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炼者啊……”凤铮喃喃道,三年的平凡生活几乎使他下意识地忘记了那些神通广大的存在,如果不是身上有一把“七星龙渊”古剑凤铮几乎都以为自己从来不曾接触过这些遥远的东西。小韩休小心翼翼地看了看老者与凤铮继续道:“上古时期,神龙都栖息在东海的一座巨大的岛屿之上,这座岛屿非常神异,常年隐没在东海的海底,只有每隔百年才会出现在海面之上。岛屿上树木茂盛,多珍奇异宝,更有仙果灵药。大都生长了百年,当然还有一些隐藏的千年灵材。当神龙陆续陨落之后这座岛屿就没有了主人,于是灵药也无人采集。渐渐的修炼者们找到了它,于是登上岛屿采集灵药,如此一来陆陆续续的每隔百年都会有大批修炼者登上岛屿,岛屿‘龙宫’的名号逐渐被人所忘记,而是叫它‘海市’!由于这样的机缘百年难遇,于是就成为了修炼界最重要的盛事!届时各大门派的修炼者都会出现在‘海市’中,有些精通炼制丹药与灵宝的修士会借此机会互相交换些宝物,这样一来‘海市’就真正变成了一个市场。”小韩休一口气说完也喝了一口酒。
“这些都是传说?”凤铮试探着问道。“有些是听一些修炼者说的。”小韩休笑道。“凤铮……你一直是想要成为真正的修炼者吧?”忽然间老者问道。凤铮低头不语,“那就和我们一起去‘海市’吧,你是那样的特殊,老夫自以为阅人无数却一直都看不透你。或许……你会遇到自己的机缘!”老者认真地看着凤铮。凤铮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整个身体都倚靠在了藤椅中,“是啊,凤铮大哥不如你和我们一起去吧,我随师傅修行的时间还太短,这一去祸福难测……”小韩休的神色中满是忧虑。“不用说了,怎么说我也是你的大哥,当然会保护你们了!”凤铮露出一抹洒脱的笑容。“哈哈~太好了!这样我们的把握就更大了!”小韩休雀跃道。
“我早就说这个小子天生就是冒险的材料!”
老者也欣喜不已。“凤铮大哥,这三年来你一直都在‘海角城’中吗?”?小韩休问道。“我一直都在等你们回来……后来……”凤铮缓缓说出了三年的经历,甚至是向赵梦雪学习的事情也没有隐瞒。“这么说你一直都在这‘凰栖阁’里老老实实地打工?”老者惊讶地看着凤铮。“怎么没有看到青寒?”小韩休忽然想起了什么一般叫道。“它现在大概在牲畜栏里面吧。”凤铮想了想脸色古怪道。自从自己成为了“凰栖阁”的‘内部人员’后青寒也毫不客气地入侵了这里饲养牲畜的地方。一日三餐每顿都要生吞一只活羊!对于这种情况玉娘自然要向凤铮抱怨,不过在凤铮表示自己的所有薪俸全部都用来饲养青寒时就没有人再多说什么了。
“今天我们重逢,就破例一次,不醉不归!”
凤铮举起一坛酒道。这时忽然一片桌椅挪动的声音传来,前方站起一片人来。原来不知不觉间宴会已经到了尾声,城主一门将要离开了,玉娘自然殷勤地相送,所有的宾客也纷纷起身,凤铮三人同样赶紧站起身子。脚步声渐渐靠近,交谈声音与喧哗声也越来越近,不过凤铮却没有任何紧张,毕竟自己与这位城主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只是站起来敷衍一下罢了。不想脚步声忽然停在了凤铮的背后,一只厚实的手掌拍在了凤铮的肩膀上,全然没有任何准备的凤铮身体猛然一僵。一个中年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小兄弟,你的琴艺不错!就是不知道那位赵姑娘是不是也有这样好的琴艺?”
