脸说啊!一个大姑娘,哭喊说什么让一个男子给摸了**,你丢不丢人啊!你们俩去医院听听,成天书了!一个为了陌生男子失去了理智,敢砸院长室。一个让陌生男子抱了一夜,真是奇闻。一个堂堂的县委书记,广电局局长家的两个姑娘,一夜之间成了新闻人物,在这个小县城传得沸沸扬扬,你们让你爸我们怎么去见人哪!啊!太不像话了!”

    吕静桃说着泪水禁不住流下来。江帆小声嘟囔:

    “该,就是你惹的祸。妈,你还生气掉眼泪,就不能狠狠地揍江雪一顿,让我也解解气……”

    江雪站在地中沉默无言,说什么呢!能说得清吗?转身走出了家门。

    吕静桃生气大喊:“干什么去!不吃早点了?”

    江帆在一边挑唆:“饿她!饿死她……”

    古阳山乡政府。

    戴旭夹着公文包步子轻盈,精神焕发,在乡政府广场前有意放慢了脚步,望着乡政府二层小楼,嘴角露出的微笑禁不住又笑出声来,忙看眼左右。还好,身旁没人。戴旭往上拥下镜子加快了脚步,在楼前台阶上停下脚,注目着乡政府大牌匾,腰板挺直,更有一副君临天下的威严。

    林若平早早来到办公室,清扫楼道卫生后打开乡长办公室门,将从门缝塞进地上一沓报纸捡起来,放在办公桌上,回身又搞起卫生来。用抹布擦桌子一眼发现报纸上一篇文章吸引了她。

    戴旭打开办公室门,捡起一沓报纸扔在办公室上,转身发现报纸上一篇文章。往上拥下镜子急不可待地看起来,轻声念出声来:

    “天思!”戴旭认真地捧读起来。脸上笑容满面,“这个署名图腾的人一定是大手笔,真是一针见血呀!天思,题目好,写得也好!好,好!”

    戴旭拿着报纸急忙走出办公室,来到书记室敲门。书记室没有回应。戴旭走过来,站在乡长室门口问:

    “若平啊!今天怎么没人上班啊?这都几点了?”

    林若平边收拾着卫生回答:

    “星期日休息你不知道啊!”

    戴旭虽说被噎了一句,可心里还是藏不住高兴,笑着走进乡长室,一屁股坐在乡长老板椅上,不停地转着,有意品位乡长座位的滋味。林若平拖着地看眼戴旭。戴旭正下身子,眼珠却落在林若平身上,满脸笑容地问:

    “今天来的报纸你看了没有?咱们乡上报了!还有张照片呢!”见林若平没回应,兴奋地又说,“那可是咱县的党报,在咱们县可具有一定的权威性和影响力,也一定会产生轰动效果。”

    林若平没听见似的拖着地。戴旭往上拥下镜子,从脸上可以看出心情特别好:

    “若平,你今天好像不太高兴?这些日子我工作太忙了,和你在一起的时间少了点。中午我请客,你说在那个酒店,只要你高兴就行。”

    林若平还是没回应。戴旭站起身跟在林若平身后:

    “若平,这两天全乡上下谬论哗然,对谷江非常失望。看得出你心情也不太好,这我理解。”

    林若平有意往戴旭脚下拖地,逼得戴旭躲身。戴旭今天真的非常高兴,话语滔滔不绝:

    “若平,你说谷江他是怎么想的,在全乡搞大庆祝大吃大喝,他就不怕影响?线杆子他们那股子劲你也看到了……”林若平拖地,戴旭不得不躲开脚下拖布又说,“若平,咱乡这次海选乡长试点恐怕是要失败了!乡长之位还很难说呀!”

    戴旭又一躲身退出门外。林若平借机将门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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