竖日清晨,在一座城镇之中,一个白衣胜雪的文雅公子出现在了城门口,一把折扇轻摆,说不出的风流。
只是却甚少有人能看到如此人物,只因此时的这位白衣公子静坐在一架双马拉动的大车之中,滑丝裘被为坐,沉香木枝为架,说不出的奢华。
许多人驻足观看,只是车架上轻纱围挡,谁都不能看得清里边的场面,偶尔有清风吹过,这才能稍稍的看一看那神秘的人物。
“公子,回雁楼到了,只是看场景,上边并未有打斗的样子,我们?”回雁楼下,车夫恭恭敬敬的向着车架中的人拱手道。
“等,回雁楼必有热闹,你且去帮自己的吧,我等等便好。”车架之中,那个白衣的公子微微思量一番,慢条斯理的回答道。
之后便是无声无息。
看着这个今天早上莫名其妙的来车行寻找自己赶车的公子,车夫也不敢有所怠慢,知道这是有意的驱赶自己,所以连忙离去。
这车架不是他的,他自然是不会担心自己离去后亏损什么。
再说了,早上这位公子给的那百两银子,便足够自己花销一辈子了,何必在意这些许?
“是,小人告退,待公子需要之时,小人自然前来。”指了指一边的另一处茶楼,车夫慢慢的消失在了人群。
“田兄啊田兄,昨夜偷我药物,今日我这豪华大驾,你岂能不动心?若是无你,我还要想着如何能够在金盆洗手大会上彻底的融入江湖这个大染缸呢。”
车架青纱轻摆,鬼阴从里边走了出来,昨日还是宛若落魄书生,可是近日换得衣物,便是一个逍遥自在的公子郎君。
至于如此车架,这只不过是自己乾坤戒子中一普通之物,实属凡间,算不上多么好。
“小二,来半斤竹叶青,顺便来几个小菜,清淡点的。”只身进入回雁楼,眼见还不到日上三竿,那令狐冲与田伯光的比斗也是远远无及,鬼阴却一点都不感到着急,这天地大势所趋,今日回雁楼必定会有一场流血的争斗,自己耐心等待便是。
“你有沉鱼落雁志荣,这回雁楼,就是为你建的,走,咱们进去喝个大醉!”
时至上午十点多,已经在回雁楼的一楼等待了整整数个小时的鬼阴,在那一声熟悉的声音之下笑眯眯的转过了头,田伯光,终于来了?这令狐冲也怕是已经到了吧?接下来,自己可是要好好的思索一下该在何时介入这场游戏了。早了,剧情打乱,无辜生末节;迟了,自己怕是不会被人们邀请着到那金盆洗手大会了。若是不被人邀请自己去的话,只怕没分量。
“出家人不能饮酒,我们…”
说话的便是被田伯光掳来的仪琳吧?长得倒是颇为俊俏,只是一个光头,比自己以前还要光,让人不觉得落了几分评价。
“呯~!呯~!..”
等人打架达到一个关键时候是个技术活儿,这只是上去不到三分钟,看着上边的人们稀稀拉拉的都开始往下跑,鬼阴站了起来,正要上楼,却不想又下来俩个江湖的汉子,还是手持宝剑,想必这便是五岳剑派中的泰山派之人吧?只是这功夫实在是太烂了点,只是和田伯光交手这么几个回合便被打了下来,还是师叔辈的人,丢脸到家了!
“这位小哥,上边有江湖大盗,还是不要上去了”
好歹是名门正派,看着鬼阴竟然在这个时候上楼,此时附上的泰山派那个早已被鬼阴遗忘的路人甲竟然出言提醒,让鬼阴实在是惊讶了一番。
“多谢长者告诫,只是楼上那人抢了我一些东西,我还得寻回。”对着泰山这个中年大叔抱拳道了声谢,鬼阴却依旧一步一步的走上了楼梯。
“唉!”看鬼阴不听劝,泰山派的俩人叹了口气之后连忙离了开,生怕引火烧身。
鬼阴走得很慢,等到走上了楼,此时令狐冲正在那里丢着一块板凳的面子,让田伯光愣在了那里。
“田兄,你输了!…”
“田兄,人生何处不相逢,咱们当真是有缘啊,哈哈哈。”看着令狐冲赌斗以赢,鬼阴打断了他那里还在折腾田伯光的话语,手中折扇一合,笑着看向了田伯光。
“你,你…”
“怎么,田兄与我半日未见,就不记得在下了?昨夜点我穴道,夺我药物,可是走得好潇洒好自在,今日便不认了?”随意的坐到了一张椅子上,鬼阴笑眯眯的看着田伯光也不知打什么注意。
“原来是鬼兄,呵呵。”田伯光一边有些害怕的后退,一边拱手跟鬼阴打着招呼,可谓是郁闷到了极点,先前刚输一场,就遇到了这个家伙,这是老天在跟自己作对!
