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她几近歇斯底里,焰魔罗拍了她的昏睡穴,只怕再不强行让她和自己休息,结局不外乎两个她把他气死,或者他把她掐死。
可恶的女人
焰魔罗绝美的容颜透着疲倦,昨夜被她这么一番折腾,他几乎没怎么睡,他上辈子到底欠了她什么他冷着脸自己穿着衣服,她伺候过他更衣吗她伺候过他沐浴吗她伺候过他用餐吗她居然好意思哭诉他只当她是女奴
转瞬,他又想到了她肩上的那个烙印,目光不由得一沉,那的确是他无从“抵赖”的罪证,他是始作俑者,他是罪魁祸首,可是那绝非他的本意,他又何尝不为此而剧痛他已经杀了那个烙伤她肌肤的人,却无法再弥补她心灵所受的伤害。他完全的理解她,他愿意用一生去补偿她,只要她不再用言语刺激他,他愿意把她宠到天上去不论他娶了谁,他都只要她
可是她能够体谅他的难处吗东胡五族看似团结协作,其实貌合神离,一旦结盟瓦解,他们就不再是草原上最强大的部落,北有匈奴,西有西羌,东南部是日益壮大的汉人王朝,势单力薄是保不住土地粮食和女人的。他身为拓跋的汗王,有责任维系稳固的联盟关系,君霖也即将要娶段部汗王的嫡孙女,而他以往一直以紫姬年纪太小为由,现在紫姬已满了十七,拖不得了。
安兮年,我娶你除了能证明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以外,又有什么意义呢
难道我一生一世只要你,还不足够吗
我是分割线
“咚咚咚咚咚咚”
焰魔罗抬起那双美丽的眸子,敢这样急促的敲他房门的,普天之下除了君霖还会有谁
他怕他吵醒安兮年,阔步的跨过去拉开房门。
“嘻嘻,睡得好吗”君霖一双桃花眼笑眯眯的看着焰魔罗,见他冷峻的眼下有一抹青黛,疑惑的问,“怎么看起来像是没睡好这一整个院子没有旁人,还不够清静吗还是炉火不够旺床褥不够软”君霖说着就要踏进他的房间看,却被焰魔罗一手撑着胸膛将他硬推了出去。
他们站到了门外,焰魔罗阖上了门,君霖恍然大悟的一拍脑袋:“哦,原来是因为女人
他想起了那个与他共乘一匹马的女子,虽然被裹的严实看不见容貌,却相信能被焰魔罗看上的绝非俗物君霖不禁眉开眼笑的调侃道:“昨晚与我喝了那么些酒还能整得女人下不来床,不愧是连狼群都忌惮的焰魔罗啊”
焰魔罗抬起焰火般的双眸瞪了君霖一眼,他这个人就是这样,说话没个正经,口无遮拦,偏偏笑容无邪的很,所以也没有办法真的生他的气。
“去你那里说。”他怕会吵醒她,他想让她再多睡一会儿。
走到了君霖的寝殿,大婚的绛红色喜袍已经垂在衣架上了。
焰魔罗又想到了安兮年,他没有办法娶她做正妻,更没有办法接受让她做妾,俊眉微微蹙着,绝美的容颜宛如天神。
“昨晚跟你说的你还没回答我,你究竟什么时候娶我的妹妹”君霖吊儿郎当的扬着眉,“紫姬也没那么差啦,虽然性子骄纵了一些,但是她还是怕你的而且你娶了紫姬,我娶了段部氏的公主,至少拓跋宇文段部氏就牢牢的锁在一起了,不管库草奚和柔然在动什么心思,少数总得服从多数吧”
“你说的没有错,等我回拓跋再安排吧。”
“这次可不能再拖啦你是知道的,紫姬从十二岁就盼着要嫁给你我那姑姑和姑父你也是知道的,姑姑疼爱紫姬恨不能将月亮都摘下来给她,而我那南院大王的姑父又掌握着宇文六分之兵马,我这个做汗王的也被动的很哪。”
“位置越高,自然要承担的就越多。”焰魔罗苦笑了一下。
“可不是至少啊你们拓跋人对你忠诚的很,将你视若天神崇拜,哪像我天天被一帮老狐狸啰哩吧嗦的耳提面命着唉,对了,你说段部氏的公主不会是个丑八怪吧段部氏的人都来了五天了,我去了几次却总推三阻四的不让我见公主。”
焰魔罗抬起英俊的脸,深邃的眼中闪过无奈:“就算是,你不也得照样娶进来”
“这倒是”君霖认同的点着头,又笑道,“你看,这一点你也比我好至少紫姬是个真真切切的美人吧”
焰魔罗没有回答,眸色深沉似海,沉吟道:“就算我娶了紫姬,也没有心可以给她,你身为她的兄长不为她筹计更好的未来吗”
