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佩反感的皱了皱眉,淡淡的嗯了一声。
坐着无聊,睡也睡不着了,便问苏佩又什么有趣的事没有。
苏佩歪着头看了我一眼,道:“现在没有,不过一周后就有了。”
我:“???”
“一周后,期末考试。”苏佩说。
我嗨了一声,还以为啥大事呢,考就考吧,又不是第一次挂科了,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痒。
又闲扯了一会儿,感觉到有些犯困,哈欠连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陷入了睡眠。
等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晚上。
胖子和虚宁已经回去了,苏佩正躺在病床上面看电视。
见我醒了,苏佩跳下床,问道:“饿不。”
我摇摇头,问苏佩:“胖子和虚宁什么时候回去的。”
“你睡着之后没多长时间。”
“哦。”
“要不我去给你买点东西吃吧。”苏佩想了一会儿,问道。
看着苏佩脸上那洋溢着关怀的脸庞,我没好意思拒绝,便点了点头。
苏佩拿起了床上放着的羽绒服,问道:“你想吃什么?”
“豆腐。”眼看苏佩眼中鄙视之情毫不掩饰的就要流露出来,我连忙解释:“鱼豆腐。”
苏佩哦了一声,拿着羽绒服就走了出去。
我躺在病床上,无聊只好看着电视。
电视上面播放的正是喜羊羊与灰太狼,遥控器离我比较远,我根本无法够得着,只好耐住性子看喜羊羊。
看了一会儿,好像看出点什么不对劲来,为什么灰太狼的儿子不姓灰而姓小呢?正在疑惑的时候,猛然想起红太狼的初恋情人叫小白狼。
咧了咧嘴巴,我发现我真的是太tm机智了。
约莫着过了一个多小时,苏佩还没有回来,我皱起了眉,心中隐隐的有些担忧。
正在想的时候,房门被推开,苏佩走了进来,手中提着两碗鱼豆腐。
我笑了笑:“正担心你呢,你就回来了,看来,我们心有灵犀啊。”
听了我的话,苏佩的脸刷一下的红了,白了我一眼,将鱼豆腐放在了桌子上面,脱掉了羽绒服。
我看了看鱼豆腐,咧嘴道:“佩佩,你买的有点多了吧,我吃不完。”
苏佩听了,狠狠的等了我一眼,嗔骂道:“你个小没良心的,有一碗是我吃的。”
我哦了一声,道:“不过你不是不喜欢吃这鱼豆腐么?”
“还说,要不是你说吃鱼豆腐的话,我会跑那么远的路去买,等回来的时候总担心你饿着,连东西都没吃就端着鱼豆腐回来了,怎么,我吃一口还不行么?”
我脖子一缩:“行,行,行,没说不行,你看你急的。”
苏佩头一扬,哼了一声。
而后苏佩端着一碗鱼豆腐,站在电视前,笑呵呵的看着喜羊羊。
我眼巴巴的看着苏佩,可以说是望眼欲穿。
苏佩回过了头,好奇的看着我,咦了一声:“同桌,你怎么不吃?”
我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无奈道:“我怎么吃?”
