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小桃之死“孩子他爸，你去看看小桃咋个还没有回家来。”小桃的娘在厨房张罗晚饭，见丈夫做农活回来，吩咐丈夫道。“天都黑了，咋个没有回来。”丈夫叨咕道。“那个晓得，是不是学校有啥事。”妻子道“这么晚了还有啥事，是不是走那家玩去了。”丈夫猜测道。“叫你去你就去，你罗嗦个啥。”妻子不满道。小桃的爹走到院子旁边堆放柴火的地方，拿了两节干葵花杆以备照明用，然后朝学校方向走去。太阳完成了它一天的日程，隐没在山后。月亮被薄薄的云层遮盖，时隐时现。弯曲的小路在月光的映照下，无需照明也能分辨。小桃家离学校最远，有近两公里的路程。要翻过一道山梁，走过一片树林。小桃的爹来到学校，学校的一间屋里亮着灯光。他敲开房门，为他开门的是杨生北老师。杨生北谢绝了杨老师的挽留，坚持要住在学校里。杨老师为他收拾好一间房子，弄来一切生活用品，待他的伤好些了，就按着他的意思让他住在学校里。“你找谁？”杨生北问道。“你是小杨老师？”小桃爹听说新来了一个年轻的老师，但他没有和杨生北见过面。“俺就是。你找俺有啥事？”杨生北道。“我家小桃现在还没有回家，我来看是不是你们学校有事把她留下了。”“没有啊，下午上完了课就放学了。”杨生北道；“你找过其它地方没有？”“没有。这么晚也该回来了。”小桃爹道。“俺和你去找。”杨生北说着关好房门，与小桃爹一起向寨子走去。学校离最近的人家有百多米。当初人们把私塾设在这里，图的是这里环境清静，附近有一口井，饮水方便。井水清澈甘甜，遇到干旱时节，寨子里的人家都挑这里的井水饮用。他俩沿路向别人打听，都说没有看见小桃，最后两人找到杨老师家里，杨老师也不知道小桃在哪里。这下大家急了，小桃她不会出啥事吧。乡亲们听说小桃没有回家，有的打着火把跟着找。火把的光亮犹如游动的星光，呼喊声在夜空回荡。虽然大家尽全力寻找，依然没有小桃的下落。“会不会被大猫叼去了。”有村民道。“不会吧，那东西好久没有看到了。”有人否定道。“那会去哪里。山里长大的娃，还会迷了路？”“但愿菩萨保佑她，不要出啥事啊。”小桃的娘祈求道。找不到小桃，夫妻俩非常焦急。“你们两个也不要着急，”杨老师安慰小桃的父母道；“今晚找不到，明天叫上学生们去找，一定要把她找到。”见时候不早了，大家陆续回家休息，杨老师和另外两个小桃的堂叔伯，陪小桃父母坐到天亮。第二天一早，村民们又自发地寻找。学生们来学校后，杨老师放年龄小的学生回家，大的让他们三人一组去寻找。中午的时候，有村民在一个叫老鹰岩的地方找到了小桃。老鹰岩因形似老鹰而得名，那里地势比较陡峭，除了采山药的人偶尔去外，村民们平时很少到那里去的。小桃头破血流地躺在草丛里，人已经死了。小桃的父母悲痛万分，伤心欲绝。有村民用木板做了简易的棺木，草草地掩埋了小桃。“杨老师，小桃这事你说怪不怪？”事后狗仔来到杨老师家里，说到小桃摔死的事（大家认为小桃是摔死的。）他疑问道；“小桃放学不回家，她到老鹰岩干啥？”“是啊。我也在想，老鹰岩那地方大人都不想去，她一个小孩子家就不怕？”“是不是去逮啥东西。”狗仔想道。“逮啥？”杨老师问道。“逮野兔山鸡什么的，跟着到了那里，不小心摔下山岩的。”狗仔道。“我看不会。小桃平时听大人的话，放学了会按时回家的。这丫头胆子小，有一次一个学生捉了一只螳螂吓她，把她吓一跳。”杨老师否定狗仔的推测；“她一个人在那里瞎转个啥？”“照你这样说，小桃不是摔死的，那她是咋个死的？”狗仔问道。“你问我我问哪个？我咋个晓得。”杨老师道。“不会是被人整死了甩在那里的。”狗仔道。“我看也不会。她家爹娘诚实本分和气，没有和那家有啥冤仇，再说小桃会招惹哪个？”杨老师道。“这就怪了，你说不是摔死的，也不是被人整死的，那她咋个头破血流的？”狗仔道。“我说你这娃儿，我又不是包青天断案的。”杨老师对狗仔道；“要不，你亲自问问包老爷去。”“包老爷在，我问你干啥。”狗仔想了想道；“小桃不是摔死的，村里的人也不会害她，那就可能是外人了。”狗仔沉默了一会儿道；“我想起一个人。”“哪个？”杨老师警觉道。“就是学校刚来的那个叫杨生北的。”狗仔道。“你瞎扯蛋。”杨老师认为狗仔的想法荒唐；“杨生北脚伤才好，他去老鹰崖干啥，再说他和小桃家有啥冤仇？”“那天你叫我给他看伤，我看他手上有茧子。”狗仔道。“干力气活长的，哪个没有。”杨老师不以为然道。“不是你说的那种，我当兵的时候知道，这种茧子当个兵的人才有。”“这有啥稀奇的，东北那里打猎的人多了。”杨老师根本不信狗仔的话。“杨老师，我狗仔说啥你都不信。”狗仔不满道；“反正我看这事不对头。”说着起身离开了杨老师家。杨老师当然不相信狗仔说的话，认为他是胡乱猜测。不过他想，小桃的死却是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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