凤铮大骇,全身不敢有丝毫动作,不用转身凤铮也能够知道,站在自己身后的人必定是那位神秘莫测的城主!自己冒充赵梦雪演奏的事情根本没有任何人知道,能够一眼看出自己面目的人除了他以外凤铮想不到其他人。只是轻轻地拍了拍,随后又轻轻地收了回去。脚步声再次响起他走过了凤铮的身边,当所有人都从凤铮背后走过后他才一屁股瘫坐在了藤椅上,摸了摸后背,一片冰凉!豆大的汗珠从发间滚落。“凤铮大哥?你怎么了?为什么脸色这么难看?而且还出了这么多汗?”小韩休看着凤铮怪异的表现好奇道。
凤铮的呼吸猛然一窒,“你们没有听到吗?”
凤铮震惊地看着老者与小韩休。二人对视一眼同时摇了摇头,凤铮的脸色开始阴晴不定,脑中努力回想着刚才刹那间发生的一切。果然,这一冷静下来渐渐抓住了些头绪。刚刚的声音似乎根本不是从背后传出的,而是从自己的内心深处发出的!这样的结论让凤铮不禁浑身汗毛倒竖,“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老者看着凤铮连连变换的脸色试探着问道。“刚才那‘海角城’城主和我说话了!”凤铮凝重道。“什么!就在刚才?”老者不可思议地问道。凤铮轻轻地点了点头,“难道他想要对你不利?”老者急切道。
“要是他想对我不利我早就已经死了!”凤铮苦笑道。“他对你说了些什么?”老者追问道。“没什么,放心吧,他不是冲着那件事情。”
凤铮摇了摇头。“呵呵呵~这不是‘剑妖’前辈吗?怎么一走就是三年,连一次都没有来过,青裳和紫虹两位妹妹可是非常思念您呢。凤铮,前辈既然来了怎么也不告诉姐姐一声?”原来是玉娘去而复返,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桌前笑吟吟道。“哈哈~老夫三年前去北方拜访旧友了,不久前才回来,就不打扰两位姑娘了,这次听说‘海角城’有如此盛事,顺便过来看看,同时也来带凤铮离开的,希望玉娘不要不舍得放他离开。”老者笑道。
“这是哪里的话?我早就看出凤铮非池中之物,怎么会在这小小的‘凰栖阁’中久留?只是没有想到这一天会如此快,我倒是没什么,倒是有人怕是真正舍不得凤铮公子啊!”玉娘故作摇头叹息走开了。老者与小韩休面面相觑疑惑地看向凤铮,面对二人的目光凤铮不禁感到有些赫然。这细微的变化顿时落入了老者的眼中,他忽然仿佛明白了什么一般凑到凤铮面前猥琐地笑道:“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凤铮果断摇头道:“我怎么知道。”“哈哈~小子,你不会在这里沾花惹草了吧?”说完老者狂笑了起来。“没有狡辩?”
“说了没有就是没有!”“真的没有?”“…………”
这一晚凤铮三人喝了个酩酊大醉,地上堆积的空酒坛足足有三十多个!最后都倒在了酒桌上,天明时分三人又陆陆续续地醒来了,凤铮去意已决清晨就辞别了玉娘回到别院收拾了一番,路过赵梦雪的别院时犹豫了一下觉得还是应当告别为好。于是走进赵梦雪的精舍中,刚刚接近就闻到一股汤药的味道。凤铮这才想起红绡去抓药的事情,轻轻掀起竹帘一看,果然,火炉上面放着正在煎熬着的药罐,红绡站在一边想要端起却被烫得缩回了手。“让我来吧。”凤铮连忙上前端起了药罐把药倒在了碗中,红绡看着凤铮的动作忽然沉默了起来,半晌道:“听说你要走了,对吗?”凤铮只是点了点头。
“赵姑娘的病好些了吗?”凤铮问道。“好多了,昨晚喝了一剂,今早是第二剂了。”红绡小声道。“你……是来与小姐告别的吗?”红绡忽地抬头看着凤铮。“嗯……”凤铮应道,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凤铮端着药碗走进屋中,赵梦雪在红绡的服侍下早已经梳妆完毕,此刻正倚靠在枕头上面。看到凤铮也感到很惊讶,接着高兴道:“你是来看我的吗?”凤铮笑了笑端着药碗坐到床边道:“我来喂你吃药吧。”赵梦雪诧异地看着凤铮,玉颜爬上了一丝绯红低声道:“这种事情红绡就能帮忙的……”凤铮不语,只是低下头慢慢吹凉手中的药,在没有人看到的瞬间眼中闪过一缕愧疚之色。半晌,凤铮抬起头柔声道:“药凉了……”说完一勺一勺地喂完了整碗药。