苏佩呃了一声,道:“我给忘了,来,我喂你。”
我点点头。
苏佩端着碗坐到床头,将我的脑袋抬高,夹起一块鱼豆腐送到我的嘴边:“来,乖,张嘴。”
我啊了一声,张大了嘴巴。
苏佩一边看着电视,一边将鱼豆腐往我嘴巴里面送。
我嗷嗷直叫,道:“佩佩,你看准点,那是鼻子,往下点。”
“哦哦,抱歉,刚才看电视了。”
“···”
“来,张嘴。”
“啊。”我张大了嘴巴。
“感觉怎么样。”苏佩笑眯眯的看着我,一脸天真无邪的样子。
我吞下鱼豆腐,点了点头,赞赏道:“嗯,不错,非常香。”
苏佩听了,喜上心头。
“不过···”
“不过什么?”苏佩愕然。
“有些烫。”说完,我看着苏佩,谨慎的防着苏佩突然暴走,一把将鱼豆腐扣在我的脑门之上。
苏佩怯生生的看着我,道:“那我给你吹吹。”
“嗯。”我点点头,诧异的看着苏佩,心想苏佩变了性么?记的上次和人打架进了医院,苏佩也是来伺候我,当然,主要是想逃课,我挑剔了一番,苏佩就瞪着我,并且不断地埋怨我,用苏佩原话来说,老娘伺候你就够累的了,你还挑三拣四,不服你伺候我,我保证啥毛病都不说。
苏佩将鱼豆腐放在嘴边吹了吹,然后送到我的嘴边,道:“吃吧。”
我嘴角抽了抽,道:“佩佩,你口水吹上去了。”
苏佩听了,凤目圆睁,一把将鱼豆腐塞进了我的嘴巴:“咋,你还嫌弃我。”
筷子戳在了我的牙龈上面,疼得我直叫唤,连忙求饶:“不不不,我怕我高攀了。”
苏佩这才消了火,而是继续喂我豆腐吃。
“来,张嘴。”
“佩佩。”
“嗯。”
“这个没吹。”
苏佩听了,瞥了我一眼,淡淡道:“老娘心情不好。”
闻言我不再说话。
鱼豆腐喂完,苏佩将垃圾扔了,转身回来,躺在床上继续看喜羊羊,不时发出一声轻笑。
我动了动。
苏佩眼睛一歪,道:“怎么了。”
我脸红红的,实际上苏佩也看不到我的脸红,因为现在包着一层绷带呢:“我想上厕所。”
苏佩哦了一声:“那你想吧。”
我:“···”
苏佩唉了一声,叹了口气,翻身下床,将我扶到了卫生间门口,打开门,就要进去。
我久久无言,憋出几个字来:“那个佩佩,这个我自己还是可以的。”
苏佩哦了一声,异常淡定,只是脸上的红晕却出卖了她的内心。
关上门,解决完生理问题之后,我站在镜子前面,看着镜子里面如同木乃伊一般的我,心中不禁泛出了苦水。
渐渐地,眼睛花了起来,镜子里的我那张满是绷带的脸慢慢扭曲,一点一点的,那绷带一根一根的断裂,就好像是脑袋突然变大,将绷带给撑断的一般。
我瞠目结舌,看着镜子里面我的变化。
绷带被撑断,一张极其扭曲的脸出现在镜子里面,三四厘米长的头发满是油渍,那是许多天不曾洗过的样子。
一脸红彤彤的模样,就像是胎记一般,布满了整张脸。
就连一双本来黑漆漆亮闪闪的眼睛,都充满了迷茫无助,就好像,就好像对人生失去了希望站在楼顶准备结束自己一生的落魄的生意人似的。
紧接着,镜子里面的我扯掉了身上的病号服,露出了满是绷带的胸膛。
那绷带随着脑袋上的绷带,一根一根的步入了后尘,一根根寸断。
胸口处的皮肤紧紧的皱在了一起,那是火焰烧过的痕迹,就好像是被烧得通红的铁给烙了一般。
镜子里的我仰起了头,冲我笑了笑,露出了那一口洁白的牙齿,偏偏让人觉得难受的是,虽然在笑,可是脸上却依旧是僵硬的表情,那眼睛,也是一副呆呆的样子。
笑容落在我的眼中,竟然充满了诡异的味道,让人忍不住就要陷进那无边无际的迷茫当中。
我伸出了手,想要却遮盖住镜子里面的的那个冲我笑的我,只可惜,我的手掌却没那么大,于是乎,我只好遮住了我自己的眼睛。
脑海中不断地浮现出那镜子中冲我微笑的自己,在这一刻,我觉得我的精神都开始了错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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