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修长的大手总会及时地再把毯子给她盖上,小心地掖到她的下巴,顺手抚平紧皱的双眉……
连依依枕着欧辰熙的大腿沉沉地睡着,睡梦中的她并不是那么快乐,两条秀眉紧皱,还总爱不时地嘟囔着翻一个身,毛毯就掉在了沙发下面。
夜,越来越深。
“好,我不走,你就在这睡吧,我守着你!”
“不……学长,你要走了么?”我静静皱起眉毛,盯着欧辰熙,“可不可以不要走,我不想一个人!我……我好怕!”
“很晚了……”
“不要……”
“困了么?我送你去房间睡觉?”
“嗯……”
“依依……依依……”欧辰熙轻轻推着犯困的我。
不知道过了多久……
夜,很深了。我也静静沉默了……
“好了,我现在不会逼你!我只是希望你能对我公平点!”
“学长……”
“不过……”他握紧我的手:“依依,我不相信你看不到我!我能感觉到,一开始你对我是有感觉的,只是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你最终还是选择了子轩……”
欧辰熙苦笑:“所以,还是不行么?依依,有很多事情是没有办法回避的……”
“可是现在的我已经失去了看风景的心情了……”
“现在,你只能勇敢的向前看!”他握住我的手指:“依依……有时候你可以向四周看看,或许你又可以发现不一样的美丽!”
“……”我的手指渐渐滑落。
“依依,子轩的离开是必然。”欧辰熙眼光变得黯然:“如果你们真的那么相爱,家族的认可是很重要的!如果不能得到认可,我们就必然得放弃!这点毋庸置疑!”
“学长!”我丢下毛毯双手抓住他的胳膊:“我知道有些事情是改变不了的!可是我却害怕了!”
我的心情突然疼了起来:“不管是什么原因,我们最终还是走上这样的一条道路!我们总是在最年华的时候遇见,也会在最年华的时候分开!”
欧辰熙沉默一下:“我不晓得子轩做出这个选择,究竟是出于什么考虑。但是,我相信,如果不是只有那一条路可走,他是绝对不会选择放开你的!”
我捉紧身上的毛毯:“你是不是想告诉我……轩出生就在那样的环境中,有些责任是天生就要担起的,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这些都是我们不能决定的。身处这样的境地,他做的有些决定是必然的。我要做的就是不要纠结在这些事情!”
微微有点凌乱的公寓中,俊雅的少年温柔地望着少女,少女蜷在沙发中呆呆发怔。
“就像子轩!”欧辰熙还是把我回避的问题拿了出来。
“就像……”我开始思考。
他的眼光柔和地凝视着我:“有一些事情是可以改变的,有一些事情在最初就决定了它将来会怎么发展,人是无能为力的。对于一些无能为力的事,不要太过苛责自己无法挽回它……我们要学会等待,等待一切美丽的到来!”
欧辰熙轻声说:“你看,很多事就是这样,有时候你总是这么倔强,这样的你是很容易受伤的。有些事情,哪怕你用再多的力量也没有办法让事情如你所愿。所以越是这样,我们就越要学会调节好自己!”
“没有,我只是觉得没有必要而已!这个世界没有谁离开了谁是不能过的!学长,不要说出来那些话,那样只会让我觉得更加卑微!”
欧辰熙调整了一下情绪,坐到我身边:“依依,有很多事情不要总是一个人闷着……”
我连忙摇头:“学长!不要说出来!”
他轻轻一笑:“如果……如果你真的非他不可,我可以……”
我睁大眼睛:“学长……”
欧辰熙深深地凝视连依依:“你就非他不可么?”
“我也想呀!”我低下头,“可是我发现每次我越想要忘记什么的时候,反而记得就越清楚!现在的我就像溺水的人,努力的想要抓住一根浮木,可是每次等我抓紧了,都会重新沉下去……”
欧辰熙又重重敲我一下:“你呀,有时候觉得你很自信,可是有时候又觉得你笨的不可思议!依依,有些事情过去了,我们就把它留在记忆里,我们终究是要向前看的。”
我仰起头崇拜地看着他:“我就像只笨鸟,即使是先飞了,可是中间还要比别人努力飞很久,那时,奶奶为了鼓励我,无论我坐的有多差,她总会陪着我一起吃完。等自己实在是受不了自己的黑暗料理了,厨艺也就自然长进了!可是学长为什么学东西这么容易就学会了呢!学长就不同了呀,总是很容易的就能把某样东西学会!”
我的小脸马上垮下:“学长,你知道我那些东西学了好久么?从小奶奶的身体就不好,可是为了照顾好我,她总是喜欢做各种好吃的给我。突然有一天,奶奶跟我说‘依依,从今天开始你要学着做饭喽!’我还傻傻的问着为什么?她从那天就告诉我,她不能一直陪在我身边,总有一天会离开我的。所以我一定要学会自力更生!”
欧辰熙敲了我一下:“夸张!你的手艺也很好啊。”
“啊?”我眨眨眼睛:“只看菜谱就可以做出这么美味食物,你这是让我们情何以堪呀!”
“没有呀,你不知道现在有种东西叫菜谱么?现在网络这么发达,上网一查,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啦!”
“你有学过么?”
欧辰熙笑一笑:“那是我之前从来都不用做饭,根本就不用操心,自然是不熟悉!现在不一样了,总是会的。”
我三下五除二地就将炒饭吃了个底儿朝天,然后开始欧辰熙端给我的一碗美味的汤。吃饱喝足后的我,抚着鼓鼓的小肚子,仰倒在沙发上:“学长,你怎么突然会做饭了!上次你还什么都不会呢,帮了我好多倒忙!”
我顺手接过欧辰熙给我递过来的勺子,大口大口往嘴里扒着饭,喃喃不清地边吃边说:“嗯,好香呀!好吃……真好吃……”
“蛋炒饭来了!”随着欧辰熙轻快的笑声,一盘香气扑鼻的炒饭出现在我眼前。它一下子勾起了我的食欲,我咽了咽口水,这时的我才发现,原来自己真的是饥肠辘辘了。
这是我第二次看到欧辰熙进厨房,上次的他还手忙脚乱的帮着倒忙,如今却可以一个人娴熟的做饭了。自从风子轩走后,公寓里乱成一团糟,我的生活也很难回道从前。只有他,好像还和以前一样干净明亮,能够给人温暖,让人觉得是那么舒适,自在……
我斜斜地躺在客厅的沙发中,身上盖着一条轻柔的毛毯,闻着从厨房飘来的阵阵香气,喝着热热的白开水,感到久违的温暖好像正在一丝一丝地回来。
“蛋炒饭饭好不好?”他不容我拒绝地征求我的意见。
“不用了,我不想吃。”我慌忙摇头。
他微笑:“你刚才什么也没吃,应该饿了。先喝点水,我这就去给你做点吃的。”
我捧着杯子,抬头轻笑:“谢谢!”
欧辰熙把一杯热气腾腾的白开水塞到我的手里:“喝点水。”
公寓中。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