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就是你如何让芸娘窒息而死的。”
玉倩就直击这关键的一点上,方才吴空只认为这不过是玉倩的虚言恐吓,根本不可能看透自己的手法,但是现在却察觉有些不大一样。
“有一种办法,叫做体位性窒息。”
这种专业的名词,众人也听不懂,玉倩也就开始解释:“这是指一个人的身体长时间限制在某种异常的特俗体位,使得一个人的呼吸运动以及血液的回流受阻,就会引起一个人的窒息死亡。这是一种很特殊的死亡情况。”
当然玉倩就算解释了,这些人还是听不明白,玉倩也就要说得清楚一点。
她开始举例说明。
“比如,一个人喝醉酒了后,上半身落在了墙壁和床的缝隙间,就有可能因此窒息而亡。这种就叫做体位性窒息。桑大人,你莫非不记得了,去年王员外就是那么死的。”
桑大人也顿时想起了这件奇案。
那王员外是本县的富豪,一次醉酒后却突然死亡,可奇怪的是,他死去的地方门窗反锁,只有他一个人在。只是,别人发现王员外尸体的时候,觉得王员外尸体显得有些奇怪。
当时这个案子连自杀还是他杀都搞不清楚,王家的人也闹个不休。
也亏得玉倩解了这个奇案。
她认为是王员外喝酒之后不小心让自己的上半身身落到了墙壁和床的缝隙间,因此才窒息而亡。
当然,口说无凭。
玉倩又让人保持王员外尸体发现时候的姿势,很快做实验的人就发现自己呼吸不畅很不舒服,故此玉倩的结论才得到了认可。
“不错,是有这么一回事情。”桑县令摸摸自己下巴的胡须,这样说道。
“可是这芸娘和王员外并不是同种姿势?”
“体位性窒息并不是指单一的姿势,而是指能导致人体窒息的各种姿势。我们人的身体是很奇妙的,是一个连贯的整体,相互之间都有影响。在我发现芸娘是窒息而死,脖子上又并无外伤的时候,就已经怀疑她是体位性窒息。等我发现她四肢都有勒痕的时候,就更加能证明这一点。”
玉倩看着吴空苍白的脸,然后说道:“你是将芸娘的四肢固定绑在背部,等她断气之后方才松开。这种姿势也会造成我刚才说的那个体位性窒息,这样芸娘就会因为窒息而死,脖子上却不留任何伤痕。”
“但是,你好歹是个读人,就算无颜再去参加科举考试,当个私塾老师也不难吧。”
再说有功名的人,朝廷还是会有供养的。
“只怪我那时候欠下巨债,走投无路的时候,是芸娘帮我还上的,从此我就不免受她的驱使。我堂堂读人,居然如此有辱斯文,有时候活得如行尸走肉一样,全拜这个贱人所赐。”
“记得那一年,我宛如落水狗一样从京城逃赚临走的时候,我还忍不住去看看那和我海誓山盟的香蝶。那一天,我看到她巧笑倩兮,对着苏涵之献媚,才知道她对我一切尽是假的。”
玉倩没好气的看了苏涵之一眼,一切原来是这个男人逛青楼惹出来。
苏涵之却觉得百般无聊,自己早不记得那香蝶生什么样儿了。欢场薄情,本来不过是逢场作戏,谁让吴空居然深陷其中,听那女人的花言巧语,居然将假意当成真情。
“故此你看到芸娘向苏涵之献媚,顿时勾起了你从前对香蝶的仇恨,加上你本来就讨厌芸娘,所以就动了杀心?”
玉倩如此推断,见吴空并没有反驳,知道自己也推测得不差。
吴空却眯起眼睛,只记得曾经京城那繁华一梦,自己曾是考生中的热门,本来从来不涉入青楼的他,被同伴拉来,看到舞池中那清雅如蝶妖娆如梦的舞姬。
最后自己离开时候,却见她对另外一个男人投怀送抱。
多年以后,那男人早不记得自己,只恐怕也记不得香蝶。芸娘却也同样投怀送抱,他宛如看到当年的香蝶也是如此作为。
“只恐,你这么设计杀芸娘,除了是为了脱罪,还为了陷害苏涵之吧。”
“不错,本来我想让别人以为,是苏涵之在有所非分要求,才害死芸娘的。”
吏将写好的口供摆在吴空面前,让吴空签字画押,随即又让衙役将吴空给压下去。
如此一来,这徽州名妓被杀一案也就完全被破。
桑县令一想到自己这个官儿能被保住,心中也是欢喜得紧。
“大人,这个案子还有最后一点精彩片段,让我为你缓缓道来。”
玉倩看上去却是气鼓鼓的样子,根本没有破案之后极欢喜的悦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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