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罪过“我的父母是日本侨民，父亲在齐齐哈尔开了一家布店。我小的时候随母亲来到父亲身边，我是在齐齐哈尔长大的，我的真名叫山木太郎。”山木太郎（杨生北）如实交代道。他一改先前的伪装，不在用东北话掩盖自己。“怪不得满口的东北话。”狗仔道。“后来应征如伍，参加了关东军。”三木太郎道。“你扯那么远干啥。”狗仔不耐烦道；“你就说来我们这里干啥？”“据我们的情报获悉，中国政府要在这一带建立秘密的军事设施和后方运输线。我们的任务就是侦察这些情况，为空军提供准确的情报，破坏这些设施，配合部队进攻。”三木太郎道。“你们来了多少人？”狗仔问道。“三个人。”三木太郎道。“那两个到哪里去了？”“一个由于降落伞没有打开摔死了，另一个掉进了山洞。”三木太郎道；“我在山林里迷了路，来到了你们这里。”三木太郎道。“你要说实话，不然咱饶不了你。”狗仔道。“我说的都是实话。”三木太郎道。“就这些？”狗仔问道。“我都说了。”三木太郎道。狗仔拿出那个红底白花的布包递给杨老师道；“杨老师，你看这包是哪个的。”三木太郎看到布包低下了头。杨老师从狗仔手里拿过布包，仔细看了看道；“这象是小桃的书包。狗仔，你是从那里弄来的？”“是从他藏电台的那个山洞附近找到的。”狗仔对三木太郎厉声道；“你老实交代，小桃是不是你害死的。”“我没有。”三木太郎否认道。“去把小桃的爹娘叫来，看一下这包是不是小桃的。”狗仔吩咐身边的一位村民道。小桃的爹娘不一会来了，看到女儿的书包，小桃的娘伤心地哭起来。“你还有啥说的？”狗仔问三木太郎道。“我没有害她。”三木太郎道。“我今天早晨亲眼见你发完报后从山洞里出来。”狗仔转过头问其他村民道；“最近你们有哪个到过那里没有。”“没有啥事，谁会到那里去。”一位村民道。“我都有几年没有到那里去了。”另一位村民道。“是让人想不通，小桃一个小姑娘家，放了学不回家，她去那里干啥？”一位大娘道。“一定是有人把她骗去的。”有人道。“我们家没有得罪哪个，哪个会做这伤天害理的事啊。”小桃的娘哭道。“我也这样想；有仇恨的人才会干这种事，村子里的人不会干这种事。”杨老师道；“如果村子里最近没有人去过那里，小桃的死确实存在让人怀疑的地方。”“不是他是哪个。”狗仔道；“这包离那个山洞不远，一定是她害死了小桃后，甩在那里的。”“我家小桃死得惨啊，你还我家小桃来！”小桃的娘一边哭着一边抓打着三木太郎。小桃的爹上前揪住三木太郎的领子，给他脸上狠狠的一拳。三木太郎被打倒在地，鼻子里流出血来。“你说！我家小桃是不是你害死的？”小桃的爹怒喝道。狗仔拉着杨老师转过身去，装着没有看见。三木太郎从地上挣扎起来，一下跪在杨老师和狗仔面前哀求道；“我有话要说。”“你有话就快说。”杨老师道。“我只想和两位说。”三木太郎道。杨老师和狗仔听他这样说，交换了一下眼神。“你们先不要打他，看他说些啥。”狗仔对小桃的爹等人道，然后和杨老师把三木太郎带到里屋，关好房门。“说吧。”杨老师用命令的语气道。“我有个要求。”三木太郎道。“你还有啥要求？”狗仔不耐烦道。“我是一个军人。”三木太郎道。“军人咋啦？我以前也是个军人。”狗仔道。“即使要死，也要像军人那样死。”三木太郎道；“请你们的人不要这样对待我。”“啥军人，你们这帮畜生就不是人。”狗仔道。“只要你老老实实说出来，我叫他们不要这样对你。”杨老师道。三木太郎看看狗仔，见狗仔没有表态，也不说话。“我答应你，你说吧。”狗仔想了想道。“和我一起来执行任务的另外两人，一个因为降落伞没有打开摔死了，一个掉进深洞不知道死活。