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德问道:“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苏诚道:“我叫苏诚,伯伯叫我诚儿便是。 ”他想村里长辈都是这样叫自己,眼前这位伯伯如此称呼是再好没有了。他第一次听见司徒德的名字是出于洪仁贵之口,先前又听姬艳红喝呼,但年轻人粗心大意,当时也没留心,此时不由出口问道:“不知伯伯尊姓?晚辈极想知道。”司徒德笑道:“我二十五岁过火劫,之后杀西江七霸,诛阴山老怪,一拳打死会稽山双魔,我一生与邪魔作对,司徒德是也。”苏诚心想他年少便过了火劫,可算是了不起的人物,打心眼里敬佩道:“原来是司徒伯伯,晚辈这里有礼。”说完便弯腰施礼起来。司徒德像是很喜欢老实有礼的晚辈,笑道:“来,伯伯先为你解除法禁。”苏诚一喜,说道:“伯伯,女魔头点住了我檀中各大要穴。”司徒德嗯一声,一掌印在他胸膛,慢慢送出法力。
法力和武林高手说的真气,内力不一样,它能让人能随心所欲的驾驭法宝,但不同之处又有相同,因为它们都是由气和风形成,乃是水火风三大本源中最为神秘的力量。
司徒德渡出法力,只觉苏诚体内的檀中,玉盒,紫宫,璇玑,天突和身后的命门,中枢,至阳,灵台,陶道十大穴俱被血魔**禁闭住,每当自己的法力行至这些穴位前,都被血魔**吸收去,最后不但没助苏诚打通这些穴位,反而使得以后更难解除。过了盏茶工夫,他脸上露汗,当下不敢再试,忙收回功力。苏诚茫然道:“伯伯,好了么?”司徒德摇头叹道:“血魔禁闭**确实厉害,哎,我竟无能为力。”苏诚问道:“难道就没办法了吗?”司徒德道:“除姬艳红本人之外,还有两种方法可解你身上的法禁。第一种就是要过了水劫的高人,以法力强行打通诸穴,我只过了火劫,所以不能帮你。第二种是你自己在过劫时,引发体内地劫之力把诸穴打通,不过这地劫之力强大无比,其中危险我也无须多说。”
苏诚微微有些失望,但想到师父就是过了水劫之人,逐宽心下来,笑道:“多谢伯伯指点。”司徒德摆摆手,示意不需相谢,问道:“小兄弟,你现在打算到哪儿去?”苏诚笑道:“伯伯,我要到甘州找大哥。”司徒德道:“那好,我还要追踪魔头行藏,就不陪你了,咱们后会有期。”苏诚依依不舍,抱拳道:“司徒伯伯,后会有期。”只见司徒德飞身而去,惟留下一点身影给他。
是晚,甘州马子城张府。
张凤心中莫名烦躁,看一眼身旁熟睡的烟女,起身来到府后花园。他抬头望向天空,只见北斗七星旁多的五颗星星仍旧很亮,没有衰败的迹象,可是再向南望去,却见一颗火红的大星正向北斗方向快速飞去,其形状像普通的彗星,然而尾部火焰却是弯曲,肉眼看来,好似一把旗子徐徐招展。张凤大惊失色,掐指一算,正是千年一出的蚩尤之旗。
蚩尤之旗乃十大魔星之首,见此星代表王者征战四方,有大杀伐,大毁灭之势。
正当这时,西方由下冲出一星,如云非云,其方向也是朝北斗飞去,好似要去阻拦蚩尤之旗一般。张凤一看之下,自笑道:“好一颗归邪星。”
归邪乃十大中星之一,此星出,代表有人归来。又为何叫中星呢?是因为此星吉凶不定,如果归来的是位贵人还罢,要是大魔头就惨了。
张凤见归邪已飞在蚩尤之前,挡住了蚩尤本身的霸气,已知道此星乃是有喜无害,当即笑道:“十日之内,不知道来者何人?”话语甫毕,突然北斗旁的五星齐动,分散逃到四周,都不敢与蚩尤之旗相见,好似怕极了一般,虽然如此,这五颗星星却是布下了阵法,无时不刻牵制着蚩尤之旗散发出的魔气。蚩尤之旗行到北斗旁便停下,霸占了五星适才所占的地盘,大大发出王者气息,连北斗七颗主星都被其光芒遮掩住了。那归邪绕着蚩尤转过两圈,竟像顽童一般又飞到远方去了,但以方位来分,它又在蚩尤之上,最后终消失不见,出了天野。
这番星象已属千年难得的罕见,哪知转眼之间东南西北四方飞出数颗流星,都是代表凶残无道的魔星,它们都齐齐向先前的归邪星追去。紧接着,天上光华大现,数千颗吉凶之星由四方突起,或交错而过,或并肩而行,其中一颗星为天狗,它倒是勇猛无比,其他星星见了它,也得乖乖让出路来,更不敢接近。一片流星雨,把原本平静的星空搅得一团浑水,看不清本来面目。
张凤正要计算这以天为盘,以星为子的棋局,猛然一股大风吹来,顿时乌云掩盖天象,一颗星星也看不见了,到底后续有什么变化,张凤到底是不知道,也便算计不出其中大概来,只得摇摇头作罢。
他回到房中,已快天明,见烟女未发觉自己,于是轻轻掀开被子,钻了进去。烟女睁开眼问道:“你上哪里去了?”张凤笑道:“原来你早醒了。”烟女瞥眼笑道:“别顾左右而言他,你是不是找别的女人去了?”张凤是内羞的性格,虽然此时与烟女结为夫妻已快满三个月,听了脸上也是一红,说道:“我出去院子走走,看了一会天象,这时乌云盖天,没什么好看的,所以就回来了。”烟女默不作声,盯着他眼睛一动不动,好似在打探什么情况。张凤丝毫不介意,心想没做亏心事,不怕被人看,当下硬着脖子坦坦荡荡。忽然烟女噗哧笑道:“我岂会不知道你的为人?何况就算一个女人脱光了,也看你有没有那身子骨去享受。”她性子多为外放,与张凤截然不同,更不是多心之人,只是平日和姐妹们说笑逗趣惯了,此时忍不住拿丈夫开头,用以增加房中趣味,她也知道对方乃高士,并不会放在心上,当下一手搂着他脖子,柔声道:“外面天冷,你以后深夜出房,要多穿一些衣衫。”张凤笑道:“你是不知道我的,平时见我瘦弱无神,其实那是在养精蓄锐,等到要使用时,便澎湃而发。”他俩现在一统河西数万探子和众幕僚士,所用的精力确是常人的十倍,要是不懂藏放之道,恐怕最后将有心无力,功败垂成。烟女看着自己选的男人,只觉好坏得失,此生无憾,懒懒笑道:“好了,睡吧,明日我还要去种花呢。”张凤轻笑,已无睡意,一面轻抚妻子的手,一面想着那颗归邪,一面又想着河东道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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