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王呵呵一笑,道:“这酒叫做情人泪,星主失态,那是多半是星主心有所思了。”
我挠挠头,疑惑的看着酒杯,轻轻喃呢:“情人泪?”
“嗯,先前我做文曲星的时候,曾向月老讨来了些。”包王道。
我不再言语,将酒杯放下。
崔钰上前,再次将酒斟满。
动听的乐声在耳边回绕,我主动端起酒,道:“先前陛下敬我,小人回应一杯。”
包王轻轻颔首,端起了酒杯。
仰脖一饮而尽,细细的品着口中酒香。
与上一杯不同,这一杯酒入腑脏,竟然满是苦涩,我皱起了眉,苦涩过后,泛起了一丝甜蜜与甘醇,搭配新换的音乐,更是别有一番风味。
睁开眼,忍不住赞叹。
包王捋了捋胡须,笑道:“看来星主也是爱酒之人。”
我讪讪笑了,摆手道:“那的事,什么爱酒不爱酒,我只是有感而发罢了。”
包王大笑,随即开口道:“这一杯,叫做甘苦酿,是昔日里我在人间当官的时候,从一百姓家偶然品得的。”
我点点头。
崔钰又走了上来,将酒杯倒满。
包王端起酒杯,道:“星主,朕再敬你一杯。”
我连忙端起酒杯,与包王干了。
满口余香,忍不住放下了酒杯,在心头细细品味。
酸,甜,苦,辣,咸五种味道,一瞬间涌上心头,来回盘踞,分不清那是主导那是辅导,到了最后,一股酸溜溜的味道充斥了鼻尖,我忍不住睁开眼,问道:“那个陛下,是不是弄错了。”
包王哦了一声,看着我:“星主何出此言呢?”
我捏着鼻子,道:“这酒太酸了,好像醋似的。”
包王大笑:“怎么会,为什么我喝着却是佳酿的,我看,还是星主心中有断不掉的念想罢了。”
我撇撇嘴,没有说话。
崔钰上前,又倒满了一杯酒。
包王举起酒杯,道:“来,星主,喝完了五味香,再尝尝这杯离别愁。”
我不好拒绝,只好端起来了酒杯,这次学聪明了,不再是一口干了,而是一点一点的往肚子里送。
痛,剧痛,深入骨髓的痛,更是一股发自内心的空虚感觉充满了全身,那种感觉,就仿佛天地都崩塌了一半,整个人忍不住就捂住了心脏。
绵绵不断的空虚在心头盘踞,整个人竟然感觉到了无可比拟的失落,那种感觉,就仿佛被全世界抛弃了一般。
良久,我睁开眼睛,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
“陛下,这酒···”我咬咬牙,疑惑问。
包王不说话,而是微笑的挥了挥手。
崔钰再次上前将酒倒满。
“来,干。”包王道。
我深吸了一口气,将自己心态调的平和,端起了酒,犹豫了半天,还是下定了决心,往肚子里面灌了下去。
酒过喉头,一股火热的激情油然而生,斗志昂扬,在这一刻,仿佛天地重新开辟,整个人都走到了阳光之下一般,只是,阳光之下,却依旧是一颗冷漠的心。
正当我还想在细细品味的时候,包王开口了:“这一杯,叫做涅槃。”
“涅槃···”我愣愣的看着包王,嘴巴里面轻轻的品味着这两个字。
回过身的时候,就杯再一次的被斟满。
我主动端起杯子,道:“陛下,小人再敬你一杯。”
包王笑着端起酒杯,道:“星主客气了。”
用鼻子嗅了嗅酒,淡淡无味,看包王笑眯眯的看着我,一咬牙,一口灌进了肚中。
已经做好了准备,心中去品味那酒的作用。
平淡无奇,就好像白开水一般,这是这杯酒带给我的感觉,虽然依旧是一杯酒下肚,给我感觉是甜蜜开心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总是感觉味道平平,整个人,就好像那波澜不惊的大海一般。
“这杯酒,叫做忘情。”包王道。
我睁开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开口道:“太乏味,太乏味。”
包王哦了一声,看着我,不知道我什么意思。
我站起来,端着崔钰再一次倒满的酒杯,指着那个拨弄古筝的女子,道:“只有歌,没有舞,实在是太过乏味了。”
包王笑了笑,也站了起来,道:“星主说的是。”
而后包王叫了一声:“来人。”
随着包王声音的落下,花园内凭空出现了两名精壮汉子,手绰腰刀,望包王便拜:“陛下。”
包王笑着道,指着那个女子:“你们两个,却找些舞姬来为星主助兴。”
两名汉子二话不说,唱了个诺,站起来转身消失离去。
包王转过头,笑着看着我,道:“星主,来,共饮此杯。”
我没有答话,而是问道:“这杯酒什么名堂。”
包王捋了捋胡须,道:“这杯酒,是朕在担任文曲星的时候,下凡历练,一个名叫李太白的诗人相赠,因为其人狂放不羁并且才高八斗,天下那有与他一般的,故而将这杯酒唤作高寒。”
“高寒?”我疑惑。
包王点点头:“没错,正所谓高处不胜寒。”
我挠了挠头,道:“那不就是高冷咯。”
包王一愣,对于我的话,有些没反应过来。
我哈哈大笑,道:“来,干。”
说着,我一口将那高冷喝进了肚中。
美酒落肚,一股凄凉感觉突然生了出来,寂寞空虚无时无刻的不在扰乱我的心神,整个人竟然下意识的蜷了蜷身子,只是,心中冷漠孤独,依旧是无人化开。
回过神时,我已经跌倒在了地上,被一名女子扶了起来,我深吸了口气,道:“果然够高冷。”
正在这时,天边一片彩云飞了过来,我睁着有些朦胧的眼去看,先前那两个汉子去而复返,身后跟着一大群女子,莺莺燕燕。
两名汉子按落云头,从云上面跳了下来,来到包王面前跪下抱拳道:“回陛下,舞姬已到。”
包王一挥手:“嗯,知道了,你们下去吧。”
两名汉子唱了个诺,消失不见。
那群女子凑上前,冲着包王和我唱了个万福,而后摆开了阵势,一个个跳了起来。
舞姿优美,让我想起了一个元代著名作曲家白朴的一首词,词内容如下:舞凤髻蟠空,袅娜腰肢温更柔。轻移莲步,汉宫飞燕旧风流。谩催鼍鼓品梁州,鹧鸪飞起春罗袖。锦缠头,刘郎错认风前柳。
包王乐呵呵,问道:“星主可还满意。”
我点点头:“有劳陛下费心了。”
包王挥挥手,嗨了一声,让崔钰再一次的将酒满上,道:“来,再喝一杯。”
我也不矫情,仰脖干了。
莫名的感觉在我心头升起,那种感觉,微妙不可言语,说是情人之间离别,却也不像,友人之间分离,却总是差了点韵味,只是让我惊讶的是,冰冷的心,终于开始复苏,不再那么的冷漠,慢慢的恢复成了刚喝第一杯的时候那种五味俱全的感觉。
鼻子一酸,强行忍住了快要滑落的泪水,扭头问道:“陛下,这杯酒···?”
包王笑了笑,道:“这杯酒,名曰还魂,人死之后七天,地府准许还魂,安排嘱咐家人,我用这个名字来命名这杯酒,意思很简单,还魂,还的不只是魂,还有情。”
我听了,皱眉细想,却怎么想不出来,还想再问包王的时候,包王却坐在了阶上面,一脸享受的看着面前的歌舞,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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