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萧寒依然故作神秘,微笑不答。陆春花气得两颊通红,却拿他没有办法,恨恨地道:“你喜欢被他们捉来也就罢了,为何要连累我们!”
戴百迟也接口骂道:“等老子的毒解了,看不要你小子好看!”
“哦?”风萧寒微一揶揄,“我本想运功帮你逼毒,既然你要我好看,那还是免了吧!”
戴百迟一听,大是惶急,道:“那……那你还不快动手?”
风萧寒轻轻摆手,道:“不成不成,你已认了我做大哥,却依然对我无礼,这毒……我看不解也罢!”
戴百迟急得满头大汗,只是他脾气素来刚烈,越是有求于人,越是不肯服软。当下挣扎着站起身,去抓狼牙棒,口中道:“哼……不解便不解……别以为……别以为老子……”只是他中毒后浑身脱力,话说了一半,又瘫在了地上。
风萧寒后退一步,笑道:“怎么?又要对大哥动手么?”
戴百迟微微冷笑,道:“大丈夫言出必行,我认了你做大哥,自然不会反悔。但让我对你摇尾乞怜,却是做梦!”
风萧寒见他如此气节,到也心生折服。当即不再打趣,道:“你快坐下,我助你运功逼毒!”说罢,风萧寒也在他身后盘膝而坐,“雷火阴阳”缓缓运起,在掌心凝聚了一道白光。
戴百迟也是眼观鼻,鼻观心,将精气运行丹田,不一会儿,但觉一股泊然真气自后心传来,仿佛涓涓细流沁入四肢百骸。
风萧寒内力雄浑,不到半盏茶的功夫,戴百迟的鼻尖已渗出细密汗珠,头顶也跟着升起道道白烟。忽然,只见戴百迟虎躯一震,猛地咳出一口黑血。风萧寒悬着的心方才落地,收回内力,调稳内息。
戴百迟站起身,猛地舞动了一下狼牙棒,果是神清气爽,剧毒已解,欢喜道:“想不到你功夫不及我,内力却如此高深!”
风萧寒知他素来狂妄,如此称赞,已是诚心折服。只见他收回兵刃,又拱手道:“多谢大哥!”
风萧寒微笑摇头,又与戴百迟二人合力,为陆春花逼出毒血。
陆春花才解了毒,又坐立难安起来。怨声道:“你虽然没中毒,还是累得我们被稀里糊涂的抓紧来,这铜墙铁壁,咱们可怎么出去?”
戴百迟见她一急,立时手足无措,支吾道:“你……你别怕,我……我带你出去……”
陆春花狠狠白了他一眼,道:“出去?你有什么法子?”
戴百迟受她轻视,顿觉一股热血直窜百汇,拎起狼牙棒道:“他奶奶的,看老子砸了这劳什子大牢!”
话音一落,狼牙棒“轰”地一声砸向石墙,发出铿然巨响。那石墙却稳如泰山,纹丝未动。
反倒是这一棒的回音震得陆春花双耳鸣响,戴百迟还待挥棒,陆春花已捂着耳朵叫道:“别打了别打了!”
戴百迟无法,只好又硬生生地收了手。又转头对风萧寒道:“都是你,害我们被捉来,有什么法子出去?”
风萧寒笑道:“你们急什么?过阵子,自有人会放咱们出去!”
陆春花娇声道:“胡说!那个什么出尘谷……说不定……说不定是要困死我们……”说到这里,鼻尖一酸,哇哇大哭起来,边哭边道:“这下完了,
一辈子要困在这里……”
戴百迟尴尬地走到她身旁,想要说几句软话,又不知如何开口。
风萧寒见她如此伤心,也只好安慰道:“那花云飞和花伊人一战得胜,却对所有人留下活口,定是洛星情早有吩咐,要捉活的。既然这样,她将咱们捉回来,岂有不见一面就灭口的道理?”
陆春花听他此说,方才抽抽噎噎地止住了哭泣,道:“你……你说的到也有理……只是,她什么时候才要见咱们?”
风萧寒如此安慰陆春花,自己心里却没底,若是当真在此枉送了性命,是否值得?
心念及此,龙怡双倔强的脸庞又浮现眼前,仿佛在他心尖荡起了一层热血,只要能再见她一面,死也无憾。
几人在石牢中待了一阵,戴百迟已是越来越沉不住气,依他的性子,到不如继续砸石墙,累死了事。偏偏陆春花又不许,急得他如热锅上的蚂蚁,围着石牢不住绕圈。
正此时,忽听得牢外传来一声高昂的鹰啼,几人寻声望去,只见一个雄健的黑影盘旋在石牢上空,久久不去。
陆春花大喜,惊呼道:“爹爹!我爹爹来了!”