“你……有什么事情吗?”尽管对于凤铮的关怀非常享受可是赵梦雪还是感觉到了什么小心地问道。“我……就要离开这里了。”凤铮艰难地开口道,可是过了半天却没有听到任何反应不禁疑惑地抬头看向赵梦雪,入眼只见赵梦雪美好的容颜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一片苍白,温婉的笑容也僵硬在了脸上。这一刻凤铮说不出任何安慰的话语,“去哪里呢?”赵梦雪徐徐道。凤铮的嘴唇艰难地动了几下吐出两个字:“求仙!”“要去‘海市’吧?我听说过传说的。”“嗯……”
“什么时候回来呢?”“…………”“会回来吗?”“会的!一定会!”凤铮肯定道。
“你好好养病吧。”凤铮干巴巴地说出这句话转身走了出去。当与老者二人汇合时已经是日上三竿了,“我们走吧,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老者催促道。其实凤铮也没有什么可收拾的东西,只是揣了些金银,又召唤了青寒而已。三人一狼走出了“凰栖阁”,只走了几步凤铮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一般回头看向了“凰栖阁”上面的栏杆。只见红绡与薛姑娘正搀扶着赵梦雪目送着自己离开,一股难以言说的情绪忽然涌上了凤铮的心头。这股情绪令凤铮感到一阵烦躁,转身跟上了老者与小韩休。一种“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的感觉油然而生。
这样走了几步,像是约定好了一般,老者与小韩休一齐窜到凤铮耳边,只见剑妖老者挤眉弄眼地对凤铮道:“你小子真是太厉害了!如果老夫没有看错的话那两位可是‘凰栖阁’中的赵姑娘与薛姑娘,你这艳福简直逆天啊!”“是啊!是啊!凤铮大哥,有三位姐姐都在目送你呢!”小韩休同样别有深意地道。凤铮震惊地看着小韩休,怎样也不敢相信这样的话是从曾经那个无比纯洁的孩子口中发出的。一阵强烈的愤怒包裹了凤铮,他一把扯过老者恶狠狠道:“你都教给他些什么东西?”说完一把放开老者扭头就给了小韩休一个爆栗,直敲起了一个大包。老者连忙后退几步一本正经道:“这怎么能怪老夫呢?所谓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他的这些行为可不是我教给他的。”“我应该相信你吗?”凤铮满头黑线道。
“这个……也许有那么一点点影响。”老者干笑两声。“老东西你站住!今天就让我来领教领教你‘北羽剑妖’的剑术!”说完凤铮追向老者,这副场景引起了街道上面人群的侧目。“师傅,凤铮大哥你们快看!”忽然间小韩休猛然站在原地指着天上惊声叫道。听到呼唤声凤铮二人下意识地看向小韩休手指的方向,只见远处海面与天空相连接的地方出现一群巨大的飞鸟,这群飞鸟的速度极快。刚刚出现在视线中就来到了眼前,鸟的体积相当巨大,身长足有上百丈!比起凤铮当时乘坐的‘玄乌雀’要大数十倍。而且通体赤红色,如同神话传说中的‘朱雀’,只是体表却没有一根羽毛,怪异的模样使得所有人都看呆了。这群巨大的赤红色怪鸟飞到“海角城”的上空开始盘旋,巨大的身躯将整个城池都笼罩在了黑暗之中,翅膀拍打之间产生的狂风把街道两边住户的木门吹得“桄榔~桄榔~”作响。街道上面的普通人都满脸惊恐地看着天上的庞然大物,就连凤铮也是一脸凝重。赤红色巨鸟盘旋了几圈忽然分散开来以“海角城”为中心向着四面八方飞去,只是眨眼之间就连影子也看不到了。“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凤铮惊骇道。“哈哈哈~出现了,终于出现了!没想到老夫也能有幸再次看到这种异兽!”老者的神情变得激动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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