“田兄,别以为我看不出你这是要逃跑的节奏,你跑一个试试?你信不信这回雁楼中什么人都不会因为离开而怎样,但是你若离去,此生便要修习那辟邪剑谱了。”
为自己倒了一杯酒,鬼阴一句话道破了田伯光的打算,同时不漏痕迹的看了一眼那边乔装打扮的那个小坨子。
“哪,哪里话,鬼兄前来,田伯光有失远迎,恕罪恕罪。”鬼阴那一手师毒的手段,他田伯光是见识过冰山一角的,加上这人的手段,此时哪里还有刚才的意气风发,狗腿子一般的亲自抱来酒坛,为鬼阴添了一碗。
“来来,鬼兄,咱们喝酒,喝酒”
场中突然的变化,实在是让众人捉摸不透。看鬼阴也不过是一个普通人,身上更是没有半点的功夫痕迹,可是此时的田伯光却对之毕恭毕敬,让人实在是想不通,猜不透,只能静观其变。
“算了吧,我若是喝酒之时失去了警觉,怕是田兄又要点我的穴道了吧?不过这次我却真的很希望你能够点一下试试,或者直接用你那把破刀片?不过我那老鼠夹子你这刀片都砍不烂吧?”鬼阴可知道昨天某人是偷走了自己的老鼠夹子的。
“不敢不敢,鬼兄哪里话,咱俩一见如故,同为江湖大盗,怎么说这种…”
“不敢?那你把手藏起来干嘛?还有,你是江湖中人,我是一个爱凑热闹的平常人,不要把我也说得那么不堪。虽说我昨夜却是不经招呼便到了别人家中,可是,我难道没跟你说?我是读书人,读书人前去借书,怎么算偷?莫要污蔑我!”
每每说起这句话是,鬼阴便是一阵的义正言辞,实在让人发笑。
“哈哈哈,这位鬼兄也是个妙人,来,我敬你一碗!”
看着鬼阴不是田伯光的帮手,而是来找对方麻烦的,令狐冲大笑之际不顾身上有伤,便对着鬼阴举起了刚刚取来的酒。
“恩?你是?”鬼阴微微一迟疑,可是口中的酒却还是喝了下去,一边喝,还一边故意笑着看那田伯光。
“在下…”
“他叫令狐冲,乃是五岳剑派华山派的大弟子,拜师岳不群。”
为了让鬼阴不折腾自己,田伯光可谓是真的不要脸了,直接打断了令狐冲的话,为鬼阴解释了起来。
“五岳剑派?那是什么?”
“鬼兄不是江湖人,自是不知道。这五岳剑派乃是当惊天下武林正道魁首,与那少林武当可谓是一当争雄。”田伯光连忙再次开口。
“原来如此。对了,田兄,”鬼阴看向了田伯光,在对方头皮发麻的时候,终于慢悠悠的开口道:“你昨夜抢走我那药物,也该归还了吧?我可是还要依仗它们治病救人呢”
“自然自然,这里,这里。”连忙将昨夜盗来还未使用的三瓶药物上交。
“恩,田兄那自便吧,我药物寻回,便不留田兄了。”收起三瓶药物,鬼阴终于说出了田伯光梦寐已久的答案。
“那在下告辞,鬼兄保重!”连一边的令狐冲都顾不上,田伯光竟然轻功缥缈,直接跳下了楼。
只是看到那辆豪华车架的时候,却气闷之下直接驱车而走,也不管是谁的车。
“该死!这田伯光竟然又抢我车架,我跟你没完!”
看着车架被抢,鬼阴在上边狠狠地拍了起来桌子。
“令狐兄弟,这是一颗疗伤圣药,你身上受伤不浅,服下此药可以三日内身体康复。”为令狐冲丢过一个瓷瓶,归隐转身便要走。
“鬼兄等等”
“恩?怎么令狐兄弟还有事?”
“恩德不言谢,若是鬼兄以后有用的过在下的,或是想找个喝酒的人,在下随时恭候!还有方才听鬼兄说喜欢热闹,过几日便是我衡山派刘师叔的金盆洗手大会,到时必定热闹,还请鬼兄到时一定要到。”
“恩,多谢令狐兄提醒!”抱拳与令狐冲拜别,鬼阴狠狠地望了一眼快要消失的车架。
田伯光,你可是我介入江湖的推手,抢了我车架还想跑?想得美。你跑得了初一,看看你能不能跑的了十五。
“爷爷,这人是什么人?竟然能让田伯光如此?”
“大能隐于市,这回田伯光怕是摊上事儿了。”
雁荡楼中,一老一少悄悄而谈,只是不想旁边一个小坨子看着鬼阴的背影充满了希望。那人连自己都不如,武功都没。可是却却能让田伯光俯首,自己绝对要拜师于他!
那样,大仇只日可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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