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两束光雾，缠绕。
“带你去一个有意思的地方。”
“你不要转移话题。我要去你那个世界。”
“对啊，我那个世界。”
“好，好。走着！”
……
一片黑暗，没有一丝光。
两束光雾的光亮急剧暗淡下去。
“啊？怎么了？怎么了？快帮帮我。啊！”
“没事。这里是星墓。”
“啊？墓？那不是坟地吗？”
“是。”
“怎么这么大？哇，这边过去都是，哇，那边也有。这是怎么形成的，怎么一丝光都没有？”
“曾经辉煌一时的‘独立不干扰空间’，最终成了这样。”
“啊？不对啊，不是说，独立不干扰空间是成功的典范吗？能量消耗极小。”
“是，但湮灭时，却消耗了大量的能量，几乎同时的湮灭。就像竹子开花。”
“啊？那你的世界呢，你的那个，也在这里吗？”
“我带你去看看吗？”
“好啊，好。”
……
空空空……
“骗子，你个骗子，这是静止的，是你造的幻像。少耍我。”
“还记得我带你去看的电视剧吗？”
“记得啊，要用‘眼’才能看的东西。叫《西游记》。里面有个馕康的夯货，就是你，哈。”
“那是运动的还是静止的？”
“运动的啊。”
“不，那是静止的。根本就没动，没有任何东西运动，都是静止的。一张张静止的底片。”
“你少扯！静止的能从云栈洞走到灵山？你说话我越来越不懂了。”
“跳跃。空间，空间的跳跃。其实中间是空。就像梳子的锯齿。不是连续的。是跳跃的。”
“那艾雅也是静止的？你只是喜欢的一个影子？静止的影子？”
“所有的独立不干扰空间，为了节省能量，运用的都是静止跳跃技术。”
“啊哈，艾雅只是个影子。静止的影子。哈哈。”
“那你还想见她吗？”
“想。”
“想看什么时候的她？”
“你们最初相识时，你不是说那时她最美嘛。什么人生若只如初见，你不是总说，初见最美好吗？”
“我们的一生，都是初见般美好。”
“啊！你，你个畜生，你还爱她，你还爱着她，对八对？”
“你也看到了，她只是一个影子啊，一个静止的影子。你又何必在意呢。”
“那也不行！影子也不行！你必须忘掉她！”
“那好吧，那我现在就忘记她，那我们也别看她了，反正要忘掉……”
“等，先看完，再忘，我先看看，快着……”
……
空空空空……
地球，北半球，天空市。
一间老式二居室。
主卧室内。
艾雅趴在床上看书。突嚷道：“太冷了，什么破暖气，一点儿不热。喂……”
没回应。
艾雅大声叫：“你个呆子，呆子！”仍没有回应。
艾雅：“你想死是八？给我过来。”
“哎呀，我做饭呢，等等。”
空空空……
“你说沙僧怎么那么少的戏份啊？基本没他什么事儿。三个人不是也一样取经吗？”
“是五个人，还有马呢。”
“皮，马算人？”
“猴算人？猪算人？”
“你又狡辩，马就是不算人。要不怎么都说师徒四人。怎么不说师徒五人？”
“白马又没拜唐僧师傅，当然是师徒四人。”
“你个死猪，馕康的夯货，耙子脸，长耳大嘴，就知道钻蜘蛛精的裤裆。哈哈。还诡辩。你要是在中世纪，就该被烧死。诡辩。烧你的舌头。”
“那也比你强，滥**货，粉骷髅，老来坠落臭皮囊。”
“你再说，你过来！”
“哎呀做饭呢。”
“以后你的臭嘴，不行说艾雅两个字，要不就永堕阿鼻割舌地狱。”
…………
“喂，喂，你让人把暖气修修吧，冻死我了。”
“啊呀，修过，将就吧。”
“阿雅也不许说！”
……
“喂，喂，你们这里哪里房子最好？”
“河贫。”
“那我从那里买房去，不在这里住，要冷死我了。”
“去吧，先把我的房租给我就行。”
“啊知道，知道，我过过就有钱了，就给你。我现在就给小哲打电话。”
“啊，别打，正月里，不行借钱。不吉利。”
“那我要饿死了。不像你个喝风屙烟的人……”
“哈哈，这是猪的台词，哈……”
“是啊，抢你台词了，对不起啦……猪……”
…………
“吃饭了，来吃饭了……”
“给我拿进来，我不出去，厅里更冷，我在这屋吃。”
“不行，快过来。”
“那我不吃了。你自吃吧。猪。”
“快点啊，凉了。”
“我不吃了，我不吃猪做的饭。”
…………
下午。
艾雅：“我用电脑。”
阿休：“那不许看诶吃盘里东西。”
艾雅：“知道知道。躲躲。”
阿休坐到床上，看书。
艾雅：“不许坐我床。”
阿休：“好，好。”
艾雅：“你出去，我给我男盆通视频。”
阿休：“好，好。不用了告诉我。”
艾雅：“要用一下午呢。你出去转转吧。”
阿休：“好，那我去剧场听相声去。你快买个电话吧，太不方便了，电话我也要用呢。”
艾雅：“烦死。滚滚滚。”
阿休：“你不吃什么？我给你带回来。”
艾雅兴高采烈，手舞着：“好，好，带一个阿丁迪斯。两个，两个。先给我送回来，你再去听相声。”
阿休：“不行，你这几天不能吃凉的。”
艾雅变脸：“用你管！陀叨比。让你买你就买。”
阿休坚决说：“不买。”
艾雅赌气：“那我自己去。”
艾雅起身穿衣服。
阿休故意挡在她身前：“你也不许去。这几天不能吃凉的。”
艾雅恼：“我偏吃。少管我！”