君霖长叹了一口气,表情还是嘻嘻哈哈的没个正经,眼中却隐晦着认真的神色:“莫说紫姬做梦都在念着你,就算她恨你也得嫁。我不仅是她的兄长,也是她的君王,她身为王族宗女,哪有什么资格拥有自己的未来她只能拥有的是宇文一族的未来宇文需要拓跋强大的战斗力,光是这一个理由她就不得不嫁。何况,你是如此的威武英俊年少有为,就算不爱她,她也已然很幸运啦”
君霖冲着焰魔罗飞过去一个挑逗的吻,惹得焰魔罗直瞪眼。
“我要回去了。”焰魔罗从蒲团上站了起来,昨晚那番激烈,他虽然生气,却还是担心着安兮年,她行事总是令人出乎意料,不回去守着她醒来他总觉得惴惴不安。
“唉,昨天你一到我就看出来了你被那个女人迷的不清啊”
焰魔罗邪戾一笑:“我有表现的那么明显吗”
“你那冰山脸自然是教寻常人察觉不出分毫,但我可是几百年难遇的情场高手啊奉劝你一句,女人可以宠,但是千万不能爱一旦爱上就难免要迁就和心软,就会引发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焰魔罗背对着君霖阔步离去,他略微苦涩的笑了一下。他已经在劫难逃。
焰魔罗回到他们住的房间,她还没有醒。他拿起桌上那奇怪的“丑东西”又研究了一会儿,还是猜不透到底是做什么用的。再次看向她,她的长发铺满了床榻,单薄的身躯埋在其中,显得更加的瘦削娇小。他忍不住走近她,想要细细端详她的睡容,她的蛾眉微微蹙着,长长的睫毛宛如两把弯弯的小扇,他想抚平她的眉心,惊然发觉指下透着不寻常的高温。大掌覆上了她的额头,她在发烧
焰魔罗倒吸了一口冷气,想要抽手去找大夫,却被昏睡中的安兮年紧紧的抱住。
“羿”她发出含混的梦呓,声音虽然轻,他却听见了。
“羿”安兮年紧闭着眼睛在睡梦中挣扎,“不要生气,不要不理我,我不爱他,我的心里只有你”
梦中的羿脸色苍白的可怕,他整个人都宛如浸泡在水中的水墨画,颜色逐渐的淡褪,即将消失不见。
「年儿,你已经爱上焰魔罗了。」他的神情是那么的含蓄而忧伤,黑色的眼睛宛如暮色苍茫的水面。
“不,没有我没有爱他我爱的人是你。”意识混乱的安兮年紧紧的握着焰魔罗的手,却呼唤着羿的名字。
「不要再自欺欺人了,你一直爱的都是他,你从来没有忘记过他。你只是不敢承认。」羿缓慢的背过身去,他的身影透着宛如冬日的寂寞,他离她越来越远,也越来越模糊。
安兮年惶恐不安的想要追逐他,却发现他站在湖水中央,她根本无法靠近,而忧伤苍白的羿正宛如水月镜花,即将在她的眼前消失了,她发出穷途末路般的急吼:“不是的不是的,你对我这么好,我只爱你啊我不爱焰魔罗,我不爱他”
她大叫着拼命的否认,猛然睁开迷蒙的泪眼看见榻边惊世绝美的容颜,她扑了过去,紧紧抱住他的腰,虚弱的哭诉道:“羿,我好想你”
“看清楚我是谁”声音冻成了冰霜从他的齿缝里迸出,焰魔罗黯红色的眸子燃起了熊熊的烈火。
安兮年背脊一僵,残梦褪去,她乍然惊醒
焰魔罗
环在他腰上的手猛然松开了,她微微发抖,一点点往床角缩去。他一定听见了她在梦中的呓语,她又一次侮辱了他的男性尊严,他的脸色差的好似要杀人他有可能会打她,有可能会将她再次赶去军妓营,也有可能会直接杀了她
焰魔罗的心脏爆裂着撕心裂肺的痛楚,更让他抓狂的是,她看他的眼神充满了恐惧。
一双冷眸强压着激烈的情绪,只因她的面颊还晕染着病中的潮红。他握紧铁拳,不愿意再多看她一眼,煞气冲天的疾步离开了房间他要赶快离开,他不能够再看到她,不然只怕他会在盛怒下做出伤害她的事情
早就知道她的心里不会有他为什么听她亲口说出还会这样的痛绝难忍既然她爱的是那个病弱的西羌王子,为什么不滚回去找他为什么还要问他会不会娶她不他不要放她走她没有资格做他的妻子,但是做奴隶做妾,她也只能属于他
安兮年伸出手臂却无力的垂下,她好似感冒了,好似发烧了,全身灼烫且疲惫的很。为什么看到他离去,会心如刀割她双目空洞的告诉着自己,是因为她怕他在气愤下赶走她,而她还没能够帮羿拿到冰魄。对一定是这样,一定是这样的,她没有背叛羿,没有爱上他,她不是朝三暮四的女人,不是羿,我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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