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老吗?嗯?”
要不是忌惮着她身上的伤,厉仲南真想立刻马上把眼前第一个说他老的小女子按在床上痛打一顿屁股。
剑锋似的眉挑得极高,厉仲南那眼神就别提多凛冽了。
“一定是太挑了,标准过高。”这是她妈常说哥哥的话,慕晴正好用上,可不经意顺嘴将妈妈常说的另一句话也溜了出来:“你抓点紧吧,年纪大了不好找呢。”
瞅着男人不善变的冷脸,想着以后要和这个人同住一个屋檐下很长时间,慕晴很想和他好好相处。
冷飕飕的睨了小丫头眼,厉仲南品味着她这句话是褒义还是贬义?
“......”
“总听人说,英俊多金多女人,也就是说,钱的多少关乎女人的多少,你的钱多,一沓一沓的数,所以你身边的女人应该也论沓数。”
厉仲南沉默,没接续。
“……”
慕晴想,她说的话应该是让厉仲南尴尬了,像他这个年纪,没老婆还说得过去,要是连女朋友都没有,确实有点没面子。
“长这么帅没有女朋友不可能吧?”
“我没有姐没有妹,没有女朋友,更没有老婆。”厉仲南冷着脸俊,居高临下俯视着满嘴胡诌的小丫头。
肿么了?慕晴懵懂。
他脸色阴了。
“这衣服……我当时急着离开,不问自取,不知道是你姐的你妹的你女朋友的还是你老婆的?总之带我向她们说声抱歉。”
低眸间不经意看到自己身上的衣服,她抬起娇美的小脸,牵强的让自己的唇弯起弧度,眼眸瞅着厉仲南浅笑。
慕晴摇头,“没了。”
凝视她生疏却不得不向他开口求助的尴尬样子,厉仲南轻拍拍她的肩膀,“还有什么事?”
“好。”
“能把我的换洗衣服也顺道拿过来吗?”慕晴低头,声音很轻。
他漠然依旧,可回答的特干脆,没有一丝迟疑,慕晴有小小的感动。她想,这应该是厉仲南的招牌表情,他就是个不喜言笑的人。
“嗯。我派人去取回来。”
事实上,她觉得自己有点强人所难,也有些要求过多,厉仲南没有义务替她安排周全到一支笔一本书。可是,现在她只能求助于他。
“可是,我的书包在家里,那里面有书,有练习册,有学习笔记,我两手空空的上学,会跟不上的。”慕晴抬起潋滟的眸,看着他。
这件事他两天前就安排林洋去办了,而且是江市最好的名校。
“我会在江市再给你找一所学校。”
恨不得自己变成一个巨人挡在母亲和哥哥前面,可惜,她手无缚鸡之力,除了自己好好的,让家人不为她分心,少些挂念之外,慕晴不知道自己还能帮上什么忙?
“我的学校在吉市,我不能回家,要怎么上学?”
“你不用想太多,安心住一段吧。”给了一个模凌两可的答案,厉仲南也说不准多久。
心里明明意识到——没说多久应该是意味着长期。可慕晴仍然不死心,不愿相信,才来求证。
这种较量不会是一朝一夕,持久战一年两年也不是没可能的。
我不害伯仁,伯仁却有杀我之心。
自从经历了大难不死后,慕晴深深感觉到徐家父子的杀机。想回慕宅,想安稳的生活,不是母亲离婚,与徐青云分开那样简单,现在是生与死的较量。
后面像是还有话,她却突然停顿下来。
“厉仲南,我妈在信上没说我什么时候能回家,所以我想问,我要在这里呆多久?”
心猿意马,慕晴没心思回应他的反问,垂眸寻思了一下。
那是猫吗?走路没声音。
不是鬼?
他表情未变,带有侵略的眸凝视着她,又走近一步,“怕什么?我又不是鬼?”
“你走路怎么没有声音啊?”转身面对厉仲南淡然的俊脸,她抚着胸口轻声责难。
身后乍然传来男人的声音,虽然不高,但距离很近,慕晴还是被吓了一跳,抖了下肩。
她的背影倩丽多姿,腿,修长致美,腰,不盈一握,梳起的长发顺脊垂直,更显优柔,厉仲南从书房走出来,无声的走近她,温声问:“干什么呢?”
......
看他倨傲高贵的不讨喜模样,倒没想到他的房间竟然会这样朴素简洁?
里面传来男人磁性好听的声音,慕晴推门进屋。屋里没人,她四下环顾,房间的装修是纯男士格调的,以灰黑色为主,陈设简单,没有一件奢侈装饰物。
“进来。”
思来想去了整个下午,慕晴来到厉仲南房间门口,徘徊五秒钟后,抬手敲门。
......
仔细想想,卫询也觉得自己中邪了,没有任何一个人真正见过那什么珏,他竟然被一些虚无缥缈的传言弄得神经兮兮。
好吧,是有点玄乎。
“......”
“吃完了该干嘛干嘛去,少在这妖言惑众。”沉声斥责,厉仲南端起饭碗,吃饭。
忽然脊背发凉,卫询木然转身瞅着厉仲南,“南哥,不是真有什么灵气护体吧?”
神奇啊神奇!
目光落在她走出餐厅的背影上,卫询纳闷的自言自语:“她这伤是不是好得太快了?”从伤口消炎长新肉到愈合短短六天时间。
“我吃好了。”风卷残云般将碗里的饭扒拉干净,她放下筷子,起身快步往餐厅外走。
鸡蛋是发物,她这个受伤的人不能吃,慕晴心里明白他的意思。可她不同于常人,此时面对男人锐利的眸光,慕晴迅速低头,有点心虚。
“......”
“吃别的。”他看着她命令。
刚夹起的一块鸡蛋掉回盘中,慕晴晶亮的眸光顺着鸡蛋也落入盘中,尔后,抬眸瞅着他淡漠的脸庞。
伸出筷子落向那盘炒得色相极好的木须肉,慕晴夹住一块鸡蛋,“啪”筷子恍然被他敲了一下,筷子间碰撞发出脆响,在安静的环境里听得格外清晰。
咬重每一个字重复,她很认真的记下。
“厉仲南。”
“厉仲南。”他淡淡道。
眸光望进她清澈晶亮的瞳仁中,纯纯的白与黑,厉仲南在里面看到了自己,只有他。那一刻,男人的心有一种从未有过的触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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