阿休挡着去路：“那不行。”
艾雅推搡：“你给我躲开，我不想见你。烦死！让我过去，我有事出去。”
阿休：“去哪儿，什么时候回来？”
艾雅：“滚！用你管！”
哐啷，哐啷。艾雅推防盗门：“钥匙呢，钥匙呢，开门。”
阿休懒洋洋答：“不知道。”
艾雅回来：“钥匙给我！”
阿休：“我上网了，请你不要打扰我。”
艾雅推扯：“钥匙快给我。”翻找阿休口袋。
阿休上网。不理。
“夸啦夸啦”艾雅乱拍键盘：“快点，钥匙给我。”
阿休仍不理，上网聊天。
艾雅看电脑屏幕：“行了，别聊了，那么丑，也聊，跟我这些天了，一点儿不上品呢！”
阿休瞪眼：“你怎么说话呢？这是我姐。”
艾雅道歉，捏揉阿休肩膀：“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对不起啦……你还有姐姐啊？亲姐姐？”
阿休生气：“给你，给你，钥匙给你。”
艾雅接钥匙：“你别生气啊，对不起啦……”
阿休装做不高兴，撅着嘴，“哼！光道歉有什么用！耍嘴皮子，来点实际的！”
艾雅眼珠乱转，站在阿休椅子背后，双手抚摸着阿休的脸颊，柔声细雨：“你想要什么实际的？你说。”
阿休冷冷道：“自己想，自己看着办。”
“啪！”艾雅拍了阿休脸颊一巴掌，说道：“这个够实际了吧，你满意了吧！要不再来一下？”
阿休嬉皮笑脸：“好，再来一下。”
“啪”又一巴掌拍这半边脸上。阿休笑：“好舒服的，还要，人家还要嘛。”摸艾雅的手肉。
艾雅厌恶：“瞧你内样儿！你可是个男人！滚滚，姐没工夫搭理你！”
艾雅出去，开防盗门，喀喇喀喇。
“什么破锁，开不开。你来开。快点啊！烦死。”
阿休去开门。门开了。
“多穿点，外面冷。”
“你闭嘴，你不说话能死？烦死。你吃吗？”
“不吃。”
“滚吧。滚吧，别挡道。”
“你小点声，邻居听见多不好。”
“闭嘴，就会婆道。连个阿丁迪斯都买不来，什么这几天不能吃，还不是在乎那点儿钱！一个破房租，几百块钱，也总提，我赶紧去要钱来给你！”
“大正月里不兴借钱，不吉利。”
“你能不能去死？你吉利！你吉利行吧。”
“我不跟你吵。这几天你不要总动气。不好。”
“行行行，别说了。看见你就有气。”
“那我先回家去住吧。”
“放皮！这破锁，我怎么开？你叫人把锁修好，然后再回家。”
“不是说了，修锁的回老家了，没人。”
“诶诶，让你把垃圾扔了去，怎么还堆着？”
“大正月里不兴扔东西。”
“好好，那我问你，正月能干什么？”
“我不跟你吵。”
艾雅摇摆阿休，撒娇：“外面好冷啊，你去给我买，快去，打车去。”
阿休不进套儿，直截了当说：“我没钱。”
“诶，诶，说实话了吧。算我借的行吧，你记账，到时一总算还。”
阿休眉毛一挑，说：“那我要是骑车去，你也得把打车的钱给我。”
艾雅爆发，叫道：“滚，化了，骑车早化了。打车去！”
阿休解释：“没事，天冷。化不了。”
“你死不死？”
“大正月里不兴说死。”
“滚滚，我服了，哥哥，我要是有了钱，一定拿钱砸死你。死抠。抠欧逼。”
“好好，你别生气，我打车去。”
艾雅笑：“快点，快去，记得买两个啊，我请你。”把阿休推出房门。
阿休：“外套给我。”
“诶，就穿这个去。”
“钱在外套里。”
“跟你一块儿，能急死我，早干什么去了！……给给，快去，打车，半小时之内回来啊。”
阿休穿外套，锁门。
艾雅急道：“还锁什么门啊！快去，快着！”
约半小时后。
喀喇喀喇，开门。
艾雅：“哇，好快。”一看，
艾雅：“草，这什么啊？这不是‘迈挡佬甜筒’吗？考，哥，我真没看错你，抠比。”
阿休：“还不是都一样，不都是冰欺凌那点东西吗？阿丁迪斯其实也不一定就多好，只是是世界名牌，才贵，其实，就是广告费投入多，广告做的好，花那么多钱，就是买它的牌子而已。也不见得就多好吃。……给，我还特意跑去米花店给你买了爆米花。”
艾雅几乎凑到阿休脸上，近距离叫：“滚，滚！求你不要唠叨了，不要让我见到你！崩溃了！姐已经崩溃了……”
……
“我买了两个，因为‘第二个半价’。你吃不吃的，你要是吃，我给你第一个——不是半价那个。……不吃我都吃了啊。”
“姐不吃那么没品的东西，滚去！”
“嗯，这几天吃凉的不好。爆米花要吗？特意跑去米花店专给你买的，是巧克力的呢。”
“你个馕康的畜生，给我闭嘴。爆米花给我！饿死姐了。”
“谁叫你中午不吃饭。”
“姐求你了，你能不能不说话？”
……
关于：阿丁迪斯是奢侈品冰淇淋第一品牌，价格非常昂贵，号称‘冰霜液金’。销售的时候，是按照‘克拉数’称量的。
……
（正文结束，下面应该是其他人批语。——编者）
“这个太像戏剧剧本的写法了，基本都是对话。……而且只有两个人……全世界只剩他们二人了？真的是二人世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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