风戴二人听她此说,均是一头雾水,戴百迟道:“你……你爹?”
陆春花哼了一声,脸上大有得色,道:“要是我爹爹来了,就是十个出尘谷,他也不放在眼里!”
风萧寒嗤笑一声,道:“哈,吹得好大的牛皮!”
陆春花柳眉倒竖,道:“谁吹牛了?你们要是知道我爹是谁,不吓破胆才怪!”说罢,将手指放在唇边,一声清晰的口哨远远荡了出去。
不一会儿,果听得牢房上的窗口传来阵阵扑翅之声,风萧寒凝睛一看,窗口竟落着一只硕大的黑鹰。
戴百迟惊愕地指着黑鹰,道:“他……他是你爹?”
这一下更将陆春花气得俏脸绯红,斥道:“放肆!这鹰儿是我爹爹养的,可以让它传信的!”
风萧寒听她此说,点了点头,道:“这鹰看来很识人性,到不失为一个好办法。”说罢,又随手扯下衣襟,道:“我们可以在碎布上写下原委,让你爹爹来救人,只是这铁窗离地几丈,如何将消息送上去?
陆春花微微一笑,得意道:“这个不必你操心……”说罢,只见她上前几步,对着铁窗喊道:“苍鹰苍鹰,你快告诉爹爹,我们被困在这里,让他快来相救!”
那黑鹰竟似听懂人语,对陆春花拍了两下翅膀,随即盘旋而去。
风萧寒与戴百迟当真是瞠目结舌,齐声道:“它听得懂?”
陆春花得意一笑,负手走了两步,道:“这个自然。这黑鹰聪明伶俐,一身武功,不知胜过多少武林高手!”
风萧寒若非今日亲眼所见,决计不信世上有这等神奇之事。问道:“你爹爹到底是谁?”
陆春花嘟了嘟嘴,道:“哼,你们方才还说我吹牛,我偏不说,等你们见了,自然知道。”
风萧寒微微一笑,无奈摇头。不多时,几人突觉牢内一暗,竟有一个巨大的黑影遮住了天窗。
风萧寒吃了一惊,慌忙护住陆戴二人,并肩后退。不一会儿,那黑影已从栅栏外钻了进来,缓缓向三人靠近。
风萧寒凝睛细看,这黑影竟是一个巨大的蓝子,上面盖着一层黑布。蓝子上吊着一根钢丝,一直连到牢外。
蓝子放在地上,钢丝又被收回。三人看着蓝子,不禁面面相觑起来。
戴百迟上前一步,道:“他奶奶的,什么劳什子东西?”
风萧寒也微微皱眉,对陆春花道:“莫非是你爹爹送来的?”
陆春花“啊”了一声,道:“定是我爹爹送来的!可是……可是送进个蓝子来,却是什么意思?”
戴百迟大剌剌地走上两步,道:“他奶奶的,少跟老子装神弄鬼!”说着,伸手去掀黑布。
陆春花一把将他拦住,道:“你这浑人,瞎掺和什么?这蓝子万一了那个什么‘出尘谷’送来害人的,岂不糟糕?”
戴百迟听她数落,也没了主意,讪讪地道:“难道……难道就这么傻看着不成?”
风萧寒俯下身,笑道:“你们退后,让我看看是什么东西!”
陆春花急道:“不成,你……你要是死了怎么办?”脸上大有关切之意。
风萧寒心头一暖,道:“咱们被洛星情关在大牢里,不过是她案上的鱼肉,要害咱们,何必这么大费周章?”话音一落,已不由二人分说,一把将黑布掀了起来。
陆春花吓了一跳,慌忙后退一步。戴百迟却好奇地凑了过来,向蓝子里望去。
只见蓝内是一个巨大的袋子,里边布满了黑色粉末。风萧寒用手指挑起一点,闻了闻,喜道:“是火药!”
陆春花惊呼一声,道:“这恶人是要炸死咱们?”
风萧寒“噗嗤”一乐,道:“我说陆大小姐,难道炸死人之前,是要将一包没点燃的火药放到人家手里?”
陆春花自知失言,俏脸一红,狠狠白了风萧寒一眼,道:“那这是干什么的?”
风萧寒道:“这蓝子八成是你爹爹送来的,石牢太过坚硬,没有钥匙,只能炸毁!”
戴百迟一听,立时来了精神,喜道:“好,咱们就给这石牢炸个粉碎,看他出尘谷威风个鸟蛋!”
风萧寒笑道:“这个洛星情,丢了人还丢了屋子,不气死才怪!”
陆春花拍手笑道:“那还等什么?咱们还不快动手?”
风萧寒站起身,正色道:“石牢坚固无比,上边都是巨大的石块,一旦被炸毁,巨石四散,必是危险之极。”
戴百迟皱眉道:“依你看,要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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