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挚将都城防务交给司马错,漠然走在街道只上,不知不觉间来到甘龙府门之外,杜挚想了想叹了口气,他有总不好的预感,这些日子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杜挚觉得他再也无法控制。杜挚停下脚步对身后侍从道:“上去敲门就说我求见甘龙大人。”
甘龙在书房中接见了杜挚,看着一身疲惫的杜挚甘龙摇了摇头道:“你还来我处干什么。”杜挚叹了口气道:“大人,我也是为了老氏族的利益啊,如今事已至此我再无退路。大人看在老氏族的份上帮帮下官吧,公子凌并非明君,如今都城不稳还望大人出山稳控大局啊。”甘龙摇了摇头道:“杜挚,你不该啊,不该暗通魏国,你难道不明白魏国虎狼之心吗?就算能废了赢驷,你拿什么抵御外敌,你这是在把秦国推向灭亡啊。”杜挚忙道:“大人,我也是为了一众老氏族的利益啊。”甘龙冷哼一声道:“老氏族?难道你就没有私心吗,王上本就对老氏族不满,而你却将屠刀送到王上手中,你这是将老氏族带向灭亡啊。我老了,再也管不了你们的事情了,你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说罢双目紧闭再也不发一言。杜挚等了许久见甘龙如此,只能叹了口气起身告辞。
杜挚刚回到府中就得到消息,刺杀赢驷失败,赢驷安然无恙不日便会回国,魏**队冒然深入中了公子华埋伏数万大军死的死俘的俘。消息如同五雷轰顶杜挚当场昏了过去,侍从连忙上前将杜挚救醒,杜挚不敢耽搁马上赶往公子凌府中。听了杜挚带来的消息,公子凌吓的浑身颤抖道:“快请司马将军前来。”
司马错在来的路上便已经得到消息,听闻消息后司马错只是微微一笑。司马错来到公子凌府上,公子凌便焦急的将消息告诉了司马错,司马错沉思半晌才道:“公子打算如何?”公子凌偷看了一眼杜挚低声道:“不如降了吧。”司马错叹了口气道:“赢驷回国,臣与杜挚大人必死无疑,可谋逆乃大罪,公子认为赢驷能放过公子吗?公子想想赢爵,同为公子还不是说杀就杀了。”此时公子凌都快哭了,颤声道:“司马将军,你说该怎么样啊。”司马错长出口气道:“其实也并非没有机会。”杜挚闻听此言眼睛一亮,紧盯着司马错道:“司马将军,你有何想法。”司马错想了想道:“如今赢驷应该还不知道朝中之事,就算知道了公子也能说是担心王上安危秦国安危才做此糊涂事情。只要不让赢驷知道我们打压景监以及其党羽,以及照成都城混乱之事我们就还有机会。魏国新败,赢驷回国必定不会带多少军队随行,公子可在城门迎接赢驷,臣秘令屯田军绕到赢驷后方阻其退路,到时在城门处公子一声令下城防军突袭定能将其斩杀。只有赢驷一死,公子还担心稳定不了朝局吗?”
公子凌低头沉思,杜挚一拍手道:“果然好计谋,如今我等也只有破釜沉舟了。只是这城防军不堪大用,我担心到时城防军生乱,要知道如今城防军军心不稳无法重用。”公子凌抬起头来看着杜挚道:“那该怎么办啊。”杜挚对司马错深施一礼道:“唯今之计只有仰仗司马将军的屯田军了。司马将军可调遣部分亲信入城接替城防,另一队阻击赢驷退路。”司马错故做为难,公子凌忙道:“司马将军,我等性命就仰仗将军了,还请将军勿要推辞。”司马错连忙单膝跪地施礼道:“臣定效死命。”
司马错回到屯田军营,将白起招到近前道:“计划已经成功,你离开带队前往迎接王上并将此中计划告知,我领一队人马接管都城防卫,在城门处伺机而动。”
司马错带领一众亲信士兵回到都城,通过杜挚安排司马错将全部城防军换成自己的亲信,被换下来的城防军全部由公子凌府中侍卫看管起来,司马错的说辞很简单就是担心有人泄露风声,而其实际目的就是将公子凌身边护卫全部调离,公子凌身边没有护卫这样对付起来更加容易,对秦王赢驷也更安全。
清晨的细雨洗刷了整个都城,都城大街上被雨水洗涤的分外干净,空气中弥漫着湿润的味道像是迎接君王的降临。昨夜公子凌已经接到密报,今日赢驷便能回到都城,连夜里公子凌将杜挚与司马错招到自己府中,公子凌在上首坐立不安。杜挚微微摇头道:“公子,何需如此,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明日就是赢驷死期。”司马错微微一笑道:“公子放心,明日城门处动手的都是臣的亲信,绝对没有任何问题。”公子凌看了看两人道:“可是如果失败的话该怎么办呢。”杜挚双眼精光一闪道:“公子放心,绝对不可能出现意外也绝对不会失败。”见司马错点了点头,公子凌长出口气道:“明日就有劳二位了。”
城门打开,公子凌带领一众在朝文武大臣鱼贯而出,众大臣分列城门两旁,公子凌站立于城门举目远望。一队队伍从远处进入视线,来人不多就十余人左右,杜挚轻轻碰了碰公子凌低声道:“公子,赢驷来了。”城楼上司马错低声对身旁亲信道:“叫大家准备好听我命令。”赢驷的车驾来的近前,两旁文武纷纷跪地道:“恭迎我王。”赢驷撩开车帘缓步走下车来目光在一众大臣脸上扫过缓声道:“都起来吧。”
公子凌快步来的赢驷面前跪倒道:“臣叩见王上。”赢驷微微一笑将公子凌扶起,拍了拍公子凌的肩膀道:“你做的很好,其实你可以做的更好的。”公子凌闻言心中一惊,杜挚上前一步施礼道:“王上一路辛劳还请王上先行回宫。”赢驷目光紧盯着杜挚半晌微微一笑道:“好,众卿随寡人一同入城。”公子凌让开道路,赢驷哈哈一笑迈步往城内而行。杜挚抬头对城头上的司马错点了点头,司马错会意对身旁亲信低声道:“动手。”身旁亲信抽出长剑大吼一声道:“杀。”话音一落,只见城门两旁兵甲纷纷将手中长剑抽出,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公子凌以及杜挚以及随同护卫被兵甲抵住咽喉。赢驷缓缓转过身来微笑着道:“凌弟,寡人先前说的话一点没错,可寡人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完,那就是‘可惜寡人回来了。’”此时司马错从城楼上快步而下,跪在赢驷面前道:“臣不辱使命,都城已经稳固,所以反叛之人都已被全数擒获。”赢驷微微一笑将司马错扶起道:“卿辛苦了,公孙先生果然没有看错人。”此时杜挚与公子凌才明白,原来一切都在赢驷的计划中,原来司马错乃是公孙殃留给赢驷的暗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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