我一个人在密林里迷失了方向，身上带的干粮没有了。由于饥饿难忍，我准备到村子里找点吃的。我把军用的东西藏好，寻路向有人家的地方走去。后来昏倒在路边，一位小姑娘叫醒了我。这个小姑娘就是小桃。小桃扶着我没有走多远，我又昏了过去了。以后就来到你们这里。”“这些我们都清楚。”狗仔道；“你往要紧的说。”“在你们的医治护理下，我的腿伤慢慢好了。那天，我想找一个更加隐蔽安全的地方，把电台衣物藏起来，准备尽快离开这里。当我找到这些东西时，一声‘老师，您在这里忙啥？’让我惊恐万状。我转过身来见是小桃，就问她道‘小桃，你在这里？’小桃说她回家去，见老师急急忙忙的，就跟着来了。她说；‘老师，我帮您拿。’我怕她回家后给父母说，暴露了自己。我在她不注意时，用石头砸她的头，然后把她从老鹰岩上摔下去，让你们认为她是摔死的。”“你这狗日的，一个小姑娘也不放过。”狗仔骂道。“你禽兽不如。你知道那天在学校，她给你的饭团是她的早饭，她都给了你。你······”杨老师愤怒道。“你该千刀万剐。”狗仔道；“杨老师，干脆把他捆在树上，叫大家拿刀剐了，或者像他们对待我们的士兵那样，用火烧。”“这个，”杨老师犹豫道。“走！”狗仔推着三木太郎向屋外走。三木太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请你把我一刀杀了，给我个痛快。”三木太郎哀求道。“狗仔，应该把他交给政府处理。”杨老师提醒狗仔道。狗仔看着三木太郎那副狼狈像，心中生出一丝怜悯，约微沉思后道；“好，咱不学你们日本鬼子样，干那种伤天害理不是人干的事情。等吴大伯带着上面派的人来了，看他们怎样处理你。”“你吴大伯到县里找人去了？”杨老师问狗仔道。“嗯。”狗仔道；“估计要来了。”“我到外面去给大家说说，”杨老师对狗仔道；“你在这里看着他。”杨老师从里屋出来，立即被大家围住。“杨老师，我家小桃是不是他害死的？”小桃的娘急切地问道。“他向你两个说些啥？”一位村民问道。“他说他有话要向军队里来的人说。”为了不引起村民激愤，继而难以控制场面，杨老师没有说出实情。“小桃是不是他害的？”小桃的爹问道。“这个只是我们的怀疑，等一会儿上面来人了，交给他们去盘问处理。”杨老师。“不行，我们要问问他。”小桃的爹道；“要不我们家小桃死的不明不白的。”说着就要闯进屋去，杨老师拦住他道；“上面的人一会就来了。”这时有人道；“吴大伯带人来了。”话音刚落，吴大伯带着五六个士兵闯了进来，为首的中年军官道；“人在哪里？”“我们把他抓起来了，就在屋里。”杨老师回答道。两个士兵进屋把三木太郎押解出来。“慢着，你们怎样处理他？”狗仔拦住道。“看来你也是当过兵的。”中年军官看着狗仔道；“部队的规矩你是知道的，我们只是执行命令。”“不能就这样放走他。”有村民道。“对，要他把小桃的事情说清楚。”有人附和道。“吴大伯，他可能是害我闺女的人，你要替我们作主啊。”小桃的娘道。“大家要相信政府。”吴大伯道；“上面会处理好这事的，给大家一个交代。”“不要便利他狗日的。”狗仔道。“如果是他害死了小桃，就应该拿他千刀万剐。”一村民道。“请大家放心。”中年军官道；“我们一定调查清楚严肃处理。”听了吴大伯和中年军官的话，狗仔和村民们没有再阻拦，中年军官和士兵们押着三木太郎去县城。这时候月亮升起来有一杆子那么高，大家为发生的事揪心着，谁有兴致欣赏明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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