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来说是非,一生能系几安危?莫道浮云终蔽日,严冬过尽春蓓蕾。
“哥,你,你怎么出现了?见过父亲和母亲了么?”
“这是神的指引,不然这里将有一场血光之灾,就你那贪玩之心,还不把那两个人活活折磨死。”
如奇兵一般的少年正是小姐的哥哥,木易悯。无论何时总是身着一件白色大袍子,神神秘秘,棱角分明的的面庞上写满了淡然。奈何他有天大本领,但凡见了妹子,智力武力瞬间为零,无可奈何摇着头那是常态,不幸中的万幸,好在是一家人。
得救的可怜人儿尚未弄清个究竟,只见那兄妹的背影逐渐为夜色吞噬。此时此刻,此处的主人是玉龙了,他小心解开绑在丘荷身上的绳子,摆出大侠姿态,怜香惜玉的招呼丘荷一起享受桌上的美食。吃饱了才是真的,二人咧开嘴,对着傻笑,之后,如风卷残云一般,瞬间带走一桌“美食”。饭后,丘荷好生懂事,抱着拳念叨着青山常在,绿水长流,后会有期。玉龙还未反应过来,盘子碗筷都随着丘荷离开了。
屁颠屁颠的跟着木易悯身后的小姐随他来到屋内,满不在乎的抬着头,她深这世上除了哥哥之外还能有谁人对她百依百顺,无论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无论有多大的困难,只要哥哥在,万事妥妥的。不由得一阵阵红晕浮现在脸颊。如若不是兄妹,必然是羡煞旁人,真乃天造地设的一对儿。二人安静的发着呆,久久谁也未开口。
人间百余味,世间万丝情,如若得道,必五蕴皆空,唯因情所羁而无法醒悟。
“听闻你之前救了一少年啊,他是怎样的?”
木易悯的一席话让妹妹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中。
还未出了正月吧,小姐侍女和十三一同绕着南城游玩,足足玩了几个时辰,见日头低了,便上了归家之路。好似鬼怪作祟,一直在一个地方打转,十三百思不得其解,南城是无一处不认识,今日怎会迷路,索性就由着感觉吧,实在不行寻个人家亮出身份,好歹有下下策。走着走着素日里来听话的大马无论如何鞭策和拉拽岿然不动,死死站在原地。小姐见迟迟不动,跳下了车,大吼几句“什么妖魔鬼怪竟敢放肆,挡住本姑娘归家之路”,百姓是没唤来一个,大马跑开了,三人一路猛追,一口气从南城跑到了北城,这一路却不觉得累,今日莫非撞了邪。
天虽黑,沿着车辙很是容易到那车马的,果不其然,没一会儿的功夫便寻得了,只见那大马站在一口废井好似饮水,又不像。三人蹑手蹑脚的靠近了井口,顺着往下看去,发现有人在里面,虽不知死活,恻隐之心还是催使她们去救。小姐对着十三挑动着眉毛,十三一言不发,脱去了衣裤跳入井里,一下便把人拉了上来,这人还有呼吸,奇迹啊!这么冷的天,泡在水里还没死,相比那少年的死活,十三更为疑惑的是那口井,不管怎么样来解释,井也太浅了,从上面看却那么深。
好一番折腾后准备归家。这大马似乎通了人性,知晓将要去往何处,自己找到了木府。鬼鬼祟祟的三个人把那少年送入了小姐闺房后面的小屋,约好此事不对外人说,十三负责请医,煎药;丘荷负责餐食;小姐负责看着。足足忙活了一个多月,本已准备放弃了,任由其自生自灭,竟然少年自己恢复了意识,只可惜,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那少年有无什么奇怪之处呢?”
嘟着小嘴儿的木易惜,经哥哥这么一说还真想到了些许不同。为少年疗伤的时,见得身上没有被殴打过的痕迹,几处冻伤而已。褪去衣物之时,发现怀中揣着一块团龙玉佩,以及一个小巧精致的银盒子。
“那治病的郎中现在在何处,能带我去找到他么?”
“明日哥哥去问十三吧,郎中都是他找来的。”
“不用明日,今日便可,少爷,十三不是有心在门外偷听,确实,但凡同那少年相关之事太玄了。您见过泡在井中多日还未死之人么?并不是小姐找到他而是家中的马匹啊。至于您将要找的郎中,正是在玉龙醒来之日,连同家眷在南城失了踪迹了。”
人世间竟有如此之多的巧合?贵人不常有,近日特别多。
这一个来月发生好多奇怪的事情,这玉龙究竟是什么来路?是人还是鬼?木易惜嘴巴上天不怕地不怕,这一连串的谜一样的故事也让她或多或少的担忧起来,不信邪的十三也相信了这一幕幕的神奇。除了沉默还是沉默,三个人围着桌子安静的坐到了天明,一声破晓,三人点点头,一并来到了玉龙的屋子,木易惜才不管里面睡的男人还是女人,推开门大摇大摆的进了屋。
进了屋瞧见玉龙盘着腿坐于床上,闭着眼,点着手指。三个人静静的看着,谁也没有见过这番情景,些许惊愕,些许疑惑,谁也不曾开口,等待着什么。
事情总有一天如拨云见日一般,不急于一时,轻轻带上了屋门,三人相继离开。
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滴答滴答落在腿上,玉龙想起了什么,记起了什么,那些记忆,渐行渐远,似乎永远无法找回来了,他知道的只是自己有一块奇怪的龙佩,还有一个小盒子,还有一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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